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去拿麻袋
第一百二十三章:去拿麻袋
「多謝皇嫂。」夙輕翰直接闖進來。
「……」秦羲禾語塞。
論不要臉,她那便宜老爹也算是骨灰級,她的性子也青出於藍。
但,跟眼前這尊神比起來,他們的不要臉簡直是小兒科。
這個二皇子,不僅耳背,還是腦殘……
他也算是名聲在外,常年在卧雲城遛狗打鳥,騎馬撞人,夜宿花樓。
卧雲城中紈絝弟子做的事情沒有他不做的,紈絝弟子不做的事情他也都做了個全。
行事風格特立獨行,荒唐無比,又一事無成,智商欠費,人送外號草包皇子。
這是外界的評價。
可,在秦羲禾看來,夙輕翰這個人一點都不草包。
草包也是要臉的,他連臉都不要了,分明是個草皮。
「二皇子。」秦羲禾掰得手指咔嚓咔嚓直響,語氣森森,「你是聽不懂我的話?」
夙輕翰停下來,嘆了口氣,「皇嫂一再拒絕,輕翰我實在難過。」
「青翰不過是想跟皇嫂賞花弄月,念叨些無可奈何花落去之類的濃詞艷曲,若是皇嫂憐惜,引輕翰為知己,輕翰必定高興涕零。」
「可皇嫂一再拒絕,我的小心心都千瘡百孔了。」
「……」秦羲禾打了個哆嗦。
一個跟涉風差不多高,甚至比他還壯的男人,撒嬌一般地說什麼小心心……
他接下來是不是還要說什麼,小花花送給你你要乖乖長身體之類的?
這麼想著,她汗毛立馬豎起來。
這男人,絕對是個腦殘吧。
「涉風,煙月,去拿麻袋。」她幾乎是吼出來的。
「麻袋?」夙輕翰眯著眼睛,「皇嫂要做什麼?」
「不做什麼。」秦羲禾咬牙,「只是覺得麻袋紋路奇特,更適合當衣裳穿。」
她說著,抬起頭望向他。
夙輕翰站在星光之下,長身玉立,那套價值連城的白色長衫之上,綉著一些不知名的禽獸。
有風吹來時,緩帶輕衫,上面的禽獸也隨風飄動,飄拂成不同的模樣。
秦羲禾眯起眼睛,「嘖,二皇子身上穿的這衣裳,這刺繡,可真是巧奪天工。」
「多謝皇嫂誇獎。」夙輕翰拱手。
「這料子堪比霓裳羽衣,這綉工恍若織女親手織就,還有上面繡的小禽獸們,讓人生生想出一個詞語來。」
她挑起眉,語氣也稍稍變冷,「這套衣裳,穿在二皇子身上,可真是衣冠禽獸……」
「我讀書不多,卻也知道,衣冠禽獸不是什麼好詞。」秦羲禾以手點唇,「所以,我才想著給二皇子準備條麻袋,蓋起你那衣冠禽獸,好好當個人。」
夙輕翰嘴角輕抿,笑意在加深。
外界有傳言,說秦羲禾自從生了一場大病之後,就像換了一個人一般,刁蠻不講理的性子雖然沒變,那張嘴卻變得極為厲害,最擅長的便是罵人不吐髒字。
她剛才這一通鋪墊下來,伶牙俐齒,句句有理,又句句無理,讓人無從反駁。
「皇嫂費心了。」夙輕翰說,「臣弟感激涕零。」
秦羲禾嘴角接連抽搐。
「二皇子你好歹也算是個皇子,不能聽不懂人話。」
她說,「你風流成性,名聲在外,不要臉習慣了,可本宮還是要臉的,好說歹說你都油鹽不進,那,也休怪我不客氣了。」
「涉風,麻袋。」
涉風冷著臉走過來,手裡,正是一條足以裝下一個人的麻袋。
沒等夙輕翰反應過來,麻袋便套到了他身上。
「黑炭。」秦羲禾又吼了一聲。
黑炭擦了擦嘴,拿出一根繩子,三兩下將夙輕翰捆起來。
「煙月,找幾個人來,就說有賊夜闖昭雲殿被抓到了,讓他們狠狠地打,打完了再寫個小偷的牌子掛在他脖子上扔到門外。」秦羲禾白牙森森。
敢撩她,就要付出代價。
煙月在一旁看得蠢蠢欲動。
她聽著這二皇子不講理又羞人的話,早已經氣炸了。
若不是礙於身份低微,她早想上前給這風流痞子一巴掌。
如今見到他被麻袋套住,還被捆起,總覺得,很出氣。
「哎,皇嫂,真讓人傷心。」夙輕翰深深地嘆了口氣,「人家真的是來與皇嫂賞花弄月的。」
他稍稍一掙脫,繩子和麻袋被割斷。
散落的麻袋和繩子脫落下,他手裡多了一把刀子。
「皇嫂竟將我當成小偷,傷心。」他眯著眼睛,看著一旁蠢蠢欲動的煙月和呲牙咧嘴的黑炭,輕笑,「勸你們最好別動。」
「我現在這模樣,可以控告你們劫持本皇子。」
「皇嫂將本皇子劫持到昭雲殿,到底有何企圖?」他拿著那繩子和麻袋。
「若是沒看錯,被綁在凳子上的這位仁兄衣不蔽體。他衣衫不整地出現在皇嫂寢宮中,這件事若是傳出去,皇嫂又如何解釋?」
秦羲禾眯著眼睛。
事情變得有意思起來。
這個二皇子,是在故意激怒她?
然後,趁機倒打一耙,還把溢清寒扯進來?
「不用解釋,二皇子聽過死無對證嗎?」她說。
夙輕翰稍稍睜開些眼睛,「哦?皇嫂想殺我?」
秦羲禾輕輕笑了起來。
她盯著他看了好半晌,「我沒那麼蠢,弒殺皇子這種大罪,對我來說太重了。」
「說吧,二皇子想怎麼辦?」
夙輕翰摸著下巴,「是啊,該怎麼辦呢?」
「哎,時辰不早了,翠紅院的仙兒姑娘還在獨守空房,讓美人傷心可不是什麼好習慣。」
他嘆著氣,「看來沒時間在皇嫂這裡吟詩賞月了。要不,皇嫂將那位仁兄交給我,我將他帶出去,這件事就天知地知你們知我知了。」
「我保證守口如瓶,今晚,就當什麼都沒法發生過。如何?」
秦羲禾想了一會,她將目光瞥向溢清寒,溢清寒依然眼神能殺人的兇狠模樣,死命盯著她。
「這個……」
放走溢清寒,無異於放虎歸山,這惱羞成怒的男人不知道能做出什麼來。
可,她總不能真的閹了他,懲罰懲罰他,出了心頭一口惡氣,倒也沒那麼生氣了。
「也好。」她說,「我同意你的提議,但,對應的,希望二皇子答應我,你們,不能再來騷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