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七章 休妻
第二百六十七章休妻
蕭裴炎堪堪穩住了腳,孩子的頭被磕破,一點一點的滲血,血滴落在眼睛裡面。
配合上那雙死不瞑目的眼睛,看起來更是可怖。
在座的各位,有些膽子小的,直接尖叫了起來,楚月更是僵住,蕭裴炎看著地上的死嬰。
怎麼都不願意相信,這是他的兒子,還是那個早上在活蹦亂跳的孩子。
他沒有勇氣再去看一眼,也沒有什麼勇氣把孩子從地上抱起來。
他快步走到楚月的身邊,盯著她問道,「這是怎麼一回事情?」
楚月的一雙美目,滿滿的都是難受,「不是我。」
她說的十分無辜,可蕭裴炎對楚月的恨意,卻沒有因此減少什麼,「不是你,還能有誰?你莫非是說她?」
蕭裴炎指著了無生氣的樺蝶問道,她還是獃獃的坐在地上,對於外界發生的一切,都充耳不聞,彷彿什麼都沒聽到一般。
可楚月卻彷彿想明白了一切,「就是她,當然是她害的,我有什麼理由去害一個孩子?」
可楚月卻不明白,自己對上樺蝶,從一開始的立場,就出現了非常嚴重的問題。
「你看看她這幅模樣,失去了孩子,你覺得那副樣子是裝出來的嗎?」蕭裴炎指著樺蝶問道。
楚月看著樺蝶,忽然覺得這個女人,果然是心機深重。這不是所有人都可以裝的出來的。
「她的確是假裝的,王爺,你相信我,還是相信她?」楚月看著蕭裴炎問道。
可蕭裴炎卻一個字都不願意相信,「你沒有什麼理由害這個孩子,那麼她就有嗎?她可是這個孩子的母親,是母親啊…」
沒有母親會害一個孩子,尤其是,這個孩子還是樺蝶拼了命生下來的,蕭裴炎不是沒有調查過樺蝶,可是樺蝶之前是乞丐。
身家清白,一直都是乞丐。
「所以,你是更相信這個女人是嗎?」楚月問道。
蕭裴炎冷著一張臉,說是的。
「所以,你不相信我了,你已經,不再相信我了?」楚月有著所有女人的通病,明知道一切都已經沒有了希望,可還是想問。
問的清清楚楚的好讓自己死心,可蕭裴炎聽到這句話,卻沒有和以前一樣,把楚月抱在懷中輕聲的安慰。
他覺得,女人這種東西,果然都是騙子,「你讓我如何的相信你?我曾經那麼的相信你,可是你呢?給了我什麼回報?」
皇後娘娘面對這一場變故,也沒有說什麼,她感覺額頭髮黑,一陣陣的發暈。
她無力的坐在椅子上面,看著這一場鬧劇,暗自垂淚。
「相信我?你何曾相信過我?」楚月開始無理取鬧,蕭裴炎卻覺得這個女人說的話是那麼的可笑。
「楚月,在你做下對不起我的事情之時,你可有想過,你把我對你的愛,置於何地?」蕭裴炎的眼裡,滿滿的傷痛。
可楚月卻強硬的問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做我對不起你?」
蕭裴炎憤怒的盯著楚月,彷彿難以啟齒,卻還是要說出來,他看著她,覺得這一切,都是這般的可笑,曾經發誓相愛一生的妻子。
原來是一個騙子,可以輕易的踐踏他們的愛情,踐踏的毫不猶豫。毫不留情。
「蕭裴炎,說話可是要講究證據的。」楚月硬著脖子說道,對上蕭裴炎,今日發生的一切,她早已沒有回頭的餘地。
若是今日身敗名裂,那麼…
她也要把心中所有的怒火,所有的不甘和憤怒,統統發泄的好。
「證據?楚月,本王從來不知道,你是這麼淫蕩無恥的一個女人。」蕭裴炎的眼睛通紅,隱藏著深深的哀痛。
楚月彷彿被這四個字給震驚到了,她沒有想到蕭裴炎會那麼想她,「蕭裴炎?你說什麼?」
「楚月,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你難道要本王把事情,一樁樁,一件件的擺到你的面前,你才願意承認嗎?還是要本王把那個姦夫給找出來?」蕭裴炎彷彿下定了很大的決心,才會把這些事情說出來。
也許是被楚月給氣的,誰都說不清楚。
「你閉嘴。」楚月憤怒的大喊,她渾身開始顫抖起來,不敢相信的看著蕭裴炎,這個人,從不會用這麼陌生的眼神看著她。
也從不會用這麼冷漠的話語和她說話,前些日子還是溫聲軟語的哄著她。
說他們以後,要好好的在一起,只有他們兩個人,就和從前一樣。
可是…可是楚月從不知道,蕭裴炎就是一個騙子。
「楚月,本王從不知道,從不知道…」蕭裴炎痛苦得很,他愛楚月愛了那麼多年,她還是一個庶女的時候,她不會生孩子,沒有辦法孕育生命。
這一切都沒有關係。
他是愛著她的,一直都是愛著她的。
可是這個女人,卻把他的心,扔到了地上,不屑一顧。
「你不知道什麼?」楚月問道,她覺得心開始痛了,其實她早就已經後悔了,從把蕭裴炎推出去的那一刻,就開始後悔了。
她心裡有氣,為何蕭裴炎會帶回一個蘇倩,為何蘇倩還有了孩子…
為什麼?要這麼對她。
他們不是說好了嗎?只有他們兩個人的,再也不要有其他人。
可是蕭裴炎心中,還是有了別人,那個人還為他生下了孩子。
「本王從不知道,你會如此…」蕭裴炎沉痛的閉上眼睛,楚月開始慌了心神。
為什麼,這一切都和以前,不一樣了?
