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4章 飛吻
第514章 飛吻
雲意覺得席止是個好大夫,和江湖上的那些傳言,一點都不符合。
都說他性情陰冷善變,多數時候冷血見死不救,甚至可有時候一言不合直接殺人。
果然不能輕易聽信謠言。
就她和席止的相處來說,那個男人處處體貼,且心懷慈悲,實在是眾多大夫的典範。
他不僅醫術高超,在醫德方面,也讓人肅然起敬。
雲意來小島之前,他給的那些藥丸,不過短短几日的功夫,他又徹夜未眠,加以改良,說是效果更厲害。
他眼底下有著濃重的黑眼圈,想必是為了百姓們的生命操碎了心。
「我覺得他其實是個外冷內熱的人。」雲意得出結論,問對面坐著的容修,「你覺得呢?」
「我覺得我有點生氣。」男人坐在大石頭上,翹著長腿,懶洋洋的提拎起眉眼,癟癟嘴道。
雲意意外,「你生氣什麼?」話還未完,又接著說,「你這個男人可真奇怪,好端端的總是生氣,你是氣包嗎?」
「我好端端的?」他扯扯嘴皮子,「你坐下來說的全部都是席止,對他的稱讚綿延不絕,可有關心過我?」
「這……」雲意如夢驚醒,頓覺尷尬,「只是有些激動,如果他研製出了葯,那麼大家都有救了!」
「嗯。」
「希望儘快研製出來吧!」
「嗯。」
「他醫術高超,應該沒有問題。」
「嗯。」
他的冷淡適時的敲醒了她,雲意捂了捂嘴巴,略帶歉意的輕拍了下,身子微微前傾,討好的開口。
「容修~」
「……」男人被她軟膩的嗓音驚的打了個機靈,看過來的目光中,帶著明顯的無語,像是在說,「有病?」
「修~」雲意假裝沒看到,更加柔聲細語,「你今天是不是不開心啊?」
「你女人一直在叨叨另一個男人,稱讚另一個男人,你能開心起來?」
「那肯定不能,不過我想你的女人一定是為了公事才稱讚的,她心裡只有你,你長得好又有才能,誰做了你的妻子,做夢都得笑醒。她哪裡還能容得下別的男人?」雲意拍起馬屁來,簡直喪心病狂,她眼睛一順不順的盯著容修,見他嘴角微彎,立刻鬆了口氣。
「真的?」
「那肯定啊!我打保證!」她說,「現在有開心點嗎?」
「開心了那麼一點點。」
「這樣啊…」雲意思忖著,「如果我親你一下呢?」
等她這句話等大半天了,容修眼睛一亮,又怕被她看出來心思,輕咳了聲,口是心非的道,「既然你這麼有誠意的話,那我就勉為其難的…」
「那我親了?」雲意忍著笑詢問。
「親吧,親吧。」他義正言辭的警告她,「只許親臉啊,你還不快過來?」
容修都快憋死了,整整一個晚上,兩個人的談話都是相距四五米遠的,幸好夜晚靜謐,不然溝通全靠喊。
他盯著她,小女人卻一動不動,她兩隻手指放到唇瓣上,親了一下,然後隔空朝他指了指。
容修:「???」
什麼狗玩意兒啊?
雲意看他愣怔的傻乎乎模樣,撲哧笑出聲,「你不知道吧?這叫飛吻,就是隔空傳情,和眉目傳情一個意思。」
呵呵呵。
容修皮笑肉不笑的盯著她看,漆黑的瞳仁里看不見笑意,反正搞半天,他又被小女人給騙了。
他索性靠在大石頭上,懶洋洋的以手撐著腦袋,指了指她說,「行,媳婦說什麼就是什麼,等這些亂七八糟的破事結束之後,咱們夫妻倆再慢慢算帳,現在就且讓你得意。」
雲意裝傻,「都親你了,怎麼火氣還這麼大?」
「該滅火了。」他說。
和狗男人在一起的時間久了,他說隻言片語,她都能迅速從中抽取出,他最想表達的意思。
雲意聽出他的言外之意,臉頰微紅的看著他,嬌嗔的罵了句,「滾。」
她正了正身子,「跟你說正經的,軍營那邊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情?」
「沒什麼。」他先是這麼回答,頓了頓又道,「余宣帝來了琅州,就在城外。」
「他來就來,難不成你還怕他?」雲意對他滿肚子的不滿,「他除了會用那些齷齪手段,還能幹嘛?等等,你突然這麼垂頭喪氣,該不會是他又做了什麼噁心的事情吧?你說說看,我倒要看看,他還能怎麼不要臉。」
「我母親也來了。」
「啊?」上一秒還淡定,下一秒立馬大跌眼鏡,「暮貴妃?」她眼珠子轉了轉,「他拿你母親威脅你?」
「差不多這個意思。」
「這老東西!還真是下手一點都不手軟,專門挑你痛的地方下刀!」雲意氣的身體都在發抖,她太心疼容修了,從小就被騙,被母親騙,被皇上騙,當了這麼多年的傻子,好不容易清醒,余宣帝仍天真的希望,他還能和以前一樣。
怎麼可能?
「那你打算怎麼辦?」雲意問。
「我不知道。」容修老實說,「我只知道,我要贏。」
「不管你做出什麼決定,我都不會怪你,我都會支持你理解你。你不要有心理壓力,」她說,「暮貴妃現在在哪裡?」
「在軍營。」
「先靜觀其變吧,看看他們到底想玩什麼把戲。」
「好。」
她說什麼他都應下。
容修待到半夜,等雲意困得眼皮子打架,他才不捨得的放她回去,他說,「我明天有空來看你。」
「好。你來我就等你,你不來我就想你。」
容修緊皺了一晚上的眉頭,終於舒展開來。
他重回大船,途徑席止的房間時,冷冷的哼了聲。
容修決定對季心露冷處理,她如果真的是有備而來,那肯定會沉不住氣。
他猜錯了。
第二天早上,剛從校場回來,他打算吃飯,一回營帳,看到季心露手足無措的立在一旁,往日的光鮮亮麗不再,她頭髮有些凌亂,身上裹著的還是他的那件披風。
「有事說,沒事走。」他冷冷的開口,對她不知道要用什麼態度,索性用疏離和冰冷,在二人之間劃出條界限分明的線。
「我求他他才讓我來的,這是我帶來的東西,你看看。」季心露緊張的取出她偷的地圖,還有餘宣帝往來的一些書信,她胡亂在衣服上錯了搓手,對容修開口,「對你有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