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不該奢求我的感情
第161章 不該奢求我的感情
晚遲住的院子叫汀蘭苑,距離容修和雲意的別院很遠,幾乎是在府邸的對角。
容修離開后,沒有回去找雲意,而是進了書房。
路上管家告訴他,書房密室里的翡翠鑰匙不見了,事態嚴重,讓他有點慌。
那把鑰匙是萬萬不能丟失的,並且全天下只有那麼一把,如果弄丟了,那麼他將失去苦心經營的所有。
不僅是他的財富,還有他的人脈,士兵等。
容修將書房的門反鎖,順利進入密室,他走到桌子前,把筆筒傾倒,毛筆灑了一桌子,不見鑰匙。
確定丟失東西后,他反而平靜下來。
這間密室,知道的人,不超過三個。
他、管家、鴉青。
鴉青同他一起長大的,而管家是父母在世時,就負責照顧他的起居。
容修不會懷疑他們,除此之外,還會有誰知道呢?
他托腮沉吟,面色如水一般,在昏暗的光影里,忽明忽暗。
驀地,一張嬌艷的臉出現在腦海中。
就在不久前,他還帶雲意躲到了裡面,好像是在那天之後,他就忙於婚事,沒來過密室,更沒注意到裡面東西是否缺失。
如果不是管家提起,恐怕還要一段時間,他才會注意到,翡翠鑰匙丟了。
或許是雲意拿走的?
如果她是無意拿走的,為什麼後來不同她說,如果她是故意拿走的,那她是否知道鑰匙對他的意義?
容修思緒萬千,他不想去做無謂的揣測,然而丟了鑰匙是事實。
她拿那個東西到底要做什麼?
他心中煩躁,又隱約帶著失落的情緒——
好不容易兩個人感情融洽,好不容易他相信雲守道和父親的死或許沒關係,可她的舉動,再度讓他生疑。
夫妻間的不信任,一旦種下種子,就會落地生根,往最薄弱的地方鑽,看似平靜,可就像毒蛇,會在不經意間露出他的利牙。
他要怎麼面對她,是直接詢問,還是間接敲打,探探口風。
容修煩透了這種互相猜忌,互相試探的戲碼!
「王爺?」旁邊的管家,起初一直沒吭聲,只看到自家王爺表情變換,越來越凝重,直到周身氣壓完全降下來,他才猜測的問,「莫非王爺知道,是誰偷走了鑰匙?」
十有八九。
容修沒說話,吩咐管家檢查下密室里,其他地方是否有翻閱過痕迹?
「書架低處有人翻閱過,但高處沒有。」管家如實稟告,又繼續推理,「難不成拿走鑰匙的是個矮子?不過,不應該啊!對方既然目的在鑰匙,又翻了書架,沒道理放過高處啊!」
檢查結果,進一步確定了容修的猜測,肯定是雲意,至於拿走鑰匙,就在那一天。
他抿了抿唇,站起身來說,「鑰匙丟了的事情,我心裡有了主意,沒你的事情了,你去忙你的吧!」
管家心中有諸多疑惑,可做下人多年,知道不該問的就要學會閉嘴,他恭敬的退了出去,將密室留給他一人。
容修在密室里,又待了半個多時辰,才有了決斷。
鑰匙的去處清楚了,心中的擔憂便少了一半,雲意就在他身邊,是他的枕邊人,一舉一動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唯一需要搞清楚的是,關於鑰匙,雲意知道多少呢。
同時,這件事提醒了他,多年前父親去世的原因,需要加大力度調查,他必須要儘早知道真相,越早越好。
容修想了一下午,想破了腦袋,都沒能在過往和現實中,揪出蛛絲馬跡。
要不是管家通知他來吃晚飯,他將會依舊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
按照慣例,晚上是一家三口吃飯,為的就是熱絡妻妾關係,不過雲意覺得,這種虛偽的客套,完全可以省略。
她和晚遲,人前能夠做到粉飾太平,已經相當不易,在人後還要繼續裝,實在要命。
再者說了,不見得她裝一裝,晚遲就會放棄對她的成見。
正廳里可口的飯菜,上了滿滿當當一桌子,誰的胃口都不是很好。
雲意膈應晚遲,晚遲嫉妒雲意,容修則藏著心事,一頓飯吃的三個人臉色全部難看。
不等吃完飯,太後派過來的幾個嬤嬤,便明示暗示,說是夜深了,王爺王妃勞累一天,該回房歇息了。
言外之意就是,該洞房了。
容修站起身往汀蘭苑的方向走,晚遲後知後覺起身,離開前藏不住情緒,沖著雲意露出挑釁的笑容,彷彿在宣告主權。
無聊,幼稚。
雲意不以為然的呵呵冷笑,她慢悠悠的起身,嬌艷的五官忽然做了個鬼臉,愣是把正耀武揚威的晚遲嚇的僵在原地。
取得勝利的她,背對著晚遲,比了個「耶」的手勢。
晚遲看是看不懂那個手勢的,但見雲意一副喜樂洋洋的神情,她能理解對方的囂張。
不,或許只是虛張聲勢而已,她想,今晚容修要在她那邊過夜,雲意故意裝作不在乎,好挽回臉面。
對,一定是這樣,晚遲胡亂想著,心情又好起來。
然而,好心情沒有維持多久。
她回了廂房,認真的洗漱,換上了特意準備好的薄紗裙,剛套在身上,對鏡欣賞,越看越覺得自己美若尤物,正調整好情緒,準備走出去時,就聽見容修的聲音近在耳畔,他溫柔而不失禮貌的開口,「王妃,對不起,本王突然有些事情,暫時不能陪你,你若是累了,就先休息。」
什麼?
饒是晚遲幻想過無數次洞房花燭夜的場景,都不可能是如今的尷尬和難堪。
她又緊張又害怕,聲音都在發抖,不顧女子的矜持,拎著裙角走出來,追著抓住了容修的衣角,「王爺,今晚是我們的洞房花燭夜,您有什麼事情,明天再處理好嗎?」
容修頓住腳步,他低下眉目,看到了她的手。
骨節分明,青筋盡顯。
她在用力挽留他。
他緩緩轉過身,將她的手拿開,晚遲遲滯的望過來,看看他的手,又看看他的臉,帶著哭腔道,「王爺,你什麼意思?」
「晚遲,你不該嫁過來。」容修嘆氣,「至少不該用那些手段,嫁進來,我們之間早就結束,你現在做的這一切,又是何必呢!」
「我……」
「如果嫁進來,是你的心愿,我已經幫你實現,你今後就不應該,再奢求我對你有什麼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