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五章：招魂
第三百七十五章：招魂
「羲禾，稍安勿躁。」秦靈鏡對著皎月公主點點頭。
皎月公主沉默了一會，輕輕咳嗽了一聲。
「羲禾姑娘。」她說，「根據我們影部的調查，利用邪術之人，已經在出雲國紮根，並已經形成了規模。」
「我詢問過靈鏡，靈鏡告訴我，在出雲國有個叫流螢的組織，那個流螢，應該只是個傀儡。」
「影部的調查情況是，邪術師可能已經潛入到了出雲國的官員之中。我跟靈鏡的任務，便是找出那潛伏的官員，找到邪術的源頭。」
「停。」秦羲禾皺著眉頭。
「二哥，皎月公主，實在抱歉。關於瀛國邪術，我並不想再談論，我現在想知道的，是如何阻止神龍國，如何彌補我的過錯。」
皎月公主看了秦靈鏡一眼。
秦靈鏡默默地嘆了口氣，「羲禾，別著急。」
他似乎有很多話要說，最終，還是搖了搖頭，「算了，我就長話短說吧。」
「羲禾，有些事情，你應該比我更清楚。你可還記得，你借屍還魂前後發生了什麼？」
秦羲禾的臉色在瞬間變得極為難看。
秦靈鏡剛才說了什麼？
借屍還魂？
借屍還魂，是指的她佔據了真正的秦羲和的身體？
秦靈鏡，他，他都知道？
他都知道！
「羲禾，我早就說過了，我是個術士。」秦靈鏡垂下眉眼，「你的事，對我來說不算秘密。」
「或者說，從一開始我就知道。」
「……」秦羲禾很震驚。
最開始來到這邊的時候，她總是害怕回到秦家，尤其害怕那個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秦家二公子。
生怕被拆穿。
如今，秦靈鏡果真拆穿了她。
一時間，她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羲禾，你仔細想想，當時發生了什麼。」秦靈鏡說，「關於你借屍還魂這件事不必介懷，我那妹子本就命短，原本七八歲時便會夭折，我祈求師父為她改命，勉強活下去。可，十八歲時還有一場大劫。」
「她最終沒能躲過去，我也無法再留住她。你能佔用她的身體，也算是種緣分。」
秦羲禾垂下頭。
秦靈鏡還真是個心大的哥哥。
她沉下心來，仔細想了想。
時隔多年，有很多事情已經記不清楚了。
她只記得，那時，她是在出任務，任務失敗，她葬身到火海之中，一命嗚呼。
她將當時的場景一一描述了。
「不對。」秦靈鏡說，「不是這個，當時肯定還有別的事情發生。」
「別的事情？」秦羲禾皺著眉頭。
當時，就是任務失敗，她中了對方的埋伏，然後捲入到爆炸和火光中。
當時還有什麼來著……
她閉上眼睛。
得知任務失敗之後，她節節後退，最終退無可退，被逼到一個角落裡。
然後，爆炸聲四起，火光蔓延，耳膜破裂，心臟停止跳動。
再醒來時，便已經成了秦家四小姐。
不，不對，在成為秦家四小姐之前，似乎還發生了什麼事。
死亡之前和死亡之後的那個瞬間，好像聽到了什麼聲音，那種聲音像是從遙遠空間里傳來的一般。
「聲音。」秦羲禾說，「二哥，是聲音。」
「我好像聽到了什麼聲音。」
「除了聲音還有什麼？」秦靈鏡問，「羲禾，別著急，再仔細想想。」
除了聲音，還有？秦羲禾皺著眉頭。
還有什麼？
想不起來，那一瞬間，可能不到一秒鐘。
臨死之前的她，滿腦子都是不敢置信，周邊的一切都被忽略了。
「羲禾，你慢慢想……」秦靈鏡說，「比如，你聽到了什麼聲音，聽到那聲音的時候又看到了什麼？」
「我想不起來。」許久之後，秦羲禾睜開眼睛，「二哥，我只記得有聲音，卻想不起來畫面。」
「這樣啊。」秦靈鏡默默地嘆了口氣。
在意料之中。
「你可還記得那是一種什麼樣的聲音？」他問。
秦羲禾搖頭，只是記得那是一種很詭異的聲音，當時她還腹誹過，這大概就是來自地獄的哀樂。
那種感覺，該如何形容？
她想了好一會，也不知道該怎麼模仿那種聲音。
「想不起來就算了。」秦靈鏡說，「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該是招魂曲。」
「招魂？」秦羲禾並不陌生。
招魂這種東西，就算是在科技極為發達的世界中也存在。
只不過，這玩意存在於黑暗中，一般人很難接觸到。
在北方一些偏遠的農村還存在著簡陋版的招魂，在北方稱為叫魂。
叫魂是最簡單的招魂方法，操作方便，無非就是拿著當事人的衣服喊一喊，再頭也不回地回到家，多半都是心理作用。
真正的招魂，只有隱藏在黑暗之中的特殊人士才能掌握，是一件刺激又危險的事。
「這種事真能發生嗎？」溢清寒忍不住插嘴，「我曾經可是嘗試了很多種方法，也沒法將魂魄招回來。」
「這種招魂和傳統意義上的招魂不一樣。」秦靈鏡解釋說，「人死燈滅，燈滅的瞬間，會產生一縷青煙。這縷青煙，可以比作人的靈魂，人死靈魂也會跟著消散。只有在極為特殊的情況下才會遲遲不散。」
「一種是燈剛剛滅掉，靈魂尚在，利用術困住靈魂，將靈魂招過來，利用特殊方法將靈魂封住。」
「一種是，在人身體上做手腳，就像在燈芯上做手腳一般，燈滅后，燈芯持續冒出青煙，這種事情伴隨著極大的後患，一般來說，只有使用邪術的人才會使用。」
「羲禾是屬於前者。」
秦羲禾嗓子緊了緊。
她屬於前者？
現在想想，她的靈魂的確是被什麼東西召喚過來，若是秦靈鏡不曾提起，她或許永遠都不會想起臨死之前聽到的那聲音。
甚至，這麼多年，她早已經習慣了現在的身份。
從前的事情，已經淡成一個模糊的影子，不刻意提起，她甚至都想不起曾經的事。
畢竟，那並不算什麼愉快的過往。
就算她能借屍還魂，是被人召喚過來的，但，這又與神龍國有什麼關係？
重重迷霧籠罩在前頭，她越聽越迷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