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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0章~第351章二合一

  第350章~第351章二合一

  她聽桃黃提到過席止的事情,說是不止一次,看見席止從晚遲的別院里出來。


  起初她並沒有放在心上,甚至在今天之前,她都不曾往那方面想過,只以為晚遲身體不好,所以作為大夫的席止,才會頻繁出入,畢竟晚遲對容修的感情,以及她的用心良苦,她是知道的。


  眼下席止的反應,可以看出來,他們的關係,不是一兩句話能解釋的清楚的。


  雲意知道事情瞞不住,朝香禾使了個顏色。


  香禾撅著嘴巴,不情不願的走去關上房門,冷風瞬間被隔絕在外,連帶著精神都為之一振。


  屋子裡的炭爐,發出輕微的茲茲聲音,空氣中氤氳著淡淡的炭火味,氣氛卻並不悠然溫和。


  兩個人面對面立著,雲意後背挺的筆直,席止手中的匕首攥的更緊,手背上的青筋都突突的往上跳。


  桃黃從驚恐中,漸漸鎮定下來,她打量著他,盡量壓低聲音,不激怒他的情緒,「席大夫,要不您坐下來聊?王妃身子沉,您來之前她腿腳腫的難受,現在站了會,雙腿都輕輕打顫,您坐下吧,我給您倒茶。」


  她全程盯緊他,生怕他有什麼過激行為,好在一番話說完,席止朝她瞪了瞪,意外的收起了刀。


  他率先坐了下來,桃黃趕緊扶著雲意落座,隨後立馬去倒茶,動作一氣呵成,只是手有些微抖。


  席止沒有接茶,她便略微拘謹的放他手邊,退到一旁。


  「說吧。」男人咬牙,「她是怎麼死的?」


  他從沒想過晚遲會是這個結局。


  像她那種唯利是圖,野心勃勃的女人,就算是被趕走,他以為她也會潛伏在某處,虎視眈眈的盯著機會,一旦被她抓住,她就會大搖大擺的榮耀歸來。


  和平寧靜的普通生活,不是她的歸宿,她天生就是適合宮斗適合名利場的。


  他沒想到,無意間聽人說起她的消息,竟然是天人永別。


  如果早知道,送她離開,會讓她踏上不歸路,他絕對不會同意容修的狗屁意見。


  他對她是真心愛過,就算激情消退,做不成戀人,但他待她始終是有著溫柔情分的。


  她還那麼年輕,人生才剛剛開始,卻戛然而止。


  席止心裡泛起陣陣難受,他以手扶額頭,吊起眼角詢問她。


  「這件事是個意外。」雲意說,她表情坦然,「她在路上遇刺,不幸身亡,因為她的身份特殊,死因又沒有查清,所以不敢聲張,但是我們一定會查個水落石出的,晚遲是王府的人,不能死的不明不白,這對她不公平,更是對王府的挑釁與嘲諷,容修已經在查了,這樣的結果,是誰都不想看到的。」


  「她離府的事情,只有容修知道,難道不是他做的?他早就想把晚遲送走,恐怕打的算盤,就是這個吧!」席止有點上頭,眼圈紅紅的看過來,「他向來心狠手辣,他的手段和套路,我不清楚,你還能不清楚嗎?」


  「他不是那樣的人!」雲意忽然拔了拔音量,嚴肅的皺起眉頭,一字一頓十分鄭重的說,「他精於算計是不假,他心狠手辣也不假,可他同樣也是個重情重義的人,他既然說過要放晚遲走,就不會再在背後耍小手段。」


  「你怎麼那麼肯定!那你說,只有他知道晚遲離府的消息,不是他還能是誰!難不成是我嗎?」


  「誰也不能保證,只有他知道,手下那麼多人,混進來幾個也是有可能的,消息也有走漏的可能性,」雲意知道他現在情緒激動,腦子轉不過來圈,她體諒他,可不代表她就允許,任何人污衊容修,她綳著臉,繼續說道,「別人得知了消息,早就盯上了晚遲,他們在暗,我們在明處,就算辦事周到,誰又可能預料未曾發生的事情?」


  「被盯上,呵呵,被誰盯上?」席止顯然不信,他嗤笑著冷哼了聲,「誰不知道晚遲,她長袖善舞,又可能和誰結仇?王妃是找不到借口,現在開始推脫責任了嗎?」


  「我就事論事而已,我從沒說過,不承擔責任的事情,是大夫你態度偏激,胡亂揣測。」


  「哈哈哈哈!」席止忽然一巴掌拍在桌上,立在身後的桃黃,下意識的上前,擋在了雲意跟前,不料雲意拉扯著她的衣袖,示意她離開,桃黃擔憂的蹙起眉頭,她拍拍她的手背,看著席止繼續說,「她長袖善舞不假,可要是觸碰了別人的利益,壞了別人的好事,那生死就由不得她了,她對容修來說,根本沒有什麼價值,他又何必多此一舉動手除掉她?」


