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人狠話不多
第一百二十九章：人狠話不多
「夙夜，睡吧。」她伸出手，主動搭在他的腰際。
「這幾天我大發慈悲，允許你當我的小棉襖。」
夙夜挑眉。
這女人，突然就轉性了？
小棉襖又是什麼？
他著實疲憊，這些天以來積累的勞碌感泛起，閉上眼睛。
果然，在秦羲禾這裡，體內暴動的蠱蟲會變得安靜。
秦羲禾輾轉反側，不知是受涼還是岔氣，順了許久，依然有些肚子疼。
「怎麼了？」夙夜瞧出了她的不安。
「可能是吸了幾口涼氣，肚子疼。」她說，「等暖和過來可能就好一些了。」
「我沒事，你先睡吧。」
夙夜眼神暗了暗，他大手移動到她的腹部，「這裡？」
「再往上一點點。」秦羲禾說，「對，就是這裡，應該是不小心吸進了一口涼氣，腸痙攣了。」
「要不請個太醫來看看？」夙夜輕輕地幫她揉著，「這麼疼下去也不是辦法。」
「不用。」秦羲禾說，「這身子太弱，經常動不動就生病。」
「哎，人到中年不得已，保溫杯里泡枸杞。」
「……」夙夜眸子發黑，她才多大年紀，竟叨叨什麼人到中年不得已。
口無遮攔。
他的手有點熱，放在她肚子上，暖暖的，有點小貼心。
大概就是受涼引起的腸痙攣，有熱源靠近，感覺舒服了很多。
「謝謝你。」秦羲禾說，「舒服多了。」
夙夜沒作聲。
他撩開衣裳，大手伸到裡面去。
「……」秦羲禾微微一愣，「誒？」
「這樣應該會更好一些。」夙夜的大手緊貼著她冰涼的小腹，皺眉，「怎麼這麼涼？」
「我也不知道。」秦羲禾臉微紅，有些赧然。
她想遠離一些時，夙夜將她禁錮住。
「這天雖然已經暖和了，深夜還是有些寒涼的，你少吃些寒性的東西，等明天讓太醫開一些溫暖身子的葯喝著。」
「……哦。」秦羲禾不敢抬頭。
這種級別的接觸，原本不算什麼的。
畢竟，她可是能面不改色剪斷涉風小哥哥四角褲什麼的，響噹噹一粒銅豌豆，不，女漢子。
可，一到夙夜跟前，女漢子土崩瓦解，嬌羞小家子氣上線。
「舒服些了嗎？」夙夜問。
「嗯，好多了。」她聲音悶悶，「夙夜，你就是我行走的暖手寶。」
夙夜眸子緊了緊。
這女人，總是蹦出一些亂七八糟的詞語。
他不知是什麼意思，只能猜出個大概來。
「睡吧。」他說。
「哦……」秦羲禾拉長了聲音。
夜深人靜，天色靜闌。
夙夜的手絲毫不移動地放在她小腹部，因為寒冷和岔氣痙攣的肚子疼也緩解了好多。
彼此無言，只有心跳聲和呼吸聲。
秦羲禾窩在他身邊，不知怎麼，竟睡不著了。
就算閉上眼睛強迫自己，腦子裡也浮現出一些亂七八糟的場景。
「夙夜，你睡了嗎？」過了許久，她暗搓搓出聲。
「嗯。」
「……哪有睡著的人還回答問題的。」她睜開眼睛，盯著他的臉，「你的身子怎麼樣？」
不知是不是錯覺，他似乎比夙央要強壯一些。
以病夙央的力氣，是絕對抱不動她的。
但，夙夜可以。
「還好。」夙夜說，「我受影響要小一些。」
「受影響？」
「時候不早了，睡吧。」夙夜似乎不願意提及這個話題，他感覺到秦羲禾往前靠了靠，呼吸稍稍加重了些。
「你……」
「我？」秦羲禾咬了咬嘴唇，「夙夜，我有點睡不著。」
「要不，我去外面？」
夙夜臉色發黑，「為什麼？」
「我也想知道為什麼。」她默默地嘆了口氣，不知道怎麼回事，這男人一在身邊，她的心就砰砰跳。
莫說是睡覺，就連閉眼都困難。
一閉眼，四周更加寂靜，他的呼吸聲和心跳聲更清晰。
半晌，她才默默地吐出幾個字，「大概，男女授受不親。」
夙夜罕見地低聲笑起來。
他將手抽出來，捏著她的下巴，然後，毫無徵兆地，對準她的唇，蓋了上去。
「……」秦羲禾一臉懵。
夙夜，黑夜的小樹苗君，又，又親了她？
許久，夙夜才放開她，「早些休息吧，我依稀記得，這幾天你好像要去靈韻寺上香的。」
「誒？上香？」秦羲禾眨了眨眼睛，摸著嘴唇，「上什麼香？」
這種事，她為什麼不知道？
「你剛嫁進來，不曾知曉這些規矩，月末的皇家宴之後，女眷要去靈韻寺上香祈福。」夙夜說。
「靈韻寺是皇家寺院，逢年過節，女眷們都要去的。」
「還有這規矩。」秦羲禾嘆了口氣，夙央老師根本沒提過這種事。
「原本是可以不去的，只重大日子的時候去一趟便可。不過，現在父皇病情嚴重，太後娘娘身子也不太好，皇后極有可能會帶領皇家女眷去上香祈福。」夙夜解釋說。
「男人不用去嗎？」
「不用。」
「為什麼？善男信女，憑什麼只有女的去祈福？」秦羲禾撇嘴。
「自然不是只有女眷去。」夙夜出奇地有了耐心，「男女授受不親，一般都是分開的。」
「你早些休息，或許明天或許後天，皇后的旨意一下，就得去。」他說，「你好好休息。」
秦羲禾聽明白了。
大概也是皇家工作的一部分。
她這太子妃也算是一種職業，要享受高薪酬，好待遇，就要做好本職工作。
「我知道了。」她說，「就是上個香而已。」
夙夜斂著眉。
他長臂攬住她，「靈韻寺在高山上，你可萬萬小心。」
她原本就是被人盯上的，一旦離開太子東宮，極有可能會有危險。
秦羲禾沒有說話。
她現在雖然還很菜，但，適應了這具身體之後，她也慢慢摸索出了一套戰鬥方法來。
用溢清寒練過手之後，自我感覺良好。
「小樹苗。」她側過身子，「你代替夙央的這幾天里，需要我做什麼？」
夙夜想了想，「吃好，喝好。」
「……」秦羲禾猛抬起頭，速度太快，鼻子撞到了他下巴，生疼生疼的。
她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瞧著他。
剛才，這個人狠話不多的夙夜小樹苗，在講冷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