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舊事
第二百二十七章：舊事
「原來是這樣。」秦羲禾有些感慨。
那個賤兮兮的喜公公，也有這麼一段悲慘的歷史。
「所以，這些跟父皇發瘋有什麼關係？」她問。
「將沈月離等人當做葯童的，便是三苗國的人。」夙央說，「那個人極為擅長蠱蟲，野心勃勃，胃口極大。」
「根據我們的調查，幕後之人已經利用這種手段吞併了好幾個小國。」
「我們猜測，那個人，極有可能會對我們出雲國出手。」夙央又咳嗽了起來。
他擦著嘴角的鮮血，「像我們這種大國，若是從外面殺來，一時半會是殺不死的。只有從內部蠶食，一點點吞併。事實也是如此，從多年前開始，皇室一天比一天衰弱。」
「父皇突然發瘋，極有可能是被他們的人種下了蠱蟲。」
秦羲禾想了想，似乎也有些道理。
不是吸血鬼附體，而是蠱蟲，這麼一想，倒是容易理解了。
「那你可知道是什麼蠱蟲？」她問。
夙央想了一會，「暫時還不知曉，不過，依照推測，極有可能是一種名字叫做迷神引的蠱蟲。」
「迷神引？」
「正是。」
「顧名思義，一旦中了那種蠱，就會迷失神智，做出一些瘋狂的事情來。」夙央說。
「可有破解方法？」秦羲禾問。
夙央搖搖頭，「我也不知，這件事還需要從長計議。」
「我依稀記得當時，太子太傅在教我們讀書的時候，眼睛突然變得通紅，拿起一旁懸挂的寶劍刺向四周。速度之快，下手之狠厲，絕不是一介文官所擁有的。若不是極為幸運，我那時大概也被殺死了。」
「後來我救下沈月離，從他口中得知了蠱王的事，也多少了解了蠱蟲的消息。」
「……等等，蠱王又是怎麼回事？」秦羲禾有點懵。
迷神引還沒說清楚，為什麼又出現了蠱王？
「哦，是我的錯。」夙央說，「是我剛才沒說清楚，沈月離他們被當成藥童的同時，還有一些從各個地方擄來的孩子被當成了蠱童。」
他頓了頓，似乎在考慮該怎麼說比較容易理解。
「三苗國位於崇山峻岭之中，極難尋找，遍地都是毒物，尤其是以蠱蟲著稱。」
「原本的三苗國比較貧窮，又位於山中，人員比較分散，偶爾會出現在外界，也只是交換物品，原本也算相安無事。」
「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三苗國開始吞噬周邊的小國。沈月離所在的姜炎國原本是極為愛好和平的國家，他們崇尚和平，與世無爭，軍隊和防禦也比較弱。讓三苗國有了可乘之機。」
「三苗國進攻姜炎國的目的只有一個，便是採集姜炎國獨有的草藥，利用三苗國的蠱蟲技術，煉製蠱王。」
「等等……」秦羲禾越聽越懵。
她一直以為，他母親是被出雲國的將軍俘虜了來做了小妾，然後生下了他。
可，根據夙央的講述，姜炎國滅國，似乎跟出雲國沒什麼關係，罪魁禍首隻是那個三苗國。
「溢清寒是怎麼回事？」秦羲禾問，「你也說過，現在姜炎國只剩下他與沈月離兩個人。」
「個中情況很是複雜，三兩言語無法說清。」夙央說，「溢清寒大概跟此事無關。我們暫且不提他。」
他蹙著眉頭，又咳嗽了幾聲。
「如果只是江湖中人恩怨，只要不影響到江山社稷，朝廷一般視而不見。但，三苗國幕後之人的目的，分明是出雲國。」
夙央說，「包括我所中的日月蠱，還有你……」
他說到這裡猛的停頓了一下，又劇烈咳嗽起來。
秦羲禾一愣，剛才夙央想說什麼？
她？
她怎麼了？
等到她再細問起時，夙央卻絕口不提剛才的事。
秦羲禾也沒有深追下去。
現在的事情越來越複雜。
所有的一切，紛紛雜雜，彷彿一鍋粥一般，亂燉一氣，找不出個頭緒來。
夙央平復了一下，聲音也恢復成剛才的雲淡風輕，「羲禾，現在很危險，這件事就交給我來處理吧。」
「這幾天，你待在昭雲殿中不要亂跑，父皇那邊，我自有分寸。」
秦羲禾還有很多事情想問，可看夙央的態度，似乎並不想多說。
「夙央，我想知道，太子太傅最後怎麼樣了？」
「自然是被殺死了。」夙央的聲音有些飄渺，「當場死亡。」
「他做下那種事，不可能還活下去的。」
秦羲禾頓了一下，「那，父皇呢？」
夙央眼神閃閃，「自然不能跟太子太傅那般，這件事我有分寸，你就老老實實待在昭雲殿裡面，萬萬要小心。」
秦羲禾沉默著。
今天，她破天荒與他說了很多話。
大概，已經許久許久沒有這樣平心靜氣了。
她咬了咬嘴唇，說完這些之後，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又是沉默。
「你……」
「你……」
許久之後，他們兩個一起開口。
「你先說。」夙央說。
「你的身體好像一朝回到解放前了，一直在咳血，沒事兒吧？」秦羲禾問。
夙央看著她的模樣，眼神閃了閃，「羲禾，你在關心我？」
「……」秦羲禾不語。
「我無礙。」夙央咳嗽著，「老毛病了沒什麼大不了的。」
「沒事就好。」秦羲禾說，「你，剛才想說什麼？」
夙央搖搖頭，「沒什麼，只是想叮囑你，這段時間一定要注意安全，現在有太多不可控的事情發生，包括太子東宮在內的整個皇宮範圍都不安全。」
「戰事可能會一觸即發，羲禾，你的處境可能會很危險。」
秦羲禾呼出一口氣。
又來了……
這個男人，每次都是這樣，每次都能輕易觸動她的心底，讓她有些感動的時候，卻轉身讓她所有的期冀墜入深淵。
每一次都是折磨。
每一次得到的都是希望之後的失望。
「夙央。」秦羲禾說，「謝謝你告訴我這些，雖然我不太清楚前因後果，但毫無疑問，你告訴我的這些事，應該算是機密吧。」
「你能信任我，我很高興，所以……」
她展顏一笑，「其實有些話我很早之前就想說了。」
「什麼？」夙央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