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二章:跟我喝一杯如何
第二百零二章:跟我喝一杯如何
「哦?」夙輕翰嘴角輕抿,「真是個不消停的女人。」
「若單單闖進去也就算了,她還帶去了刺客。」鳳赤垂下眼,細長白皙的手握緊了桌子上的白瓷玉杯,「溢清寒將她放走了。」
「溢清寒?」
「嗯。」
「他應該有自己的想法,這件事暫時壓下。」夙輕翰說,「太子盯我們盯得緊,暫時不要亂動。」
鳳赤將酒杯放下,動作有些激烈,杯中酒稍稍煎出一些。
「主子,至於嗎?」
「你當真喜歡那個女人喜歡到痴迷?若是不處理,煙竹山的據點極有可能會暴露。」
夙輕翰微微一愣,「我喜歡她?」
「難道不是?」
「自然不是。我對大哥的女人沒興趣。我只是……」
受人之託,忠人之事。
「鳳赤,等時機成熟你自會知道。現在,稍安勿躁。」
鳳赤沒有說話,冷冷地看了夙輕翰一眼,甩著袖子離開。
走到門口時,一甩袖,將一個小瓷瓶甩給他,「溢清寒特意研製的,服用之後,莫說一刻鐘,就是一個時辰,也能生龍活虎,威風堂堂。」
「……」夙輕翰臉色漆黑。
這都什麼鬼玩意?
他,一刻鐘?
到底是從什麼鬼地方傳出去的?
秦羲禾……
他斜倚在椅子上,那個女人身上,隱藏著太多秘密和陰謀。
一個月之後,大概便是見分曉的時候。
大概也是……
涌動的暗流正式廝殺的時刻。
……
秦羲禾回到昭雲殿的時候,煙月正在偷偷哭泣。
瞧見她回來,死命拉著她的手,激動得語無倫次。
「太子妃,您可回來了。」
「奴婢,奴婢擔心死了,嗚嗚嗚,這些天,奴婢真的怕了。」
秦羲禾拍了拍她的手,「煙月,我沒事。」
她看了看四周,沒發現老丞相的影子,稍稍鬆了口氣,「這件事,我爹是不是還不知道?」
煙月點了點頭,「是涉風讓瞞下的。」
秦羲禾有些感激涉風。
她失蹤五天,還遭遇了刺殺,若是被丞相那個護女狂魔發覺,指不定會掀起什麼血雨腥風來。
「煙月,別多愁善感了,我帶了一些好東西來。」她神秘兮兮地說,「雖然天氣有些熱,但,絲毫不影響。」
「天色不早了,我們吃火鍋吧?」
「火鍋?」煙月皺了皺眉頭,「那是什麼?」
「就是一種……涮肉?」秦羲禾仔細叮囑了煙月做法,又親自調了蘸料。
皇宮之中,最不缺少的便是食物。
雖然不能百分百還原,但,還是做成了油碟。
桌子上架了一口鍋,鍋下放著銀碳,水燒開之後,將切成薄片的肉放進去。
御膳房那邊準備了許多肉類。
自然,最多的還是秦羲禾帶回來的魚。
那種魚肉質鮮美,勁道,涮著吃更加美味。
煙月本來死活不肯一起吃,說什麼不合規矩,後來,耐不住秦羲禾勸阻,只能坐在一旁,有些局促。
倒是涉風,早已經習慣。
他們兩個第一次吃到這種吃法,將涮好的肉片放入油碟,再放入口中,無比震驚。
這味道,未免太好了。
黑炭和包子有些不滿,它們兩個是小獸,沒法用筷子,更沒法下爪子和蹄子直接進去撈肉,只能眼巴巴看著。
秦羲禾夾了好些魚肉放到黑炭和包子碗里,「嘗嘗?」
兩隻小獸猛點頭。
只吃了一口,便覺得驚為天人。
「太,太好吃啦。」
「人家還沒吃過這麼好吃的魚,主人,這是什麼品種的魚,太好吃啦。」包子瞪大眼睛。
它也算是吃遍了天下。
可,這魚肉,是從來不曾吃過的美味。
黑炭也是一臉驚喜,它將自己碗里的肉扒拉到嘴裡,開始搶包子碗里的。
包子不幹了,呲牙咧嘴,用爪子撓它。
黑炭被撓疼了,也撲過來,兩隻小獸扭成一團。
「別打架,還有很多肉,管夠。」秦羲禾又給它們夾了一些,「沾著我特製的醬料吃,會更美味。」
包子和黑炭彼此冷哼,誰也不理誰。
包子怕它再搶,暗搓搓端著碗來到煙月身邊,防火防盜防黑炭。
黑炭挑著眉,默默地吐槽了兩句小氣,開始對著涉風碗里的肉虎視眈眈。
一黑一白兩隻小獸憨態可掬,津津有味吃著涮魚肉。
煙月一臉幸福的樣子。
秦羲禾要了一些酒,連續喝了幾杯,臉頰緋紅,微醺。
三人兩獸,在初夏的淺夜裡,熱火朝天。
夙央來到昭雲殿的時候,恰好看到這樣的一幕。
他臉色深沉地走進屋。
煙月一見,忙起身行禮。
「煙月,你繼續吃。」秦羲禾冷聲說,「黑炭,包子,別吃生肉,會拉肚子。」
「涉風,繼續放菜。」
煙月看了看夙央,又看了看秦羲禾,踟躕了好一會,最終咬了咬牙,坐下來。
夙央的臉色不太好看。
他抄著手走到秦羲禾跟前,「這麼熱鬧,不喊我?」
秦羲禾攥緊了筷子,「太子殿下日理萬……機,哪有空來參加這麼無聊的場合?」
「太子殿下忙碌得很,還是請回吧。」
「我沒什麼事。」夙央咳嗽了兩聲,尋了個位置坐下來,「煙月,添副碗筷。」
煙月忙去拿碗筷。
秦羲禾想阻止都阻止不了。
夙央心安理得地坐下來,學著他們的樣子,將涮好的肉放在油碟里沾了沾。
然後……
剛剛出鍋的肉片放入油碟之中,再撈出來,放入嘴中,肉質鮮美,油碟里,有蒜香,香蔥和香菜,還有一種特殊的醬料,香醋中和了香油的粘膩,與肉相融,味道恰到好處。
他眉梢輕挑,幾乎脫口而出,「好吃。」
秦羲禾堵得慌。
堵得要炸了。
為什麼?
為什麼發生了那種事,夙央還能像個沒事人一樣?
他為什麼還能如此心安理得坐在她身邊吃吃喝喝?
「給我一杯。」夙央指著酒壺。
秦羲禾不想理他。
夙央乾脆又讓人上了一壺酒。
他倒了一杯酒,舉杯,眉目淡然,眼底波光蕩漾,嘴角泛起的笑意若漣漪,「羲禾,跟我喝一杯如何?」
「……」秦羲禾的臉色難看至極。
她很想發火,很想將火鍋底潑到他臉上,燙他個生活不能自理,才算出了心口的惡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