第四百五十章:魔怔
第四百五十章:魔怔
果然,過了一小會,柴房的門被打開。
還沒來得及換衣服的新郎官和新娘子出現在門口。
「你真的是秦靈修?」新娘子抬高了聲音,逆著光走過來。
涉風點了點頭,「今天的事實在抱歉。」
「道歉有用的話,要你們大理寺幹什麼?」新娘子叉腰,很顯然很生氣,「那件事等會再找你算賬,我再問你一遍,你真的是秦靈修?」
涉風點頭,「是真的。」
「那,除了秦靈修,你還有沒有別的名字?」新娘子問。
「……」涉風想了想,「涉風?」
「對了。」新娘子拍了拍手,「藺哥哥,名字沒錯,身邊還跟著一隻獃頭獃腦的小狗,看來沒錯了。」
「你說誰獃頭獃腦?」黑炭炸毛,「小爺聰明絕頂。」
「還會說話,傲嬌,還奶凶奶凶的。」新娘子拍手,「跑不了的。」
藺景明走到涉風跟前,微微探身,拱手,「抱歉,剛才實在不方便才將你們關到柴房裡。」
「不,是我抱歉。」涉風有些難以啟齒。
毀了別人婚禮這種事,到底該怎麼道歉才能表達歉意?
尤其是,他還涉嫌搶親,讓新郎新娘兩個人在賓客跟前出醜。
實在太尷尬了。
「現在賓客已經離開,我們還是出去說吧。」藺景明說,「兩位,請跟我們來吧。」
「我們本想著等婚禮過後就去找你們,可巧你們找上門來了。」
「這也算是緣分,請。」
涉風跟黑炭對視了一眼。
黑炭顯然也有些震驚。
眼前的男女很陌生,是絕對不認識的。
這到底是什麼情況?
「情況有些複雜,我們邊走邊說吧。」藺景明說,「我姓藺,藺景明,內人姓楚,單名一個茵字。」
「你好。」涉風點了點頭,「我姓秦,秦靈修,黑炭的名字叫燕可。」
黑炭躥到涉風身上,咬牙,小蹄子用力拍著他的腦袋,「笨蛋,不是跟你說過,跟外人介紹我的時候,不要喊我真名,我的真名只有你能叫。」
「這隻小狗挺可愛的。」楚茵將它拽過來,抱在懷裡揉了揉。
黑炭生無可戀。
又覺得這位楚茵小姐姐身上柔軟,用小腦袋頂了頂,一臉享受的樣子。
涉風看著黑炭的動作,臉一紅,欲言又止。
「……」藺景明額角也輕跳幾下。
這隻黑狗,還會佔人便宜?
「抱歉。」涉風赧然。
「秦先生不用一直道歉。」藺景明正了正神,「最近這段時間,我跟小茵一直在忙婚事,沒來得及去找你,也沒有跟你們及時說明情況,是我們的不對。」
「事情是這樣的。前些日子,小茵在一家客棧里遇見了飛廉姑娘。」
「是的。」楚茵接過話來,「那家客棧是藺哥哥名下的財產,我過去檢查的時候,看到了飛廉。」
「我跟飛廉是舊相識,也算是小時候的玩伴,看到她的時候我很開心。」
「不過,飛廉的情緒不太高,眼睛也紅腫,身體很虛弱。跟我說著說著話,竟是暈倒了。雖然大夫說沒什麼大礙,但,我有些不放心,便邀請她回到這裡來,順便介紹藺哥哥給她認識。」
涉風稍稍瞪大些眼睛。
飛廉暈倒了?
她一個人住在客棧中,身體還出了問題!
這幾天,他到底在做什麼啊!
楚茵看著涉風的模樣,垂下眼,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光芒。
她輕輕咳嗽了一聲,繼續說,「飛廉本是拒絕的,但她的樣子實在不好,我便強行將她帶了回來。」
「這不對吧。」黑炭伸出蹄子,「你怎麼可能強行將她帶走?」
飛廉那女人,就算是生病了,力氣也比普通人大很多。
「小狗,你會說話的樣子好可愛。」楚茵在它頭上蹭了蹭,眉眼彎彎,「我說的強行帶走,不是用暴力帶走。」
「而是動之以情,曉之以理。懂了嗎?」
「……」黑炭哼哼唧唧,嘟囔著胸大的女人最愛撒謊,信不得,小爺才不相信你什麼的。
楚茵也不在意。
她嘆了口氣,話鋒一轉,「前兩日,飛廉突然說要離開,我和藺哥哥拚命挽留,可根本留不住,只能讓她離開。」
「沒想到,飛廉剛走出屋門口,突然發了瘋,狀態很是奇怪。」
「什麼?」涉風嚇了一跳,他聲音急切,「這不可能,到底發生了什麼?」
「你閉嘴,聽我說。」楚茵也是個急性子。
被人打斷了,心情很不好,語氣也沖了一些。
涉風第一次被飛廉以外的女人吼,訕訕閉了嘴。
「小茵,你太著急了。」藺景明寵溺地看著她,「好好說話,別唐突了客人。」
楚茵吐了吐舌頭,「藺哥哥,我也是有些著急,被人打斷在關鍵時候,太著急了。」
「對不起。」她沖著涉風彎了彎腰。
「沒,沒事,你繼續說。」涉風說。
黑炭看著涉風吃癟的模樣,莫名覺得很開心。
這種木頭性格的人,就需要多吼兩聲,最好多罵兩句,罵得他老樹開花才好。
「事情是這樣的。飛廉的狀態雖然不太穩定,但,身體狀況沒什麼大礙。她又會功夫,原本我們也不太擔心。」楚茵說。
「詭異的是,她離開房門之後,身體先是一僵硬,隨即蹦起來。」
「她原本就會功夫,這一蹦,大概超過了屋頂的高度。我們都嚇了一跳。」
楚茵說這些的時候,聲音帶著些許驚恐,「那種可怕的動作,該怎麼說?她就像是,突然發瘋了一般。」
「怎麼個發瘋法?」黑炭小臉嚴肅地問。
「這個該怎麼形容,就是,她一直在瘋了一般跳動,嘴裡吼著一些沒有意義的詞語,頭髮散亂,眼睛通紅,就像是魔怔了一般,四處攻擊。」楚茵說。
「她碰到什麼砸什麼,狀態相當兇猛,無人敢靠近。再加上她本身力氣奇大,我們控制不住她,喊了十幾個護院一起,找准機會才把她綁了,放在床上。」
「到現在也不敢解開繩子。」
她深深地嘆著氣,「我們本應立馬去找你的,偏偏,跟我們的婚期撞上了,無奈,我們只能先將她安置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