  她不懼他陰沉的目光,頓了頓後繼續說,「要是想殺她的話,早就不吭不響的在王府里就死了,整個王府裡面的事情,你以為容修不知道?」


  席止原本是懷疑容修的,畢竟晚遲之所以被送出府,還不是因為他的算計。


  事情發生后,他第一反應就是,送晚遲出府是個幌子,目的是為了除掉她。


  他知道容修沒在府上,氣昏了頭那會,正好遇見了送上門的桃黃,他不加思考,拎著刀就沖了出來。


  現在冷靜下來,細想雲意的話,全都是道理。


  如果真是容修做的,一定會更加神不知鬼不覺,選在這個節骨眼上動手,豈不是給自己招黑?


  他完全可以過段時間,再派人秘密處理。


  然而想通了這一點,席止更加迷茫了。


  不是容修的話,還能是誰?

  他實在想不通,晚遲會和誰結仇,所以他問雲意,問這個看起來愚蠢,沒想到卻心思剔透的女人,說道,「你說有人動她,可能是因為她擋了路,那你覺得她擋了誰的路呢?」


  不能說。


  雲意麵無表情,她的視線與他持平,靜靜的看過去。


  柔和似水的目光,不知為何,席止沒來由的覺得敬畏,眼前還是他認識的那個軟綿綿的女人嗎?


  他的心突突直跳,跳的比任何時候都快,猛烈而刺激,衝擊著他,讓他身子都跟著發顫,他使勁掐了把自己,剋制著翻湧沸騰的情緒,聲音不由得放輕,「是誰?你不能說嗎?你在怕什麼,還是說你在包庇他?」


  「不。」她果斷的回話,「我不知道,剛才的只是推測,我相信會有一天能查清楚的。」


  「呵。」席止似笑非笑怪哼了聲,他起身作勢要離開,雲意剛要鬆口氣,哪知他又轉過身,忽然朝她傾身而來,二人距離瞬間拉近,男性清冽的氣息,鑽進她鼻腔,猝不及防的舉措,讓她掙怔怔然抬頭,還來不及回答,他壓低了聲音吹氣道,「你知不知道,你說謊的時候,耳朵會變紅?」


  雲意臉頰瞬間燙的嚇人,她張了張嘴,對上席止的含笑目光,心虛的別開了眼。


  他出來她在撒謊了嗎?

  看出來又能怎麼樣,事實不是她不想說,而是根本說不得。


  因為整場局的推手,是那個高高在上的人!

  放眼天下人間,誰都沒有辦法和他抗衡,他掌控著所有人的生死。


  當不捅破窗戶紙的時候,他們還能在夾縫中生存,一旦撕破了臉皮,誰都沒有好日子過。


  所以,沒有極大的把握,絕對不能冒險。


  雲家經不起折騰,她肚子里的孩子,也不允許她不負責任。


  就算是要秋後算賬,得等她生完孩子再說。


  在此之前,要小心小心再小心。


  雲意皺著眉想了很多,頭髮絲垂下來,在臉頰上掛著,弄得她痒痒的。


  她忘記了席止的存在,伸手去撩撥頭髮,耳邊忽然響起男人的低呼聲,她手一抖。


  「王妃,男女授受不親。」


  雲意嘴角一抽,笨重的身子往後挪了挪,這才板著臉看他,「你可以走了。」


  席止好不容易臉色緩和了會,被她一句話說的立馬又黑了許多。


  他冷哼了聲,「你以為我願意待這裡?伸手,給你把脈。」


  她氣他口吻輕佻,也氣他陰晴不定,干杵著沒說話,席止見狀更是沒好臉色。


  本來就是恃才傲物的角色,滿心歡喜的靠近她,她卻不給他面子,雙方便僵在了原地。


  好不容易緩和下來的氛圍,瞬間又像是拉滿的弓,隨時都有綳斷的可能。


  桃黃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不由得心累,她到底還是心疼雲意的身體,訕笑著主動給二人鋪台階。


  「王妃,您坐下,還是讓席大夫給您看看吧!說白了還是你難受,有大夫在,咱沒必要受這個委屈。」


  她話說的漂亮,事情辦的也如意,安撫完雲意,又好聲好氣的哄著席止。


  知道他的脾性,順著他的喜好繼續說,「席大夫,王妃她是個孕婦,脾氣見長,您何必同她計較呢?」


  是啊。


  他幹嘛和一個女人計較,還是一個他中意的女人?