她努力的想回到從前,可是蕭裴炎卻不願意了,她還沒有來得及接受現在的一切。
蕭裴炎便已經走遠了。
為什麼要這樣子對待她?為何?
「你不知道什麼?蕭裴炎你想說什麼?你說出來,你說出來啊!」楚月一定要追問,蕭裴炎再一次的睜開眼睛。
眼裡卻全數都是冷漠,「楚月,這裡是皇宮,本王不屑和你爭吵什麼,你與本王,夫妻情緣已盡,本王自會給你休書一封,從此你我,再無任何的瓜葛。」
「你說什麼?」楚月似乎難以置信,看著蕭裴炎,「你說什麼?你再說一次?」
「本王說,從此以後,你就自由了,你愛和誰在一起,就和誰在一起,本王再也不過問了。」蕭裴炎冷漠的開口。
「蕭裴炎,你當真要這麼做?」楚月問道,蕭裴炎淡漠的點了點頭。
拉著還在失魂落魄的樺蝶,就先行離開了,楚月被留了下來,氣氛一時之間陷入了僵局。
可眾人還來不及對楚月指點什麼,皇後娘娘就暈了過去,又開始亂了起來。
楚月則像是一個沒事的人一般,那個可憐的孩子,則滾在一旁,無人問津。
蘇柳似乎有些不忍,別開臉去。
拉住了一個太監,「小公公不若行行好,去斂一斂那個可憐的孩子,雖說現在景王在氣頭上,想不到這些事兒,可孩子好歹是景王的小公子。」
那小太監也是非常有眼力見的,蘇柳一說,木蓮會意的遞上一些銀子,他就去斂了那孩子。
宮裡頭一團的亂,蘇柳站在角落裡面,看著來來往往的人群,還有手忙腳亂的太醫。
女眷的尖叫聲,還有被撞倒在地上的楚月,蘇柳忽然想到她在雙虹城看到楚月的時候。
那時候,她柔柔弱弱的,彷彿風一吹就會被吹走一般,她被蕭裴炎摟在懷中,蕭裴炎小心翼翼的妥帖照顧,彷彿她是他心中最重要的珍寶一般。
不過是短短的一兩年,就已經物是人非了。
蘇柳沒有再看,和她並沒有任何的關係。
不多時齊威帝來了,看著亂七八糟的宴會,心中就窩火,一聲陛下駕到。
倒是讓許多人都鎮定了下來,所有人在原地跪拜,蘇柳也由木蓮攙扶,跪了下去。
蕭長澤看了一眼蘇柳,似乎有些讚賞,這丫頭倒是鎮定的很。
「行了行了,來人,送太子妃和太子側妃回去。」蕭長澤發了話,女眷們陸陸續續的離開,蘇柳也想著走。
卻被蕭長澤留了下來,蘇柳心中鬱悶的很,不明所以。
皇帝陛下的威嚴果然是很好用的,一會兒的功夫,原本喧鬧的大殿,就變得空蕩蕩了。
「丫頭,你倒是很鎮定。」蕭長澤說道。
蘇柳抬起頭,看著蕭長澤,對於齊威帝,她倒是有幸見過一次,雖然和蘇百里差不多的年紀,可是蕭長澤看起來,可要偉岸許多了。
她偷偷的打量了一番,和蕭逸牧倒是長得挺像的,大殿里沒有什麼人,有的也只是蕭長澤的心腹太監。
蕭長澤看著這丫頭偷瞄的神情,難得沒有生氣,對於蕭逸牧喜歡的人,他似乎有一種,愛屋及烏的神情。
他笑,「怎麼,朕和牧兒,是不是很像?」
蘇柳有些呆愣,心說這人也真是的,就這麼問了出來,若是把她嚇出個好歹來,可如何是好。
常言道伴君如伴虎,雖說這人在笑,可誰知道是什麼情況,蘇柳只能硬著頭皮,見招拆招。
點了點頭,「的確,夫君和陛下,長得,很相似。」
蕭長澤聞言更是喜悅的很,可隨即又開始惆悵起來。眉宇間有些淡淡的失落。
「陛下,可是覺著,若夫君像貴妃娘娘,會更好?」蘇柳大膽的問道。
蕭長澤掃她一眼,這丫頭還真是天不怕地不怕啊?
他輕輕的點頭,「的確,若是像柔兒,就更好了。」
語氣中有著淡淡的惆悵,說不清,道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