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7章 勸他投降(2)
第457章 勸他投降(2)
她能有什麼苦心?
這分明就是軟禁!
面前的女人嬌艷玲瓏,然而甜美的笑容下,藏的是蛇蠍心腸。
容修想軟禁他尚且做的隱蔽,她倒是絲毫不掩飾那份惡意,明目張胆的通知他,帶著挑釁也帶著威脅。那雙漂亮的眸子里流露出的意思,彷彿在告訴他,從被綁的那刻起,他就不再是高高在上的東宮,她對他恭敬是給他臉,但她也可以選擇不給。
容競氣的想發火,可他更清楚處境,現在的他,就是個要權沒權要兵沒兵的普通人。
只要他有點異動,就會被處理的一乾二淨。
真的得罪了容修,他什麼事情都能做出來,反正綁架太子的罪名已經扣到了容修頭上,他殺了他不過是坐實了而已。
他不能死,也不能一直是這樣。
他必須找到機會離開,他堅信只要他出現,讓父皇知道他並沒有被傷害,那麼雙方就是有和解的可能的,百姓們就不用經受戰亂之苦。
想通了這些,容競深吸口氣,哪怕他心中怒意翻滾,還是保持風度,指著她笑罵,「好,很好,非常好!你真行!」
「謝太子誇獎,這都是我應該做的。」雲意麵不改色的回答。
她居然還有臉受著這份嘲諷?
容競算是長見識了。
他哼笑著斜了她一眼,甩開準備上前的影衛,大闊步的往前走,那模樣活像是在和誰置氣一樣。
有毛病?
雲意覺得他很神奇,不過也隨著他去了,反正能夠把他送回府邸,不讓他出去搞事,就算功德圓滿。
安置好容競后,天色還沒完全暗下來,她回別院的路上,忽然想到了雲守道,於是便拐了方向。
雲守道這些天狀態好不到哪裡去,到了他這個年紀,生離死別成了習以為常的事情,可他對於趙春榮的死,還是耿耿於懷。
從趙春榮去世那日起,他就鬱鬱寡歡,滿腹心事,雲意明顯感覺到他在計劃什麼,然而每次問起,他都顧左右而言他。
今天她來的時候,雲岩也在,二人點頭示意后,雲意安靜的站到一旁,看著雲守道在練字。
他的字體和人一樣,縱橫揮灑,遒勁有力,一撇一捺中都藏著風骨和傲氣,等寫完了一張字后,他放下筆,朝著她招招手,「雲兒,來看看寫的怎麼樣?」
雲意雙手背在身後,佯裝認真的欣賞,隨後慢悠悠的說,「不錯不錯,阿爹的字是最好看的!」
「哈哈哈!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和小時候一樣,凈會哄阿爹開心。」雲守道拍拍她的肩膀,打趣道,「怎麼三天兩頭的往這兒跑?都多大的人了,還天天粘著阿爹,也不怕被人笑話了去!」
「他們笑話便讓他們笑話去,反正我就要粘著爹爹。」雲意耍賴道,「爹爹,你不要不開心了,其實雲兒一直很擔心你,人死不能復生,爹爹早日振作起來才是,還有許多事情在等著阿爹呢?」
雲守道感慨萬千,這半生漂浮,他什麼事情沒有經歷過,只是這顆心並沒有像想象中那樣,變得堅硬堅強,而是一如既往的愚蠢的柔軟和脆弱。
他感到悲哀又慶幸,悲哀的是,當初看錯了人選錯了人,才讓他們淪落到此等境地,慶幸的是,他還好好的活著,沒有像趙春榮、容奕止那樣凄涼難堪。
「你說得對,這才是剛開始,接下來有一場場硬仗要打,容不得為父傷春悲秋,事情已到了這步田地,只能往前走,不能回頭看。」雲守道重拾信心,恢復到以往的能幹和睿智,他看著她問,「容修呢?容修在幹嘛?對了,容競他是怎麼處理的?應該還活著嗎?」
雲意欣慰自己的話起了作用,趕緊跟他講最近的態勢與局面,並告知他說,「容競被軟禁起來了,至於容修,他這兩天都泡在軍營里,趙國丈臨走前,把軍營交到了趙家墨手中,但趙家墨行軍打仗經驗非常匱乏,他的能力不足以統領幾十萬大軍,因此他請容修幫忙練兵和統領,容修這些天早出晚歸,十分忙碌。」
雲守道讚賞的點點頭,到底是個狠角色,不管外面怎麼變化,他內心依然清楚應該做什麼。
打仗能否打贏的很大原因都在於士兵,士兵是否渴望勝利,士兵是否聽從指揮,士兵是否願意為了主帥而奮力廝殺,從而奪取勝利?
容修泡在軍營里,操練士兵是一方面,還有一方面則是收服人心。
雲守道是真佩服。
「京城那邊什麼動靜?」他收回思緒問道。
雲意如實回答。
余宣帝的大軍還有一周就到,容競想求和,容修也猜測,按照余宣帝的特點,他會再派個人來求和。
「是他的風格,容修有應對之策了嗎?」
有是有的,然而他神神秘秘的,雲意並不清楚,不過她堅信,容修一定有辦法解決。
他總是這樣,無形中成為所有人的依靠。
容修接下來幾天一直早出晚歸,偶爾還會喝的酩酊大醉,雲意能從鴉青的言談中,了解到軍營裡面的工作並不太容易開展。
雖然有不少士兵對容修敬畏尊重,但是也有很多士兵,私下裡議論紛紛。
不過容修有手段,工作很難開展,只要他撬開了個口,那就容易多了。
軍營逐漸步入正軌之際,余宣帝浩浩蕩蕩的大軍,在歷經半個月的奔波之後,到達了琅州。
朝廷的領軍將領叫甘龍,他同容修一樣,是從小就被當做武將來培養訓練的。
他打過不少的仗,勝利的居多,但他卻總是不開心,總是嫉妒著容修,因為他從小就被拿來和容修對比。
只要有容修在,哪怕他多成功,都要被掩蓋在那人的光芒之下。
憑什麼?
他心有不甘。
難道要一輩子活在容修的陰影之下嗎?
甘龍在等待機會,等待一個把容修死死踩在腳底下的機會,然而容修深受余宣帝寵愛,他心灰意冷的以為,可能這輩子都等不到了,沒有想到,高高在上的人一朝跌入塵土,成為階下囚,他還沒有搞懂到底發生了什麼,再回過神來,那個人已然從階下囚成為了亂臣賊子,成為被人人喊打的反軍頭領。
他知道,他等待多年的機會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