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一章：我不聽
第二百三十一章：我不聽
「哐啷。」正端茶過來的煙月不知道聽到了什麼，手下一抖，茶盤打落，茶杯落在地上，碎了一地，滿是狼藉。
她的臉色有些蒼白，身子似乎也在顫抖。
「煙月，你怎麼了？」秦羲禾嚇了一跳。
「沒，沒事。」煙月勉強笑了笑，「奴婢好像有點不太舒服，有些頭暈。」
「你先下去休息，讓別的丫頭過來收拾一下就行。」秦羲禾走到她跟前，手在她額頭上探了探，「不熱啊。」
煙月忙往後退了兩步，「奴婢萬分抱歉，還望太子妃恕罪。」
「好了，回去休息。」秦羲禾拍著她的肩膀，將臉色蒼白的煙月送走。
慕容藍一直在眼巴巴看著，好容易找到機會，非要拉著飛廉要秘籍。
「你真氣偏少，不適合禾姐那種功夫。不過你柔韌性不錯，我想想，我覺得你更適合練習這套。」飛廉從懷裡拿出一本書來。
「哇，這是什麼？」慕容藍要搶過來。
飛廉舉高，「十兩，只要十兩銀子。買不了吃虧買不了上當，只要十兩，武功秘籍帶回家。」
慕容藍臉色發苦，「啊，還帶要錢的……」
「自然。」飛廉說，「價格公道，童叟無欺，你若是遇見不懂的問題，還能隨時來問我。十兩不多。」
慕容藍咬了咬牙。
自從她買回來一堆無用的武林秘籍之後，父親就嚴格控制了她花錢。
十兩銀子，對現在的她來說也挺多的。
「哎呀，看在禾姐的面子上，給你打三折，三兩，可以了吧？」飛廉擺了擺手，「若是換了旁人，少一文錢都不賣。」
「好。」慕容藍掏出一塊銀子，將那本秘籍拿過來，迫不及待拜別了秦羲禾，跑回家鑽研。
秦羲禾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
慕容藍這姑娘還真是好忽悠，一大把一大把的智商稅往外掏，不知道她那老爹月俸多少，供不供得起她這麼揮霍。
「她走火入魔，你也跟著胡鬧。」她沖著飛廉搖搖頭，「你們兩個中二少女湊到一起，可真是……」
「我沒胡鬧。」飛廉托著下巴，「那本秘籍是我從我爹遺物里找到的。我爹當年也算是赫赫有名的武林高手，他收藏的東西肯定不會差啦。」
「啊？」秦羲禾額角抽搐，「你把你爹的遺物，賣了三兩銀子？」
飛廉掂了掂手中的銀塊，「三兩多，大概有四兩。」
「……」這是多少銀子的事？
「禾姐，我爹的遺物都是一些秘籍之類的東西，我一個人又練不了那麼多功夫，不如給有需要的人，這樣也不至於明珠蒙塵。」飛廉垂下眼。
「那本秘籍挺適合慕容藍的，如果有一天她發現那本秘籍是傳說中消失已久的珍稀之物，因為是花了錢買的，大概也不會有愧疚感。」
「我爹生平從未有過敗績，只有在與某個人對戰的時候，兩個人大戰了三天三夜。」她閉上眼睛，像是在囈語。
「最終，他犯病了，對戰被迫中止。對方得知他已經時日無多，病入膏肓，說什麼也不肯再出手。」
「我爹臨死之前，原本囑咐我將他收藏的秘籍全部燒掉，我覺得太浪費了，就偷偷帶了出來。」
飛廉睜開眼睛，飛花落在她臉上，映著她眉目如畫，「對了，與我爹對戰的人，名字叫做秦靈修。禾姐你應該很熟悉吧？」
「……」聽到這三個字的時候，秦羲禾稍微愣了一下。
「我……三哥？」
「是呀，我爹一生都在苦尋對手，好不容易在最後時刻尋到了。可惜……」飛廉說，「雖然沒分出結果，但，我爹很欣慰。」
「謝謝你，禾姐。」
「謝我做什麼？」秦羲禾在她身邊坐下來，拂去身邊的落花。
她最開始只覺得這姑娘跟狗皮膏藥一樣難纏，相處下來，卻覺得她光明磊落，純凈無暇，又狡黠聰穎，是個不可多得的好姑娘。
「其實我執意要跟著你，還有一點點小私心啦。我想找到秦靈修，親口跟他道謝。」
秦羲禾瞧著她的模樣，微微挑眉，「你……喜歡我三哥？」
「說不上喜歡不喜歡，就是想道謝，如果不是他出現，我爹不可能走得這麼安詳。」飛廉嘿嘿笑著，「師妹，難道你想讓我當你嫂子？」
「……」秦羲禾眯著眼睛，「其實，我還沒見過他。」
「沒見過？」
「我的意思是，我已經很久沒見到三個哥哥了。」她說，「大哥一直在軍營，二哥和三哥已經很久沒回家了。」
飛廉皺著眉頭，「秦靈修與我爹對戰是在三年前，這三年，的確沒有他的消息。」
正因為四處尋不到他，她才賴到秦羲禾身邊來，近水樓台先得月。
「浪子云游四海，可能沉醉在某個溫柔鄉里了。」飛廉說，「禾姐，對練出了很多汗，我們去那個溫泉池子里泡一泡吧？」
秦羲禾看著她興緻勃勃的樣子，無奈地嘆了口氣。
好好的鳳尾池，變成了游泳場。
飛廉跟個傻二妮一樣，跟包子和黑炭比賽游泳，每一次都吵鬧到懷疑人生。
「你帶著包子和黑炭去吧，我有點累，隨意擦洗擦洗。」她擺了擺手，「注意分寸。」
「好……」飛廉拉長了尾音，興沖沖抱著黑炭和包子去鳳尾池比賽。
秦羲禾回到屋子裡，讓人準備了一些熱水，隨意沖洗完，裹了一個大毛巾走出來時，赫然發現屋子中央站了一個人。
「別叫，是我。」夙央的聲音有些疲憊。
「你來做什麼？」秦羲禾將毛巾收緊，語氣也變冷，「想通了？和離書就在枕頭底下。簽字生效，蓋章也行，摁手印我也不介意。」
夙央黑著臉走到床邊，果然瞧見下面有數十張和離書。
他將枕頭裡藏的和離書拿出來，一一撕碎。
「夙央！」秦羲禾跺了跺腳，「你幹什麼？」
「和離這件事不準再提。」夙央說，「我不準。」
「你！」
「羲禾。」夙央斂著眉，「別鬧，情況很不好，有些事情我要告訴你。」
「我不聽。」
「……」夙央靠近她，她便一步步往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