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高招啊

  第224章 高招啊


  寒毒如果當真好解,就不會讓人聞之色變。


  鴉青的沉默,證實了雲意先前的猜測,她神色頹然的笑了笑,「我就知道……」


  「王妃,寒毒難解是一回事,但仍舊有生存的幾率,只要有一絲希望,我們都不能放棄。」為了讓雲意振作起來,向來不善言辭的他,再三斟酌后,一字一頓的說道。


  「那是當然!我相信事在人為,一定會有辦法的!」她捏了捏拳頭,深深的吸了口氣說道,「我先回去了,不要告訴他我知道了。」


  「屬下定守口如瓶。」


  鴉青把雲意送回到房間,轉而又返回先前的屋子。


  大床上的男人,正安靜的躺著,較之之前的姿態動作,沒有任何的差別。


  看來是沒醒過。


  鴉青站在床邊,看了半天,嘆了口氣,盤算著時間差不多,又將他送回到了房間。


  這夜格外漫長。


  雲意躺下來睡不著覺,滿心滿腦子想的都是有關於寒毒的一切。


  送走陸宗承那會,她曾向他坦白過,容修中了寒毒,陸宗承也表示會盡全力搜尋名醫。


  如今時間過去十天左右,不知道他那邊有沒有消息呢?

  希望能得到想要的回答吧。


  她胡思亂想,不知何時睡了過去,夢中並不安穩,她又一次看見了寒毒發作的容修。


  這次比臨睡前的還要恐怖。


  他瘋狂的四處亂撞,撞得身體到處都是傷口,血肉模糊,鮮紅的液體流了一地,模糊了她的眼睛。


  不……


  不要!


  雲意尖叫著坐起身,一雙手猛地砸在身側,驚擾了身邊的人。


  「怎麼了?」容修醒來后,下意識的伸手,他隨後起身,將她摟在懷中,看她害怕的模樣,忍不住又緊了緊力道,柔聲問道,「是不是做了噩夢?」


  還沉浸在思緒中的雲意,有些愣神,她沒有回話,哆哆嗦嗦的哼哼,「我……我……我夢見你……流了很多血……成了個冰……」


  「不會的。」容修打斷她,「我就在這裡,雲兒,你看看我。」


  他的聲音沒惹來反應,容修索性湊過去,在她臉頰落下了輕輕的吻。


  短暫的觸碰,像是有電流在彼此間滾動,雲意後知後覺,怔怔然的轉過臉來。


  熟悉的深邃眉眼,他漆黑的眸子,如同墨色一樣,讓人沉淪又驚醒。


  她不說話猛地撲過去,抱住他的脖子,濕濕的眼淚,黏糊糊的粘滿一脖子。


  等她哭完,容修才好脾氣的拉開二人距離,小女人哭的鼻子眼睛都是紅腫的,受氣包一樣,又可愛又可憐。


  怎麼會有這麼迷人的小妖精啊。


  他的心都要融化了。


  「能告訴我發生了什麼嗎?」容修問,貼心的給她擦了擦鼻涕。


  雲意想到了那個夢,想到了他身上的寒毒,抿了抿唇,嘟囔道,「就是剛才說的啊,好了不說了,大早上的說噩夢實在晦氣,你既然醒了,就去給我端點吃的來,還有啊,」她重新躺下來,用腿踢了踢他的,「昨晚你在晚遲那裡,我還生著氣呢!」


  「……」


  他都以為睡一覺,這茬就過去了,沒想到她居然還記得。


  算了。


  心眼是真的小,可人是自己選的,除了當祖宗一樣供著,他還能怎麼辦?

  容修連聲應好,下床時悄悄動了動身子,感覺到第二次寒毒的發作已經結束。


  除了身子虛的流汗,其餘感覺一切還正常。


  他命人給雲意準備好早餐,陪著她吃完,想起還有事情要處理,親了親她的額頭,去了書房。


  晁大人這兩日跑這邊,跑的格外勤快。


  張麻事件解決后,堤壩的修建速度就像是飛奔似的,勢頭十分迅猛,百姓們幹勁相當的足。


  他作為一路監工來的人,前所卻未有的感到興奮。


  不等天大亮,就急沖沖的來同容修彙報情況,順便再表達景仰之情。


  容修倒是沒什麼大的表情,他坐在椅子上,翻看著那些鄉紳土豪們,對修建堤壩的捐贈名錄。


  晁大人激情演講了大半天,沒得到回應,多少有些訕訕的,他忽地又記起一件事,眼睛一轉道,「王爺,您還記不得記得,先前您從平河下游帶回來的那個瘋子?」


  瘋子?


  容修一時沒想起來,看著他疑惑的道,「哪個?」


  「就那個一會正常一會不正常的瘋子啊,頭髮蓬蓬鬆鬆的!」晁大人繪聲繪色的描述著,比劃著他的腦袋,「嘴裡說著什麼仇人,還有什麼不是死於瘟疫的……那傢伙整天神神叨叨,瘟疫不瘟疫的,聽著晦氣!」


  容修想起來了。


  從下游回到艆州,事情一件緊接一件,他忙的團團轉,根本沒有精力再去調查父親的死因。


  久而久之,一天又一天,帶回來的那些鮮活線索,就被他忘在了腦後,直到此刻被重新提起。


  他坐不住了,將手中的捲軸放到桌上,問道,「那些人呢?」


  「回王爺的話,先前您讓下官關進牢獄里,下官謹遵照辦,現在還在牢獄裡面待著呢!」晁大人驚訝,從容修的態度上看來,那個瘋子似乎不容小覷啊。


  不過他就敢腹誹一番,對於主子更深層次的意圖,是不敢進行隨意的揣測的。


  「那就好。」容修說,「等下你差人把那個瘋子送過來……」說到這裡,他忽然又頓住,想到暗處的無數雙眼睛,只怕把人接過來,會引人注目,從而引起更加不必要的麻煩,索性改了主意,「不用了,下午的時候,我到監獄里去看看他。」


  「您要去看他?」看來那瘋子大有文章啊,晁大人又吃了一驚。


  容修嗯了聲,瞧他神色,「有意見嗎?」


  「沒沒沒。」晁大人連連擺手,「您是王爺,下官不敢有意見。」


  「那就行。」容修吩咐,「對了,再去幫我查個人,他叫俞珩,是在平河下游的一個村子,你去找找這個人,找到后把人抓住帶到我跟前來。」


  「哦哦。」晁大人跟個撥浪鼓一樣,只顧著點頭,「下官記住了。」


  「去忙吧。」


  關於父親去世的真相,俞珩和那個瘋子,都是知情人,並且,冥冥之中他有一種直覺,他們兩個人的出現,絕非偶然,像是有誰特意安排的,引導著他去調查父親的死因。


  儘管知道,等待著他的十有八九都是陷阱,可不得不說,躲在幕後的人,拋出的糖果十分誘人。是用父親的去世,來逼的他明知不可為,卻仍舊義無反顧的跳下去。


  高招,當真是高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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