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頭上總要有點綠
第二百一十章:頭上總要有點綠
秦羲禾在一旁凌亂。
溢清寒玩這一出,到底想做什麼?
裝模作樣給夙央看?
他強迫她,輕薄她,是因為知道夙央來了,所以才跟個變態一樣尖叫著,將人吸引過來?
還變態地藏了她的肚兜……
用這幼稚到令人發笑,但,極有效果的方法來——氣夙央?
倒是挺大快人心的。
夙央的臉色很黑。
他緊緊地攥著拳頭,眼底滿是殺氣。
「啊,太子殿下不要動怒,畢竟,這件事要是鬧起來,大家臉上都不好看。」溢清寒擺著手。
「要想生活過得去,頭上總要有點綠。再見了,太子殿下。」
溢清寒的身影消失在雨簾之中。
秦羲禾額角抽了好幾下。
那貨,假戲真做,真的拿走了她的肚兜。
變態!
夙央站在門口,拳頭攥緊,又慢慢放開。
他似乎平復了一下心情,調整了一下表情,轉過身來,放低聲音,「羲禾,你沒事吧?」
秦羲禾搖了搖頭。
她想著開口嘲諷,可,看到夙央的眼神,莫名開不了口。
所以,便哆哆嗦嗦蜷縮在床角,當一個受害者。
夙央坐在床邊,拿了手絹來,似乎想要給她擦一下眼淚。
又發現她根本沒流淚,一時間有些尷尬。
「羲禾,對不起。」
秦羲禾抬起頭,聲音里聽不出什麼情緒來,「有什麼對不起的?」
「他三天兩頭來騷擾你,是我的錯。」夙央說。
秦羲禾垂下眼。
知道錯了就要付出代價。
「羲禾,答應我,不要跟溢清寒他們走得太近。」他伸出手,細長的手指穿過她的頭髮,最終落在她肩膀上。
秦羲禾撇過臉去。
夙央輕輕地嘆了口氣,似乎想抱住她。
又不太敢,便僵持著那個動作,有些奇怪。
「你來做什麼?」秦羲禾察覺到他的意圖,又往後移了移。
不是說好不再相見的嗎?
「我來……」夙央用手捏著袖子,「想見見你。」
「……」
「是真的。」夙央說,「我有點……」
他沒有再說下去。
兩兩無言,彼此沉默。
許久許久之後,他才深深地嘆了口氣,「我跟夙夜,有什麼不一樣的?」
「什麼?」
「我跟夙夜,明明是同樣的長相,同一個人,為什麼?」他的表情有些痛苦,「你可以與他同床共枕,卻不願意多看我一眼?」
「……」秦羲禾很想告訴他,不作死就不會死。
她越來越不待見他,是他自己作的。
「夙夜沒有白月光。」
「羲禾。」夙央突然鄭重其事地抓住她的手,目光中帶著淡淡的憂傷,「如果說,我的白月光是你呢?」
秦羲禾不知道該說什麼。
夙央睜著眼說瞎話的能力真是越來越爐火純青了。
自始至終,他的白月光是那個女人,一個曾經刻骨銘心的人,怎麼會那麼容易忘記。
白月光……
莫名的,想到「白月光」這三個字,她就覺得很不舒服。
「夙央,我有點累了,你先回去吧。」秦羲禾冷下臉來,「我們沒必要再繼續下去了。」
再繼續說下去,她只會心情更差。
天知道她響噹噹一粒銅豌豆,為什麼會因為這個渣到海底三萬里的男人一而再再而三傷心難過。
「羲禾……」夙央嘴唇動了好幾下。
秦羲禾有些著急,想著發火時,回頭,驀然發現,他的臉色極為蒼白。
不僅僅是蒼白,臉頰上還泛起些許紅暈。
「夙央?」
夙央身子晃了晃,突然歪在一旁。
「喂……」
秦羲禾嚇了一跳。
她伸出手,在他額頭上探了探,滾燙滾燙的。
「喂!」
這貨,在發高燒?
「煙月,快,快去請太醫。」秦羲禾高聲喊。
「不要。」夙央拽著她的袖子,虛弱地睜開眼睛,「不要喊太醫,千萬不要。」
「我沒事。」
「你是不是腦子有坑智商欠費?」秦羲禾忍不住罵道,「你都燒成這樣了,還不要太醫?」
「你幾歲了還諱疾忌醫。」
「不要喊太醫。」夙央喘著粗氣,閉上眼睛,「我沒事。」
秦羲禾咬了咬牙。
她想起上次夙央吐血身亡時,同樣也是不讓請太醫。
後來,白毛男沈月離便出現了。
「煙月,不要請太醫了,去取一些冰水來。」秦羲禾說,「順便讓人去太醫院要一些草藥。」
在葯谷的那五天,溢清寒閑著沒事幹就教她辨認草藥。
那會,溢清寒也是發了高燒,她多少還記得當時的藥方,用在夙央身上,應該也大差不差吧。
夙央的表情很痛苦。
他就那麼躺在床上,喘息著,好看的臉頰上布滿了紅暈,虛弱不堪。
秦羲禾托著下巴,深深地嘆氣。
這個男人,她實在看不透。
不僅僅是這個男人,身邊出現的人,一個比一個精明。
夙央心思深沉,夙夜神秘。
涉風雖然心思單純,但身世成謎。
包子和黑炭兩個小玩意倒是忠心耿耿,只是,它們兩個依然滿是謎團。
夙輕翰……
那個男人,水深得很,還是可以奪取奧斯卡小金人的演技派。跟他在一起,甚至不知道他是在演戲還是真的。
至於溢清寒……
想起那個變態,秦羲禾就嘴角抽搐。
偷肚兜這種噁心人的事他都能做出來,變態這個職業,也算是被他發揚光大了。
秦羲禾一邊給夙央冷敷一邊胡思亂想。
煙月按照她的吩咐將葯熬好,夙央吞咽起來極為困難,她便一口口給夙央喂下去。
此時,正是黑白交替時。
「娘子,你這麼迫不及待嗎?」夙夜睜開眼睛的時候,瞧見秦羲禾正俯下身子,嘴對嘴給他喂葯。
「……」秦羲禾嚇了一跳,混亂中竟將那口葯咽了下去。
葯極苦,她忙吃了一口蜜餞。
「你神經病啊。」
夙夜摸著嘴唇,「這時候倒是挺羨慕夙央的,我也想要這種美人恩。」
「美人恩你大爺。」秦羲禾咬牙切齒,「你不燒了?」
「剛才,是裝的?」
夙夜摸了摸額頭,「好像還有點燒。」
「自然不是裝的。」
他說,「夙央應該是淋雨了,淋了很久的雨,這幾天又連陰天沒有太陽,他的日蠱可能有些暴躁。」
「燒退了應該就沒大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