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一章:醋意滔天
第三百五十一章:醋意滔天
那些退了朝不想回家只想著找個地方快活,又覺得花樓那種地方實在沒有好酒好菜,帶著花樓里的姑娘來到這上好酒樓尋歡作樂的大臣不在少數。
平日里大家心照不宣,看破但不說破。
如今被一直黑著臉的皇帝陛下一攪和,還是挨個包廂踹開的那種攪和。
剛才還雙眼迷離的大臣們瞬間冷汗淋漓,雙腿發軟,跪在地上不敢動彈。
他們一邊瑟瑟發抖一邊腹誹,這一大早,皇上到這裡幹嘛來了?
他老人家,難道是想親自徹查大臣們夜不歸宿尋花問柳行為不檢點的事?
皇上正是二十五六歲年紀,火力旺盛,後宮卻只有寥寥幾人,好不容易看上個有夫之婦,還被群臣阻止。
今天上朝還被不長眼的諫官苦口婆心教導,面子都丟盡了。
莫非,皇上是生了氣,也不讓他們快活了?
大臣們胡思亂想的時候,夙央已經將包廂搜尋了一遍,沒能找到秦羲禾的影子。
他冷著臉,在一眾人的目瞪口呆中,離開酒樓。
然後,酒樓,衣裳鋪子,首飾鋪子,胭脂鋪子……
凡是秦羲禾去過的地方,他都去了一遍。
流盞默默地隱藏在暗處,額角一直在抽搐。
他們家的主人,還是跟從前那般口是心非。
明明愛慘了那個女人,卻總是說一些言不由衷的話,讓她生氣,吃醋,難過。
偏偏,惹了人還不會哄。
那麼精明一個人,在這方面卻異常遲鈍。
「皇上,秦姑娘現在,大概在前面那條街的布店。」流盞湊上來,「說是要給六皇子親自設計一套衣裳。」
夙央原本就極為生氣,聽到這話,更是咬牙切齒。
她,一個有夫之婦,招惹了他還不夠,還要去招惹大燕國的六皇子!
那女人到底有沒有點自覺?
都是有女兒的人了,為什麼不能消停消停?
黑著臉的夙央氣勢沖沖地來到布店。
秦羲禾果然在裡面,正坐在桌邊,低頭,聚精會神地畫著什麼。
她身邊,是一個身材高挑面容俊美,看起來只有十六七歲的少年。
那少年在她身邊兩眼冒星星,一臉崇拜的模樣。
夙央渾身冰冷地走進來,布店老闆忙迎上去,才靠近一步,便被那種強大可怕的氣勢逼了回去。
「夫人好雅興。」他冷冷地說,「身為有夫之婦,帶著少年招搖過市,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果真好魄力。」
聽到這聲音,秦羲禾雙手一抖。
小樹苗來了?
他來做什麼?
這倒霉玩意不是剛說了什麼,要保持距離,避嫌,要做一個好皇帝,好好學習天天向上的那種。
「喏。」秦羲禾咬了咬嘴唇,裝作沒聽見的樣子,將一張紙推到姬靈越跟前,「你覺得這套衣裳如何?」
姬靈越歪了歪頭,「原來,你畫的是衣裳,我還以為畫了一條魚,看起來還挺好吃的。」
「……」秦羲禾無語。
她是畫技不怎麼樣,但,設計了一套衣裳被說成畫了一條魚,她很受傷,很挫敗。
夙央暗暗咬牙。
這女人,是不理他了?
不理人,無視他,玩這種小孩子玩的把戲?
而且……
這場面,莫名有些熟悉。
似乎,很久很久之前,她也興沖沖畫了一些畫,然後被某頭白色蠢豬吐槽像魚。
恍然若夢。
「秦羲禾。」夙央用了寒冰一般的語氣喊著她的名字,「朕在跟你說話。」
「朕?」姬靈越好看的眼睛眨巴了好幾下,終於反應過來,「二哥說過,出雲國的皇帝自稱朕,你……」
「你是出雲國的皇帝陛下?」他雙眼冒紅心,「比想象中好看很多。」
「你比大哥年輕多了,也好看多了。」
「原來出雲國的皇帝這麼好看。」姬靈越激動得語無倫次,「怪不得二哥一直說讓我打扮得美麗一些。」
「……」夙央冷冷地看著燕國六皇子。
聽慕容潛報告,似乎,這一次大燕國派了國寶級的人物過來,這國寶級人物從來沒出過遠門,特意叮囑他們要多照顧。
這個雙眼冒紅心的少年,就是大燕國的國寶?
活寶還差不多……
「在下,大燕國六皇子姬靈越,參見皇上。」姬靈越激動了半天,終於反應過來,行了一個標準的匍匐跪拜大禮。
大燕國的禮數和出雲國不同,對於尊敬的人,一般會行匍匐大禮。
但這種匍匐般的跪拜,在出雲國是兒孫對長輩才能行的。
夙央乍看到,著實嚇了一跳。
「六皇子萬萬不可。」他黑著臉將他扶起來,「你是大燕國的皇族,沒必要對朕行如此大禮。」
「嗯?」姬靈越一臉茫然地看著秦羲禾。
剛才,她明明說這樣的行禮方式是可以的,非常有禮貌,肯定會受歡迎。
「咳咳。」秦羲禾將臉撇到一邊,不關她的事,她只是覺得這個仰天大拜式的大禮很有意思。
夙央蹙眉。
他看著秦羲禾心虛的樣子,又看著姬靈越一臉懵比萌萌噠的樣子,大概了解了些許。
秦羲禾這女人,大概在誤人子弟。
「大燕國沒派人來教授你出雲國的禮儀?」夙央問。
「有是有,但來人是個老學究,一個簡單的問題就能叨叨三個時辰,我聽著心煩,便偷跑出來了。」姬靈越相當苦惱,「叨叨也就罷了,偏偏還說不到正點上,我也很受傷。」
「嗯。」夙央說,「六皇子,你有什麼事或者要求,跟慕容潛說一聲便可以。」
姬靈越想了想,恍然大悟,「是那個看起來很有學問的老頭?」
「對。」夙央說,「流盞。」
「在。」流盞憑空出現在屋子中央。
「將六皇子送回行香閣,讓禮部侍郎去教授六皇子關於出雲國的事情。」
「是。」流盞走到姬靈越跟前,行了個禮。
姬靈越本不想離開,又瞧著氣氛不對勁,下意識覺得該撤退,便默默跟著流盞往外走,一邊走一邊心疼五千兩銀子。
早知能讓那很有學問的老頭幫助,他何苦要浪費銀子?
五千兩銀子打了水漂,肉疼。
閑雜人等退散之後,布店掌柜也躲到一旁。
屋子裡,只剩下夙央和秦羲禾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