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她去了暖玉閣
第一百四十章:她去了暖玉閣
「公主。」北棠公主身邊的丫鬟怯怯上前,「咱們,也回去吧。」
「啪。」北棠公主正在氣頭上,抬手便給了她一巴掌。
那巴掌,原本想用在秦羲禾身上的,攢夠了力道。
小丫鬟被打懵了,嘴角溢出些許鮮血。
她瞪大眼睛,不可思議地看著北棠公主,又不敢反抗,忙跪下來,「奴婢,奴婢該死。」
「賤人。」北棠公主手震得發麻,用力跺了跺腳。
「走,去別的店。」
被打的丫鬟忙爬起來跟上去,小心翼翼地說,「公主,咱們身上帶的銀子已經用完了……」
北棠公主攥緊手,用力咬著嘴唇。
剛才的事堵在心底,越想越憋屈。
「朱鶯,你將那些不值錢的玩意收好,跟本公主去鳳霄殿。」
秦羲禾那女人太過囂張。
她要請皇後娘娘好好教訓教訓那個賤人,狠狠地出一口惡氣。
……
泰斗閣。
第九層。
裡面安安靜靜,只能聽到翻書聲。
夙夜身旁,已經堆砌了厚厚一摞,他時而蹙眉時而舒展,一本本讀下去,不知時間。
許久,他將一本厚厚的書合上,眉眼輕抬,「流盞,怎麼了?」
一個黑衣少年出現在他跟前,半跪下。
「太子殿下。」流盞額角抽了好幾下,「其實……」
「說。」
「是。」流盞頓了頓,「是關於太子妃的。」
「哦?她怎麼了?」夙夜又抽出一本書,翻開,聲音雲淡風輕,「又闖禍了?」
「這倒不是。」流盞說,「是,是太子妃闖進青樓里了。」
「……」夙夜翻書的手頓了頓,「青樓?」
「這個。」流盞額頭上浮出些許冷汗,「太子妃去翠紅院,踹了門……聽說,正好有幾個休沐的大臣在裡面,被太子妃踹開門之後,差點氣炸了。」
夙夜低頭繼續翻書,「她去翠紅院做什麼?」
「去找溢清寒溢將軍。」流盞硬著頭皮說。
「啪。」夙夜的書落在桌子上,額角青筋直跳,「去翠紅院找溢清寒?」
「……是。」
夙夜臉色漆黑,「可知道她去找溢清寒做什麼?」
「屬下不知,不過,看太子妃的模樣,似乎是為了找那隻黑炭一樣的小玩意。」流盞說,「太子妃並沒有在翠紅院待太久。她從後門出來之後,去了您名下的鋪子。」
「哦?」夙夜眯起眼,稍微安定了一下,繼續拿起書來。
他往下翻了一頁,上面的字跡密密麻麻,他卻看不下去,「她怎麼知道那是我名下的?」
夙央肯定不會告訴她這種事,他也沒說過,那女人是如何知曉的?
「這個,屬下也不知。」流盞說,「太子妃在咱們家的鋪子里,坑了北棠公主三千兩銀子。」
「……」夙夜額角直跳,「她跟北棠公主?」
「是,好像是北棠公主杠上的太子妃,太子妃不動聲色教訓了她一把,然後……北棠公主怒氣沖衝去了皇後娘娘那。」流盞回答道。
夙夜無語。
北棠公主是皇后的親侄女,同樣也是被慣壞的,性格詭異,是個不講理的潑婦。
她能讓北棠那個潑婦吃大虧,也算是本事。
只是,得罪了北棠,怕是那潑婦會告到皇后那,有點麻煩。
「然後呢?秦羲禾去了哪裡?」夙夜以手扶額,揉了揉眉心。
「屬下好像被太子妃身邊的侍衛發現了,沒敢繼續跟蹤下去,不過,看太子妃所去的方向,好像是……暖玉閣。」
「……」夙夜直接將書扔下,聲音有點大,嚇了流盞一跳。
暖玉閣?
那個滿是小倌和美男子,滿足一些人特殊愛好的地方?
她去那種地方做什麼?
他將書合上,捂住嘴咳嗽了兩聲,「流盞,跟我出去一趟。」
「太子殿下,您,要去哪裡?」流盞抬起頭,「您身子弱……」
「當然去……」夙夜咬了咬牙。
將秦羲禾那個女人給找回來。
身為太子妃,一舉一動都是受監視的。
她光明正大踹了青樓里客人的房門也就算了,還眾目睽睽之下去暖玉閣?
「她,莫不是個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傻子吧。」夙夜心想,臉上一片漆黑。
流盞停頓了一下,他抱拳,「太子殿下,您親自去那種地方,不太好吧?」
夙夜沒作聲。
他臉上一片漆黑。
大白天的,秦羲禾那女人敢去暖玉閣找男人,是活得不耐煩了?
出了泰斗閣,他乘坐馬車,一路冷著臉,一直到暖玉閣門口。
暖玉閣和翠紅院一樣,都是官營的青樓。
只不過,一個是美男子聚集的地方,一個是美人聚集的地方。
「喲,太子殿下萬安,什麼風將您給吹來了。」一個濃妝艷抹,妖艷無比的年輕男子迎上來。
「花公子。」夙夜聲音冰冷,「孤來尋人。」
「太子妃可在此處?」
「這個……」花離眯著眼睛,聲音矯揉造作,「太子妃不讓說。」
「……」夙夜臉更黑。
秦羲禾不讓說?
不讓說?
她還能更不靠譜一點?
「在哪裡?」他冷聲問。
「樓上。」花離用手絹捂住嘴,「墨竹。」
夙夜黑著臉上樓,樓上的房間都是以植物來命名的,梅蘭竹菊,芍藥,牡丹,連翹,月季等等。
他來到標註了墨竹的門前,一腳將門踢開。
秦羲禾嚇了一跳。
她忙轉過身,看到一臉漆黑的夙夜正怒氣沖沖地站在門口。
「誒?你怎麼來了?」
「……」夙夜臉黑得厲害,他咬了咬牙。
這女竟然在問,他怎麼來了?
「秦羲禾,跟我回去。」夙夜聲音冰冷。
「噓。」秦羲禾做了個禁聲的姿勢,跑到門口,拉住夙夜的手,「別大聲嚷嚷。」
「進來。」
「……」夙夜臉色越發難看。
「我好不容易拜託了墨竹先生幫忙,你先別鬧。」秦羲禾將他拉到裡面坐下來。
從那個角度,能看到,一個一身墨綠的年輕男子正在給黑炭治療。
他神態專註,臉色凝重。
黑炭則一直口吐白沫,情況看起來非常不好。
秦羲禾也緊張兮兮地望著裡面。
夙夜眉梢挑了挑。
得知這女人不是來找男人,而是來給黑炭看病,莫名,心情好了許多。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