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8章 長了張奸臣的臉
第388章 長了張奸臣的臉
容修一路上沒停,連跑帶走的回到王府,還沒進門,門口候著的管家見狀,兩眼一亮,著急的上前同他打招呼。
他微微喘著氣,和尋常的淡定鎮靜不一樣,管家眼皮子厲害,當即擔憂不已,他壓低聲音詢問,「王爺,出什麼事情了?」
容修被他說的一怔,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搖了搖頭進了府邸。
他直接去了別院。
管家寸步不離的跟在身後,對此習以為常。
只要雲意在府上,容修回來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直奔別院,連停頓都沒有。
容修不知道在想什麼,到了院門口才愕然發現,管家居然跟著他,他嚇了一大跳,兩個人面對面瞪圓了眼。
「你去忙你的。」他說,「我找王妃,你也跟過來,算是哪門子的事?」
管家被說的面紅耳赤,鬼知道他怎麼就稀里糊塗的跟了過來,可能是習慣使然,總覺得跟著好像安心點。
看他磨磨唧唧的離開,容修還狐疑的多看了幾眼,等他進了房間,被雲意提醒,才明白過來管家的擔憂。
雲意在哄輕舟睡覺,從漸行漸近的腳步聲中,聽出來是他。當房門響的時候,直接開口道,「去哪兒了?怎麼下午都沒看到你人影?」
她嬌嗔的朝他看來,嘴角的笑意還沒展開就像凍僵了似的,微微抽搐了幾下,「發生了什麼事?你的臉色很難看……怎麼了?」
她語氣中的擔憂,真誠的流露著,促使著他往鏡中瞥了一眼,隨後沉默下來。
這時容修才懂了,為什麼管家一副魂不守舍的表情,原來都是因為他的臉色。
下午去雲府時,談論的是嚴肅的事情,後來又跟雲守道說的,都是關於後半輩子生死的攸關大事,容不得他有半點含糊和玩笑。
他始終全神貫注的吊著一顆心,以至於就算事情結束了,他沒能快速完全的走出來。
「的確有事要跟你說。」容修遠遠的隔著鏡子,朝裡面齜牙咧嘴做了表情,他又伸手揉了揉,轉過來朝她露出個笑容。
清冷寡淡的臉上,溫柔了幾分,總算是有了幾分塵世的味道。
剛才那張臭臉,誰見到都以為出了不得了的大事,也怪不得管家因此心神不寧。
雲意抱著輕舟上前,湊過去吻了吻他的嘴角,男人不是普通男人,若是遇上尋常事,不會表現的如此失措。
她雖沒明說,卻在用自己的方式,給與他力量。
輕飄飄的吻,像羽毛似的,淺啄即止。
在要退開之前,身前的男人終於動了動,他單手摟過她的腰身,另外一隻手托住她的頭,看著她的唇瓣,精準的吻了上去。
他老早就想這麼干,像是才發覺她有多動人多好吃一樣,即便沒有她的刻意勾引,他卻無時無刻都認為她一直在無聲挑逗。
更何況……
容修想到以後,雲意和輕舟悄然離開京城,見面的機會就少了,哪裡還能親的到呢?
在能夠擁有的時候,先把自己餵飽了再說別的。
越是這麼想,越是親的兇狠。
等耳邊傳來女人嬌滴滴的低吟,小手拍打他後背的頻率越來越頻繁,才戀戀不捨的鬆開她。
容修意猶未盡,舌尖曖昧的舔了舔唇瓣,對上她微微發紅的眼圈,他溫柔又好笑的捏捏她的臉,將人拉到懷中,低聲問她,「嗯?」
「你能不能輕點?」她擰著他結實的胳膊,不滿意的輕哼。
「不能。」他眨眨眼,笑的有點壞里壞氣,「那你打算怎麼辦?」
雲意作勢要從他懷裡鑽出來,他總是會想著法子氣她,被他看穿了意圖,先接過輕舟,又勾著她的身子,讓她動彈不得。
「你為什麼每天都欺負我?」男女力量的懸殊差距之下,她只能委屈巴巴的抬著頭,水潤的眼睛看著他問。
容修心都酥了,笑容是弔兒郎當的,話卻十分一本正經。
他捏著她的下巴,似是不舍似是感嘆的說,「因為過兩天就欺負不到了,現在多欺負點,不然會想。」
「為什麼?」雲意聽出不對勁,畢竟是敏感時期,他們和余宣帝之間,幾乎隨時都能破裂,她警覺的問,「余宣帝動手了?」
「不是。」容修無所謂的聳聳肩,糾正說道,「是我們要動手了。」
雲意挑了挑眉,抓住了重點,「我們?」
「對!」
「誰和誰?」
「我和國丈,」他留意她的神色,卻不願意騙她,更何況這種事瞞不住,還不如老實交代,「還有岳父大人。」
這下雲意驚了。
在她眼裡,雲守道可是個兢兢業業的大忠臣,大忠臣都是誓死效忠皇權的,怎麼到了她父親這裡,這樣的忠臣似乎是有點假?
兩個人都沒說話了。
容修觀察著她,看她目光中流露出的呆萌和迷惑,控制不住的輕笑出聲。
「不用覺得難以理解。」他說,「就像我一樣,身為保家衛國的將軍,誰能想到有天會做這種事?」
「那不一樣。」雲意小聲嘟囔,「你長了一張奸臣的臉。」
容修:「???」
他長眉入鬢,五官端正,眉眼清冷,怎麼就跟被莫名劃歸到奸臣的行列里了?
「你再說一遍?」他不服氣,恰好懷裡的小輕舟不悅的哼哼唧唧,像是快要醒過來,容修忙輕輕晃了晃他,小傢伙又找了個舒適的位置,睡了過去,他忙完這一遭,腦筋活絡的借題發揮,「奸臣哪有我這樣的,雲兒,把自己老公說成奸臣的,可只有你一個。」
她實在回答不出來,只好把話題轉回之前,「父親真的決定了?」
「嗯。」提起雲守道,容修的表情認真且凝重,「你應該知道,我們沒有選擇。」
若是有選擇,誰願意走這一步?
他們本都不是痴迷權力的人,終生所求可能只是穩穩的幸福。
這樣小小的願望都被剝奪,再繼續卑躬屈膝下去,往後的日子只能越來越煎熬。
雲意是聰明人,也是個明事理的女人,凡事都想得開也看得遠,在容修攤牌后,她又回到最初,「那你說以後就欺負不到我了,你的意思是什麼?要讓我和你暫時分開嗎?還是說,你準備把我和小輕舟送到哪裡去?」
他的台詞都被搶了,容修委屈的癟癟嘴,「送出京城,你還記得李舒玄嗎?我已經給他寫了信,他知道的,會在那裡接你們。現在走還來得及,等撕破了臉皮,想走就走不掉了。」
「走不掉就不走。」她賭氣的說,「我走了,你怎麼辦?雲展怎麼辦?阿爹怎麼辦?我不走,我要和你們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