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五章：皇后之瘋
第二百三十五章：皇后之瘋
皇家之爭，血雨腥風。
比如歷史上赫赫有名的玄武門之變，李世民在玄武門射殺太子李建成和齊王李元吉，登上皇位，並將他們二位從皇家宗籍除名，最後成為皇帝。
秦羲禾深深地看了夙夜一眼。
她總覺得，現在這場面，與那玄武門之變，有一丟丟的相似。
若……
真如玄武門之變那般，身為太子的夙夜會被殺死，遲遲未出現的二皇子成為最後的贏家。
一想到這，她心口發緊。
不知他準備得如何了，是不是，已經做好萬全的準備？
夙夜感覺到她的不安，攥緊她的手，「放心，有我。」
秦羲禾暗暗咬了咬嘴唇。
「我們不能先下手嗎？」她問。
夙夜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不可以，但，當他們攻向你的時候，你可以反擊。」
過了一會，他補充說，「若有可能，殺了他們也無礙。」
秦羲禾斂著眉。
刀劍相向，終究還是無法避免。
她暗暗抓住了偃光。
皇帝的屍體在最裡面的宮殿里，一進去，便聞到了濃郁的血腥味。
還有一種極為詭異的香味。
「夙夜，你可有聞見奇怪的味道？」
夙夜搖搖頭。
秦羲禾微微皺眉，夙夜沒聞到？
這麼明顯的香味，他竟聞不到？
這種感覺……
就算她從前習慣了殺戮，也覺得有些毛骨悚然。
這屋子裡，應該不僅僅有屍體，應該還有一種極為可怕的東西。
不管是詭異的香味，還是那種毛骨悚然的感覺，應該都來自那東西。
夙夜的臉上沒什麼表情，他輕輕咳嗽一聲，從宮女手中拿過毛巾，在金盆中涮了一下，擰乾，恭恭敬敬地走到皇帝跟前，三拜九叩，方才掀開皇帝身上的白色紗帳。
依照規矩，由太子給皇帝凈身，穿衣。
再由二皇子和三皇子整理儀容。
皇后再怎麼尊貴，也終究是外人，只能在最後的入殮階段將陪葬品放入到棺槨中。
至於秦羲禾……
她身為太子妃，將來是要母儀天下的，也要陪著皇後娘娘將陪葬品放入金棺。
一系列繁雜的程序，她並沒有什麼心情去記，都是嬤嬤提點著，她才不至於出錯。
夙夜給皇帝凈身的時候，皇后和秦羲禾是不允許在場的。
她們跪在外頭，屏氣凝神。
裡屋，由夙夜帶頭，三皇子在一旁伺候著，給皇帝凈身沐浴。
時間一點點過去，屋內的氣氛越來越詭異，那種不祥的感覺也越來越盛。
氣氛凝重，呼吸也在發緊。
宮殿之中明明很空曠，卻給人一種有許多人盯著的感覺。
秦羲禾攥緊手中的偃光，以備不時之需。
「你很緊張？」跪在前方的皇后突然冷冷地開口，「你在害怕？」
秦羲禾眯著眼睛，沉下心來，「難道皇後娘娘不是？」
皇后笑得有些凄慘，也有些瘮人。
「本宮有什麼可害怕的？這裡的一切，本宮都熟悉得緊。」她轉過頭，眼睛是詭異的紅色。
秦羲禾下意識往後退了退。
「你可還記得這個？」皇后從袖子里拿出一枚簪子。
正是前些日子秦羲禾在北棠公主身上刺花的那枚。
「看你的模樣，應該是記起來了。」她站起來，握緊簪子，一點點逼近秦羲禾。
「你用這種東西在北棠身上刻下那些印記，還處心積慮將北棠趕出卧雲城。北棠也因此而死。秦羲禾，是你殺了她。」
秦羲禾心中一沉。
北棠之死，她也有所耳聞。
關於北棠的身世，她也知曉一二。
看皇後娘娘的態度，看來傳聞是真的，那個北棠公主，是她的親生女兒。
「皇後娘娘這話著實可笑。」秦羲禾也跟著站起來，往後退，「我雖然不太清楚前因後果，卻也知道。北棠之死，是皇後娘娘一手造成的。」
「皇後娘娘將北棠送出卧雲城時，北棠高喊著她與皇後娘娘之間的秘密，皇後娘娘害怕，便用了借刀殺人的手法。借用一群窮凶極惡的山賊之手除掉她。」
「如今，皇後娘娘要將罪責推到我身上是不是太可笑了些？指使人將北棠扔給山賊的人是你，讓山賊將她折磨致死的人也是你。見死不救的人還是你。」
「放肆！」皇后被戳中了痛處，「你，你竟敢！若不是你，北棠也不至於落到那種地步。若不是你下圈套，本宮也不至於上了你的當，將她趕出卧雲城……」
「都是因為你！本宮沒有錯，秦羲禾，都是你！是你殺了北棠！」
秦羲禾看著她雙眼通紅，憤恨至極的模樣，微微搖了搖頭。
有些人就是這樣，明明是自己做錯了，卻將罪責推卸到他人身上。
跟這種人講道理是講不通的。
她看了看裡屋，白色的帷帳遮蓋，只能看到影影綽綽的影子。
裡面沒有動靜，若是她挑起事端來，有可能會一處錯，步步錯。
她，不能輕舉妄動。
這麼想著，秦羲禾沉下心來。
她握緊手中的偃光，冷笑，「皇後娘娘，你將責任推卸給我，會覺得好受一些？」
「我能夠理解。畢竟，一個親手將女兒殺死的人，總要找個理由來脫罪，讓自己好過一些。」
皇后聽罷，突然瞪大眼睛，一臉不敢置信，「你，你……」
「皇後娘娘也用不著驚訝。您那點風流韻事，以為能夠瞞天過海，其實早已經成為笑柄。你親手殺死了你的女兒，就為了堵住她的嘴，斬斷把柄。我也不得不佩服你。」秦羲禾說。
「女兒一條命，換來你的大好江山，女帝頭銜，您堪稱武則天再世，令人佩服。不過，你自己做下的孽，推卸給別人，還用這種怨婦的模樣，實在有點難看。」
「當初，若是你那寶貝女兒不把我引到你的鳳霄殿，不對我出手，我也不會出手。她咎由自取，我的懲罰也不為過。但，皇後娘娘就不一樣了，您不僅將親生女兒推給那些畜生們糟蹋，還妄圖將親手殺死女兒的罪責推卸給我，你很優秀。」
皇后被秦羲禾堵得啞口無言，惱羞成怒。
她攥著那把簪子，「秦羲禾，今天，我讓你替我女兒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