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四章：暗流
第一百八十四章：暗流
皇后顯然嚇了一跳。
那條蛇「咯咯」笑著，看起來有些詭異，「娘娘別驚訝嘛，妾身有任務在身，現在不在卧雲城。」
「妾身特意將這孩子留下，通過它，妾身可以跟娘娘您談話。」
「娘娘找妾身做什麼？」
皇后皺了皺眉頭。
她緊緊地攥著拳頭，片刻之後，鬆開來，「主人，他在嗎？」
「主人不在。」蓮焰的聲音極度妖嬈，妖嬈的有些邪魅，「他似乎是尋到了一個絕世美女，現在正與那美人……咯咯咯。」
皇后臉色大變。
她用力扶著椅子扶手，臉色相當難看。
「呀，對不起呀皇後娘娘。」蓮焰嬉笑著說，「是妾身多嘴了，主人的事，咱們這些做奴才的怎麼能輕易談論呢。」
「好了，言歸正傳，皇後娘娘這個時候找妾身是要做什麼？若是沒什麼大不了的事，妾身可就做正事去了。」
「哎呀哎呀，這就來嘛，你著什麼急？死鬼。」那條蛇突然發出很詭異的聲音。
這句話明顯不是對皇後娘娘說的，似乎是對身邊人打情罵俏。
那妖嬈的聲音發出幾聲喘息。
但凡有些經驗的人便知道那是什麼聲音。
皇後娘娘冷著臉，被迫聽了許久。
聲音停下時，妖嬈聲似乎有些不滿。
「一個一個的，真是討厭死了，明明看起來那麼強壯，卻只有這點陽元。」
「還不夠我跟我的小寶貝們塞牙縫的。」
「滾開……」她的聲音突然冷了下來，「妾身可是有正事要辦的，沒空跟你玩下去。」
「你的任務已經完成了，去死吧。」
這種粘膩的，令人噁心的話語，從一條小蛇身上發出，詭異的感覺更盛。
皇後娘娘卻像是早已經熟悉了這種場面。
她冷冷地聽著「紅蛇」的話語，冷笑，「蓮焰，你又在勾引男人？」
「呵呵，你情我願，怎麼能算得上勾引呢？」蓮焰說，「妾身也是為了我那些可愛的小寶貝們，才不得不與這些噁心至極的男人們在一起。」
她嘆著氣，「偏偏這些男人不光噁心，陽元還少得可憐，我跟小寶貝們已經許久沒有吃過飽飯了。」
那邊傳來詭異的笑聲，皇后彷彿司空見慣，臉上沒有波動。
「呀，妾身在這裡逍遙快活，皇後娘娘您卻只能被困在深宮裡，守著一個隨時都會一命嗚呼的病秧子皇帝，真是為難你了。」她發出一連串的笑聲。
聲音通過紅蛇發出，紅蛇也來回擺動，像是在模仿那人。
「嘖嘖，皇後娘娘臉色如此之差，莫不是……」
「莫不是嫉妒妾身？哈哈哈哈，妾身能讓皇後娘娘嫉妒，也深感榮幸呢。」
皇后緊緊地攥著拳頭，「蓮焰，你別胡說八道，我再問你一次，主人在什麼地方。」
「嘖嘖，不愧是皇後娘娘，這麼多年來，也著實養成了霸道的風範，好生嚇人。妾身沒必要騙你，主人真的不在，你若是想找他，妾身可以幫你帶口信兒。」
「不必了。」皇後娘娘緊攥的手稍稍鬆開一些。
她，本想將他們的女兒已經去世的消息告訴主人。
可終究沒有勇氣。
即便是告訴了主人，主人大概也不會關心，畢竟，在他跟前，不管是她還是女兒，都只是一件商品。
「哦？」蓮焰依然咯咯笑著，「皇後娘娘找妾身還有別的事么？妾身可是很忙的，如果沒什麼事，妾身可就不奉陪了。」
「我這次找你，是想詢問你一下關於四仙客的事，四仙客一直未曾出現，我們雖然抓了很多人，卻沒怎麼有收穫，你那邊可有消息？」皇后問。
紅蛇吐了吐信子，俏首弄姿，不停地擺動著尾巴。
「這種事情，妾身怎麼知道？妾身只負責貌美如花，負責伺候好主人，剩下的事情是皇後娘娘的任務。」她特意咬重了「皇後娘娘」四個字。
「皇後娘娘可千萬小心，聽說最近主子心情不好，若是你辦事不利，主子極有可能會……」紅蛇吐出信子，一字一頓，「換，人。」
聽到「換人」兩個字，皇后的臉色難看到極點。
她渾身發抖，將簪子從頭上拔下來，反手將那條蛇刺死。
蛇死之後，那妖嬈噁心的聲音也消失不見。
皇后怒氣沖沖地坐在椅子上，久久無法平靜。
康公公不敢言語，匍匐在地上，靜靜地呆在一旁。
鳳霄殿內，一片令人窒息的沉寂。
鳳霄殿外，天色轉暗之後，燈光也被熄滅了不少，黑洞洞一片。
黑暗之中，隱約可見傳動的人影，還有，有淡淡的野獸腥味。
在這沉寂的黑夜中，暗流涌動。
比起這邊的暗流。
距離不遠處的昭雲殿卻是春色明媚。
昭雲殿里，高燭燃起，燈火通明，與夜色相融，有低吟淺唱，串成漣漪驚動了小池邊的青蛙。
青蛙跳入池塘，平靜的波面一片瀲灧，在紅燭的映照下，便是緋色，連四周的花草樹木也染上了淺紅。
蟲鳴與蛙聲響徹，掩蓋了漣漪聲，春宵苦短，夜色漫漫。
秦羲禾再次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了。
昨夜風驟，她疲憊至極，睡得極為深沉。
這一波遭遇，可算是治好了多年的失眠症。
日上三竿，明媚的陽光透過窗欞照耀進來，她伸了伸懶腰，只覺得渾身酸疼。
將手伸到一旁的被子里，夙夜不在，身邊的被子已經涼了。
說明，他已經出去了很長時間。
煙月聽著屋子裡有動靜，走了進來，嘴角輕抿，「太子妃，您可終於醒了。」
「再不醒來，奴婢就要去請太醫了呢。」
「請太醫做什麼？」秦羲禾說完，覺得有些不對勁。
一抬頭，果然看到煙月正神秘莫測地笑著，將一個小瓷瓶遞給她，「太子妃，給您。」
「塗上之後，很快便能消除痕迹，保證看不出來。」
「……」秦羲禾嘴角抽搐了好半晌，接過那瓶藥膏，對著鏡子塗在身上。
身上的痕迹有些明顯，還隱隱有些疼。
看不出來，仙鶴系的夙夜，竟然也有如此小狼狗的一面。
假以時日，這貨指不定會發展成什麼大尾巴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