  雖說懷著其他男人的孩子,可他私心裡見不得她多受罪。


  席止心裡鬆動了幾分,面上卻還是那副倨傲的神情,他不自在的哼了聲,霸道的拉過她的手,指尖按壓上去。


  「你快點。」雲意偏過頭,瓮聲瓮氣的說。


  「我巴不得呢!」席止嘴上不饒人,手上卻格外用心,得知她無恙后,又冷聲冷氣的指使桃黃給他看水腫的部位。


  她的兩條腿足足比之前鼓了一大圈。


  席止是記得她曾經有多纖細修長的。


  「大夫,有什麼辦法緩解下嗎?」


  「我給你準備幾次葯浴。」席止收回視線,「等下拿方子抓藥,晚上把藥劑放進浴桶里,泡半個時辰就可以了。」


  桃黃連連感激,接過藥方,嘴甜的說了些拍馬屁之類的話,隨後恭恭敬敬的把他送走了。


  雖然席止為人性格怪異,品行又不能一言概之,可他的醫術有目共睹,確實令人信服。


  當天晚上按他的方子泡了葯浴后,雲意幾乎明顯能感覺到,腫脹的小腿舒坦了許多。


  次日早上又泡了泡之後,香禾誇張的表示,她的腿好像消腫了不少。


  雲意自己看不出來,不過她身子倒是輕快利索許多。


  桃黃伺候她穿好衣服后,小聲的說,「王妃,王爺在外面呢。看臉色不太好,在他身邊跟著那位住西院的貴客,兩個人似乎是吵了一架,一個比一個陰沉壓抑的厲害。」


  西院只住了小木魚和雲展,既然是貴客,就只能是雲展了。


  雲展和容修吵架?

  怎麼可能?


  雲意走出到廳堂,不出所料,見到了他們,正如桃黃說的一樣,兩個人的臉色難看的要死。


  聽見她的動靜,容修僵硬的扯出笑容,她皺了皺眉,他大概也意識到表情難看,索性薄唇緊抿著,上前拉住了她。


  女婢們都被打發離開,房門一關上,雲意開門見山的問,「你們兩個怎麼了?擺臉色是給誰看的?」


  雲展梗著脖子,將臉側過去,用一切行動表明他現在的心情極度不爽。


  他這副樣子,像是回到了他被流放之前,幼稚又倔強,雲意心軟了幾分,看向另一個人。


  容修嘆氣,「他要偷偷溜出府去,正好我今天有事提前回來,在側門和他撞了個面對面。」


  「出府?」雲意頭大,「雲展,你現在什麼身份,清不清楚?我跟你說過,不要心懷任何僥倖,你偷偷溜出去,萬一被人認出來,萬一被發現被抓了,你有沒有想過後果?」


  「我當然想過!」少年理直氣壯,「事情都過了這麼久,誰還會記得?我又不是出去尋歡作樂,我自然有我出去的道理,而且我是有計劃的,盡量避開人多的地方,怎麼可能會被人發現?就算是被發現了,我咬緊牙什麼都不說,不會拖累你們的。」


  「誰害怕被你拖累?」雲意氣血上涌,語氣嚴厲幾分。


  人從來都不畏懼付出感情,畏懼的是感情被糟蹋被誤解被辜負,可是,她能和他計較什麼?

  他不懂事,她不能跟他一起瘋,不能跟他一樣往親人心口上扎刀子。


  她深吸口氣,擲地有聲的說,「要是害怕被你拖累,早在當初就不會拼死拼活的救你護你保你!我們做那麼多,就是為了讓你再自投羅網,讓你悄無聲息的死在外面的嗎?你覺得你的計劃完美,但任何計劃都有紕漏的時候,如果事事都能按照計劃來走,這天下就沒有辦不到的難事了!可世界是這樣的嗎?不是!從來不是!你如果連這點都搞不清楚,就更不該盲目的出去冒險。」


  「我出去是想回去看看阿爹!」雲展大聲喊道,「我回京城這麼久了,都沒有回去看過他!你之前說有機會帶我回去的,可你忘了!我知道你身子沉,行動不便,所以才想了這個辦法,我想我偷偷回去看看,很快就回來。阿姐,我真的沒有胡鬧,也真的沒有想過要讓你生氣。我只是……只是……」


  少年委屈的癟癟嘴,他沒控制好,晶瑩的淚珠往下滑。


  雲意慌了神,起身要上前,他又嗚咽著開口,「我只是……覺得都是我的錯,全家人的不幸是從我開始的,都是我帶來的,大哥二哥都是因為我,還有我們雲家,原本多麼輝煌的世家,可如今變成了別人唏噓的存在,你不知道……不知道外面說的多難聽,不知道朝堂上阿爹有多艱難,我只是擔心啊,擔心他撐不下去,我想回去看看他,有錯嗎?阿姐,我錯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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