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葉清酒其人
第一百六十五章:葉清酒其人
「哈哈哈哈,太子殿下,你臉上這是怎麼了?」沈月離拍著大腿大笑,「實在,實在太搞笑了。」
「你是要改行去唱戲嗎?」
「我覺得很有前途,你這模樣,適合唱黑臉。」
夙夜愣了一下,摸到臉上的東西時,才想起,他一直在注意著信號,看到信號之後便匆匆忙忙趕回來,竟忘了被秦羲禾那女人塗了亂七八糟的東西。
他臉黑了黑,轉身去洗臉。
從臉盆的水裡面能看到,臉上黑乎乎一片,看起來極為滑稽。
秦羲禾那個女人!
明明說過不會有顏色的。
洗乾淨之後,他面無表情地回到座位上,烹茶。
「夙夜,剛才那是怎麼回事。」沈月離摸著下巴,「新花樣?」
夙夜眼都沒抬起,冷冷地說出兩個字,「面膜。」
「什麼?」沈月離說,「面膜?」
夙夜不想搭理他。
茶水沸騰之後,用茶匙挖了上好的茶葉放在水裡,又用勺子攪拌均勻。
「流盞一早便告訴我,你們要過來,我在這裡等了許久,卻不見你們來,可是發生了什麼?」他給沈月離斟了一杯茶。
又倒了一杯,輕輕地推到沈月離身邊的人跟前。
那個人和沈月離的慵懶不一樣,他頭髮高高束起成馬尾的模樣,只是用一根墨玉簪子固定著,沒有多餘的裝飾,看起來幹練而精明。
「謝太子殿下。」葉清酒微微頷首。
和沈月離的無法無天沒大沒小不一樣,他對太子親自斟茶表達了敬意。
「夙夜,你也太不夠意思。」沈月離抿了一口茶,「我們既然讓流盞通知了你,是必定要過來的,你明知道我們會來,還回到你的美嬌娘那邊。」
「小別勝新婚,總膩在一起不好。」
夙夜的臉上依然沒有表情,他喝了一口茶,重重地將茶杯放下,「我在流瀾殿待太久,過了用早膳的時間,若是不回去看看,她極有可能會直接闖過來。」
還好,她的興趣似乎轉移到了奇怪的地方。
有了那黑乎乎的,被稱為面膜的東西,她大概一時半會追不過來。
「所以,你們兩個一起來這裡是為了什麼?」
「給你。」葉清酒將一把劍遞給夙夜,「聽月離說,你的偃光送給了太子妃。這把初晴劍就先用來防身吧。」
「相對來說,這把劍還是很適合你用的。」
「嗯?」夙夜看著那把劍的劍鞘,微微蹙眉,「這把劍,是這麼短的嗎?」
葉清酒輕笑,「打開看看。」
夙夜將劍鞘拔出,看到只有一個劍柄的劍,微微一愣,「殘劍?」
「當然不是。」葉清酒說,「這把劍的名字之所以叫初晴劍,是因為,這是一把光之劍。」
「在光下才能看到劍身,光線越強,劍身越長,威力也越大。」
夙夜將劍鞘套回去,放在桌子上,「所以,這把劍在陰天下雨或者晚上,等於是一把廢劍?」
「……」葉清酒呵呵笑了兩聲,「當然不是。」
他將劍拿起來,拔掉劍鞘,按了劍柄上的位置,一把軟劍從裡面彈出來。
「這才是這把劍的劍身,這劍身是用一種極為特殊的材料打造而成的,光線越強烈,威力就越巨大。你有空可以用一用。」
「若是沒有光線,這把劍便是普通的劍,但,這材料註定了這把劍不普通。這是採用了上好的光之岩,幾萬噸光之岩煉化了這把劍……」
沈月離聽著葉清酒的長篇大論,蔫蔫地趴在桌子上。
又要開始了。
葉清酒這個人什麼都好,就是對武器什麼的太過痴迷,一旦涉及到這方面,就會滔滔不絕,沒個兩個時辰是停不下來的。
他講得興緻勃勃,旁人聽得昏昏欲睡。
偏偏,他心裡還沒點數。
「所以,你們兩個來做什麼?」夙夜毫不留情地打斷了葉清酒即將展開的高談闊論。
沈月離見狀,忙拍手,將畫風轉移過來,「是這樣的,我們這次來,主要是有三件事。」
「第一件事,是武器狂人葉清酒先生有了一些突破,製造出了一種新型的武器,想拿來讓你瞧一瞧,嘗嘗鮮。」
「剩下的兩件,是關於丞相手中的那個東西,還有秦羲禾身邊那兩隻小獸的消息。」說到這裡的時候,他的臉色稍微嚴肅了一下,「現在,有許多人盯上了那兩隻小玩意。」
夙夜臉色微變,眸色發緊。
他襯度了一會,沉聲說,「先說新兵器的事。」
葉清酒被打斷之後,整個人都灰濛濛地躲在一旁,不言不語,臉上寫滿了難過。
聽到夙夜的話,立馬滿血復活。
轉變之快,讓夙夜和沈月離嘴角抽搐。
「是這個。」他拿出來一個武器,大概半個手臂長,看起來很輕巧,「我根據那歪歪扭扭的圖紙,以及大概的意思研製出來的。」
「射程大概是十米。」他說著,按下了一個機關,裡面出現了一把短箭,短箭從他們的位置飛到大約十米左右的位置,然後軟軟地落地。
「這個。」夙夜緊緊地皺著眉頭,「普通的弩箭也沒有這麼弱吧?」
「就是就是,射程只有十米也就算了,還那麼無力,這東西分明是用來搞笑的。」沈月離在一旁附和。
「不。」葉清酒的臉色很嚴肅,「我說過了,這只是半成品,後期我會在射程和精準度以及力量上加強。普通的弩箭,你們知道應該有多笨重。」
「這種小型的弩箭和那種大型的弩箭根本沒有可比性,太子殿下,按照你的說法,小型的弩箭比大型的弩箭威力還要大,如果是太子妃的話是真的,那,可能會影響戰局。」
他說罷,拱了拱手,「所以,請太子殿下允許我見太子妃一面。」
「誰要見我?」門外,傳來了秦羲禾的聲音。
夙夜額角抽搐了好幾下。
他特意回去露了一面,目的就是穩住她,讓她繼續做她的黑面膜什麼的。
可,這女人還是來了?
