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三章:你可以將我交出去
第三百七十三章:你可以將我交出去
「我剛才已經說過了,情況有些複雜。」夙央說。
「比想象中要複雜得多。」
秦羲禾挑眉,想問什麼的時候,夙央伸出手制止了她。
她只能安心聽下去。
「沈月離和涉風他們還在調查,初步得出的結論是,神龍國使者可能早已經死了,我們落到了一個天大陰謀中。」
這個陰謀,是蓄謀已久的。
針對秦羲禾,針對神龍國,甚至針對所有國家。
幕後之人的目的,極有可能是挑起戰爭。
「那頭豬早已經死了?」秦羲禾有些聽不懂,「到底是什麼意思?」
夙央抬起手,輕輕地放在她的頭上,將她額間的髮絲別到耳後。
「羲禾,答應我,先去避避風頭好不好?」
「接下來的事情,我有太多身不由己,如果你還留在這裡,我可能會傷害你。」
秦羲禾咬著嘴唇。
她抱著他的腰,將頭貼在他胸膛里。
「小樹苗,對不起,我又給你添麻煩了。」她說,「是不是,神龍國的人死掉,整個出雲國都會受到牽連?」
「是不是,要打仗了?」
夙央不語,只是默默地嘆氣。
是的。
這場變故來得太過突然,剛剛變得繁榮的出雲國,可能面臨著滅國之災。
在以往的記載中,但凡得罪過神龍國的國家,無一倖免。
且不說神龍存世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單單神龍國的附屬國就不容小覷。
「我留下來。」秦羲禾說,「夙央,讓我留下來。」
「千千在迷谷中,有香夫人教授醫術,是很安全的。你,可以把我交出去。」
「對方的目標,應該是我吧。」
「……」夙央眉頭緊皺,他的語氣中頗有些無奈,「羲禾,你到底知道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我們現在極有可能陷入到一個大陰謀中,而對方的目標就是你。」
他怎麼可能將她交出去?
「我是認真的。」秦羲禾正了正神色,「小樹苗,先前我記憶被包子封印,所以有好多事都雲里霧裡的。」
「從我突破封印開始,有好些事情連貫起來。」
「一直有人在盯著我,就算我佯裝死亡也沒能逃避追殺。按照你的說法,這一次依然跟我有關。」
「我覺得,躲避不是辦法。」
躲避和示弱,從來都不是解決辦法,相反,還可能會變本加厲。
「所以,讓我留下來。」
真到萬不得已,她還可以挺身而出。
現在不是從前,她也不是從前那個任人宰割的她。
現在的她,有能力面對風險,也有實力面對風波,也能與他並肩作戰。
「夙央,好歹相信我一次。」秦羲禾說。
夙央無奈。
他也很想相信她,但,這女人做的事,就沒讓他放心過。
這件事涉及的範圍實在太廣,現在還有很多事情沒調查清楚。
「羲禾……」
他還想說什麼,秦羲禾突然墊腳吻住他。
她力氣有些大,夙央無法保持平衡,身子向後仰倒。
秦羲禾趁機湊上來。
又一個綿長到令人窒息的吻。
許久許久之後,她才放開他。
夙央頗有些無奈。
這女人的力氣未免太可怕了些。
「小樹苗。」秦羲禾低聲笑著,「謝謝你來告訴我這些。」
夙央將臉撇到一邊。
「我曾經很喜歡一句話。」她說。
「什麼?」夙央聲音發緊。
「我不記得了。」
「不記得了?」
「嗯,大概的意思就是,我們要分擔寒潮驚雷霹靂,也共賞霧靄流瀾虹霓。」秦羲禾說,「反正就是同甘共苦,我不想躲在你的陰影里,也不想靠你遮風擋雨,我想跟你一起渡過難關。」
「你能來告訴我這些,我覺得有點開心。」
夙央沉默。
秦羲禾果然還是不懂這件事的重要性。
但……
罷了罷了。
她說得對,躲藏起來不是什麼辦法,現在所能做的,便是走一步算一步。
「別愁眉苦臉的了。」秦羲禾趴到他身邊來,在他那張絕美的臉上啄了一口,「好幾天不見你,我們去逛街吧。」
夙央臉色微紅,用手擦了擦被親過的地方,默默地嘟囔,「恬不知恥。」
「除了這四個字,你就沒點別的形容詞?先前你給我寫那又臭又長的詩,文采並不挺好的?」
「……」夙央無語,又默默地嘟囔,「不成體統。」
「別糾結了,我們去街上吧,我餓了。」秦羲禾說,「車到山前必有路,我已經做好了覺悟,現在最重要的是當一天和尚撞一天鐘。」
「……」夙央又一陣無語,他沉默了一會,道,「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無法陪你去街上。」
「羲禾,你最近好好待在迷谷中。」
「如果沒有特殊情況,萬萬不要出門。」
「你要金屋藏嬌?」秦羲禾說,「夙央,剛才怎麼說得來著?不要瞞著我,發生了事情都要告訴我。」
夙央的手指點在她眉心。
輕輕一笑,眉目如畫。
「什麼金屋藏嬌?你到底從哪裡學來的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自然而然就會了。」秦羲禾捂著眉心,上面沾染了夙央的些許溫度。
「哎……羲禾,神龍國使者死去的消息已經傳遍了卧雲城,矛頭都指向你。你這時候去卧雲城,並不是個明智的選擇。」夙央說,「你覺得,百姓們會如何想?」
秦羲禾想了一會,艱難地得出一個結論。
神龍國使者一死,出雲國的和平被打破,面臨著戰爭和滅國,那些奉承她為女英雄的人們,可能會紛紛轉向,所有的怒火都將發泄到她身上。
人類就是這種自私自利又功利性極強的生物。
「既然你想到了,就乖乖待在這裡。」夙央說,「好歹,相信我一次。」
「……」秦羲禾一凜。
這句話!
很久很久之前,小樹苗也曾經說過。
當時的他們,正陷入到兒女情長和吃醋與被吃醋中,她不懂得情感,也看不慣小樹苗的所作所為,鬧騰得厲害。
那會,小樹苗用極為無奈的語氣告訴她:好歹相信他一次。
此去經年,很多事情消散在塵煙中。
也有很多事,越來越清晰。
「小樹苗,莫非你已經想起來了?」她聲音顫抖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