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7章 哪怕死了,也能利用
第547章 哪怕死了,也能利用
她在桌上發現了那份合同,已經簽下了。
蘇若水隻好撥通了他的手機,一接通,那邊傳來吵鬧的聲音。
“阿若?怎麽了?”
“徐倩預產期提前了,現在已經送到醫院裏去了。”蘇若水話裏帶著淡淡的焦急,“你現在在哪裏?”
那邊等了一會兒才傳來江硯丞的聲音,微微有點醉意,“我在和幾個老朋友聚會……徐倩生了?不是預產期在下個星期嗎?”
“差點滑倒,羊水破了。”蘇若水皺著眉道,“那你現在留這裏參加峰會,我回去看她的情況。”
“我們回去幹嘛?”江硯丞聞言,不悅地,“父親呢?那是他的兒子,現在還沒入我們的戶,他自己的兒子就應該自己管。”
蘇若水愣了愣,道,“畢竟那是一個孩子……要是徐倩難產呢?”
“那不是再好不過了嗎?這個孩子本來就不應生下來,如果徐倩難產,一屍兩命,我媽也可以落得個清淨——”
他話還沒完,似乎被人打斷了,“阿若,我還有事,就不了。”
聽著忙音一陣陣,蘇若水腿一軟坐在了沙發上。
她本來以為,他和江敬安不一樣,他至少還會保留著人性,不會像江敬安那樣……
蘇若水驀地看向桌上的合同,他既然簽下了這一份,以後是不是還會簽下第二份?
他在漸漸失去他自己的底線。
這個孩子的罪惡不在他自己,是他的父母,他是無辜的。可是江硯丞竟然希望他可以胎死腹中,甚至和他的母親一起死在冰冷的手術台上……
蘇若水驀地想到了那冰冷的器械在自己身體裏攪拌的感覺,還有一個生命離開自己的感覺。
她緊緊地環住了自己,不斷的顫抖。
“江總,我送晚飯來了,你怎麽了?”
趙國利的聲音出現在身後,蘇若水打了一個冷顫,強忍著不適道,“沒什麽,可能是低血糖吧。”
“那得快點吃飯。”趙國利把食物拿了過來,見蘇若水臉色蒼白,“江總,你真的沒事?看上去很糟糕啊。”
“我沒事。”
蘇若上倏地站了起來,道,“我要回帝國一趟,有急事。這次峰會的事情,交給江硯丞去負責。”
趙國利沒有注意到她聲音的語氣,和“江硯丞”三個字時的不自然。
他嘴裏還含著飯,見蘇若水要走,連忙,“江總,你要是不在的話會不會不太好——”
“他自己可以處理。”蘇若水頓了頓,“給他找個女人。”
“啊?!”趙國利愣住了,以為自己聽錯了。
蘇若水看向趙國利,神色冷冷,“現在是你表忠心的時候了,你到底是我的人,還是他的人?還是,你要中立?”
趙國利覺得這樣的蘇若水給人的壓迫感太重了,他不由得往後退了退。
“江總,我,我就是一個主管,什麽表忠心……”
“選。”蘇若水雙手環胸,道,“中立就是敵人,你回去就可以準備離職。選他,以後我就不會給你好日子過。選我,那就聽我的,忠心為我辦事,好處少不了你的。”
趙國利苦笑道,“江總,我還有的選嗎?”
蘇若水挑了挑眉。
趙國利咽了口口水,,“我早就看出來,雖然江硯丞是大少爺,但是還是江總你有魄力。這半年來,公司大大的合同,哪份不是江總你談下來的?結果最後簽的是大少爺的名字,什麽功勞都被他拿走了……大少爺是聰明不錯,可是我看不到他身上的那種……”
趙國利頓了頓,心翼翼地,“野心?”
蘇若水勾唇一笑,“哦?野心?”
“也不止是野心,還有心狠手辣……”趙國利咽了口唾沫,“江總是個果斷的人,在大事上從不拖泥帶水。反倒是大少爺有點優柔寡斷,而且很容易發脾氣,也不知道以前就這樣還是因為受傷了……”
“你觀察的倒是很仔細。”蘇若水笑道,“我就知道你是個聰明人,那麽現在你知道該怎麽做了?”
趙國利連忙點頭,“是,我會給大少爺找一個最漂亮的女人的。”
“不,不要最漂亮的女人。”蘇若水搖搖頭,“我要你按照一個女人去找,找一個和這個女人有幾分相似的人。”
她將“蘇若水”的照片發了過去,道,“鳥依人,楚楚可憐,有點像就可以了。人嘛……長相不需要多像,氣質才重要。”
趙國利看了看,心翼翼地問,“江總,這個女人有什麽特別的地方嗎?”
“有啊。”
蘇若水譏諷的勾了勾唇,卻顯得有幾分淒涼。
“她可是一個……哪怕死了,也能有利用價值的女人啊。”
……
醫院的走廊滿是消毒藥水的味道,手術室的招牌亮著紅,照得人心惶惶。
蘇若水站在手術室門口,直到醫生出來,她才連忙追問,“醫生,母子平安吧?”
“是,幸好送來的及時。”醫生疑惑地問,“你是孕婦的家屬嗎?她的丈夫呢?怎麽就你一個人來?”
“她的丈夫臨時有事,待會兒就到了。”蘇若水道,“是男孩吧?”
“是。”醫生點點頭,“是個大胖子,你們家有福了。”
蘇若水聽了她的話,扯了扯唇角。
江敬安趕來的時候,徐倩已經被轉送到了vip病房了。
蘇若水就站在外麵,見江敬安來了,頜首道,“公公。”
“孩子怎麽樣了?”
“大人和孩都很平安。”蘇若水淡淡道。
江敬安這才鬆了一口氣,但是他關心的是孩子,至於母親?無所謂。
蘇若水神色冷漠,別過臉去掩飾自己的厭惡。
“硯丞呢?怎麽就你一個人在?”
“硯丞還在r國,參加峰會。我提前坐飛機回來了。”蘇若水道,“孩子在保溫室,您是要先去看孩子,還是先看看徐姐?”
江敬安斬釘截鐵地,“我先去看看孩子。”
他頭也不回地走了,仿佛那個在病床上躺著的女人根本不算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