不僅僅是來了,還聽了他們的談話。
流盞是怎麼看門的?不是告訴過他,閑雜人等,一概不能放進來嗎?
流盞表示很委屈。
太子妃那種性子的人,根本是無法講道理的。
她硬闖,他也不敢阻攔。
葉清酒和沈月離也臉色一變。
葉清酒還好,他不常來宮裡,性格也比較穩重,不會惹出些亂子。
但沈月離不一樣了。
他那性子,不知道生出多少禍事來,尤其是上次,他還坑了她一把……
就在三個人表情迥異的時候,秦羲禾已經推開了門。
她瞧著流瀾殿的正殿之中,夙夜對面還有兩位客人,微微愣了愣。
「對不起啊,我不知道你有客人。」
她說著,將目光落在沈月離身上,似笑非笑,「喜公公,早上好啊。」
沈月離額角的青筋跳得歡快無比。
喜公公!
這個名字,秦羲禾這女人跟他多大仇?
上次的事,只是一個小玩笑,至於嗎?
他一個玉樹臨風美少年,哪裡像太監了?
「哇,好香的茶葉味道。」黑炭大搖大擺走進來,一下子跳到夙夜懷裡,用力聞了聞,抬起小蹄子,「二獃子,小爺要喝這個。」
夙夜拿起茶杯。
黑炭很滿意。
二獃子比涉風那獃子要聰明一點點。
它用小蹄子捧著茶杯,姿態優雅地……在喝茶。
「那什麼,我跟黑炭是不是打擾你們了?」秦羲禾抄著手,「我是偶爾聽到有人說了要跟我見面我才進來的。」
夙夜眼神閃了閃。
秦羲禾早已經見過沈月離,也早已經知道他身體的事情,現在的事情,也沒什麼可隱瞞的。
「羲禾,將門關好。」夙夜說著,對流盞點點頭。
「哦。」秦羲禾將門關好,坐到夙夜身邊,看向對面的葉清酒,眉眼彎彎,「你好,秦羲禾,請問兄台尊姓大名?」
「在下葉清酒,見過太子妃。」葉清酒極有禮貌地俯身,「在下,正好有些事情要請教。」
他將那把弩箭送給她跟前來,「前些日子,太子妃畫的圖紙,在下實在受益匪淺,便趕出這把弩箭來,目前不足之處太多,在下一籌莫展,所以想請太子妃不吝賜教。」
秦羲禾把玩著那把弓弩。
確切地說,這已經不算是弓弩,而是有些火銃的影子。
火銃的體型比較大,攜帶不方便,但威力大。
現在這把弩箭,更像她描繪的槍。
她簡單詢問了一下射程,詳細的參數等。
葉清酒聽得眼睛直亮。
所謂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他篤定秦羲禾是內行人,便興緻勃勃說了幾點。
秦羲禾也是個喜歡武器之人,兩個人談論起來之後,竟一拍即合,不亦樂乎。
沈月離和夙夜的表情都很詭異。
葉清酒和秦羲禾,倒是出奇地,合得來?
夙夜的杯子被黑炭給用了,他又拿了新的來,斟茶,又端出一些點心來。
黑炭眼睛晶亮,用小蹄子捧著盤子,一下子倒進嘴裡。
「這就是另外一隻小獸?咦?那只是純白的,這只是純黑的,倒是有些意思。」沈月離眯著眼睛。
黑炭本沒想搭理這個白毛男,可,聽到他的話之後,整隻小獸獸都不好。
「你眼瞎嗎?小爺哪裡是純黑的?小爺高貴的印記,還有蹄子上都是白的。」它憤憤然從夙夜懷裡,一下子跳到桌子對面的沈月離身上,伸出蹄子糊到他臉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