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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1章 今生再難相見

  第261章 今生再難相見

  余宣帝眼中飛快閃過一絲得逞后的快意。


  以前怎麼沒有發現,張大人竟然有這麼大的用處?


  他不動聲色的轉動心思,面上若無其事的開口,「那這件事就到此為止。」


  「皇上!」


  張大人朗聲達到,「雖然還了小兒真相,但是臣對於這個結果,並不滿意!」


  「哦?」皇帝眯起眼睛,深邃的眸子,成了一條線,讓人看不清他的心思。


  雲岩脾氣火爆,看著阿爹暈倒在地,又恰逢張大人還火上澆油,當即怒意衝天。


  他站起身咬牙罵道,「你還想怎麼樣?我四弟分明是被冤枉的!人在做天在看,做人不要太過分!」


  「雲守衛這話可就不對了!」姚東浩幽幽開口,他邁步上前,彰顯從容優雅,「刑部秘密調查,奉皇上旨意,自然是盡心儘力,如今您質疑這個結果,難不成是質疑聖上嗎?」


  雲岩到底是個武將,三兩下就被繞了進去。


  他瞪圓了眼睛看著姚東浩,惡狠狠的道,「姚大人休要血口噴人,挑撥離間!」


  「究竟是下官挑撥離間,還是守衛您當真對聖上有所不滿,相信在場的人,都能看得出來。」


  容修蹙眉。


  事情朝著最壞的方向發展。


  他將雲岩拉到一旁,正要開口,卻不想跪在地上,始終沉默的雲展,大聲的叫了聲聖上。


  眾人紛紛好奇看過去,就連張大人,都黑著臉扭過頭去。


  「你又有什麼花招!」


  張大人現在看見雲展,就像是看見了張少爺慘死的景象,滿眼都是仇恨。


  雲展並沒理會,只是朝余宣帝磕了三個頭。


  他抿了抿唇,聲音哽咽,「雲展謝皇上的不殺之恩!雲展年紀小,行事難免衝動魯莽,但是做過的事情,自然是有膽量承認的,我沒有殺張八寶,就算是要我為此丟掉性命,我依然要說,我沒有殺他!至於其餘人的指證,我問心無愧!今日所謂的真相在此,雲展無話可說,只求皇上能夠體諒我父兄的心情,對他們不合規矩的行為,加以寬恕。」


  少年身材頎長,經過幾天的牢獄磨鍊,越發顯得憔悴虛弱。


  他跪下來,端端正正的磕了個頭,脊背卻挺的筆直。


  所有人的爭吵,像是被按上了暫停鍵,瞬間啞然無聲。


  雲守道淚水糊了眼睛。


  他怔怔然的看著自己的兒子,彷彿第一次真正意識到——


  雲展長大了。


  不再是那個在泥潭裡打滾的小子。


  不再會因為偷吃豬蹄被抓住后嚎哭的男孩。


  不再粘人的繞著他的膝蓋以求多給點零花錢。


  有什麼東西,在悄無聲息中變了,只是他從來沒有發現。


  他一直以為長不大的男孩,竟然知曉了人世的險惡,接受了命運的安排。


  世人待他不公,他儘力反抗。


  當發現那隻手,足夠強大到翻雲覆雨之後,他又及時認命,以求保全家人。


  雲守道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變得如此懂事,懂事到讓人心疼。


  「不。」他心有愧疚,想起多年前離世的妻子,顫抖著聲音道,「皇上,不。」


  「阿爹?」雲祺臉色慘白,他哽咽的詢問,「你?」


  「不,不!」


  雲守道忽然推開他,骨瘦如柴,力氣卻很大。


  雲祺猝不及防,生生倒退了好幾步。


  他難以置信的看著父親,喃喃道,「阿爹?」


  「不!不該是這樣!」雲守道大聲的叫著。


  他撲通重重跪在地上,以頭搶地,狠狠的朝著余宣帝磕頭,「皇上!他年紀還小,不該是如此的結局!西部地區荒無人煙,且有野獸出入,把他流放到那裡去,他小小年紀可怎麼活啊!」


  「那我兒小小年紀,早就一命嗚呼了,這筆賬,丞相又當如何算?」


  張大人冷嗤,憤恨不已的甩了甩袖子。


  衣袖翻飛砸到他面上,雲守道只當沒感覺,他眼巴巴的看著余宣帝。


  毫無尊嚴,毫無面子。


  雲展的心很痛。


  向來光風霽月,高高在上的父親,此刻趴在地上,像是條搖尾乞討的狗。


  怎麼會因為自己,全家落入如此難堪的境地?

  在面對嚴刑審訊的時候,他沒有哭。


  在被人冤枉扣上罪名的時候,他沒有哭。


  在得知被流放到西部荒野的時候,他沒有哭。


  可是看見父親叩首又磕頭,那副卑躬屈膝的模樣,深深刺痛了他的眼睛。


  雲展開始痛恨自己。


  恨自己為什麼要衝動。


  恨自己為什麼不夠成熟。


  恨自己讓全家淪落成天下的笑話。


  他癱軟的跌坐在地上,力氣像是被誰抽幹了,目光獃滯,不知所措。


  「丞相啊,你讓朕很難辦。」余宣帝哭喪著臉,擺出一副無奈的模樣。


  雲守道跪著向前磨蹭了下,依舊是跪著的姿勢,「皇上,您當知微臣的忠心,難道不能看在你我二人的多年情誼……」


  「丞相!」余宣帝厲聲呵斥,忽然變了臉,「你和張大人同為朝廷重臣,朕自然秉公處理,又何必提及情誼,那你豈不是要讓朕做個不公平之人?國君若是不能賞罰分明,豈不是讓天下人寒心!丞相,朕看你是傷心過度,從而胡言亂語,就暫且不同你計較!」


  「皇上,我岳父大人確然傷心過度。」


  容修注意到余宣帝的臉色變了。


  相處多年,他能夠分得清,他每種表情代表的訊息。


  因此,及時出聲打圓場。


  余宣帝看到容修,那張酷似她的臉,他抿了抿唇。


  為了方便同那位不好哄的交代,深吸口氣,硬生生壓下不悅。


  再開口時,他聲音已趨於平緩,「王爺所言極是,這件事就到此為止,雲展,你可有什麼要說的?」


  「雲展沒有,只求皇上能體諒我那年邁的、為大余戎馬多年的老父親,讓他好生休養,早日從傷心中回過神來。」


  「那就這樣吧!沒事都退了吧。」


  針鋒相對半天,最後的結果,不盡如人意。


  雲展因為要流放,又重新被刑部關押起來,次日清晨啟程。


  容修打點好,得知了刑部出發的時辰,同雲守道等人,回了雲府。


  雲守道傷心過度,當天晚上就病了。


  高燒不退,進食困難。


  雲意哭的眼睛紅腫,請了大夫來看,只搖頭說是心病難治。


  她忙前忙后,低聲在他耳邊說話,講講雲展,又講講自己,一晚沒睡。


  天色漸漸亮起來時,她盤算著去送雲展,眼睛掃到床榻上時,見雲守道睜開了眼睛。


  「阿爹?」她欣喜萬分。


  雲守道拍拍她的手,「扶爹爹起來,我們去送你弟弟。」


  錯過這一次見面,恐怕今生再難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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