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大白

  黃昏時分，宮牆上的夕陽將餘暉灑滿了宮廷。


  四皇子褚宇謙一身黑金蟒袍，滿懷欣喜的去了金殿。


  今天太醫去給四皇妃請脈，脈象已經恢複平穩，且孩子還在腹中活動了一會，太醫們說應該是個男胎。老皇帝已經賞了好多東西給四王府。


  然而一進金殿，老皇帝就怒斥他跪下。


  褚宇謙臉部抽了抽。硬生生跪了下來。


  “逆子，當初就該讓你和你母後一同去了。”老皇帝氣的渾身顫抖，還咳嗽了兩聲。


  高公公趕緊過來給皇帝順氣，本想說兩句。但是盛怒之下天子，讓人失語。


  既然事已至此，褚宇謙也沒有狡辯下來，整個人放鬆下來，一臉無所謂的態度，“沒想到，父皇這麽快就知道了。”


  見他這麽痛快的答應，老皇帝更氣了，拿起手邊的茶碗向他丟了去，杯子落在他麵前，摔個粉碎，殘渣濺起在褚宇謙的臉上話匣一道傷痕。


  “那孩子做了什麽。讓你痛下殺手？”


  褚宇謙冷笑，“那孩子是沒做錯什麽，不過是兒臣，不，兒知道，他死了。王叔絕不會善罷甘休。”


  老皇帝一口氣梗住，臉憋的通紅，“你，你。”一陣劇烈的咳嗽。


  高公公可嚇壞了，趕緊倒水，勸老皇帝息怒。


  半盞茶下去。老皇帝壓住心頭怒火：“他若造反，對你有什麽好處。”


  褚宇謙輕蔑的哼了一聲，“父皇的好處不要也罷，舅舅和母妃受了那麽多皇恩。到頭來呢，死死散散。”


  老皇帝咬緊牙關，看著麵前的兒子，突然有種無力感。


  “北金要質子，你舅舅在那邊，本來派你去很合適。但是，你那未出世的孩子救了你。朕讓你十弟去了。”


  褚宇謙冷笑兩聲，“父皇還想讓兒對你謝恩嗎？”


  老皇帝歎了口氣。拜拜手，殿內的內侍將褚宇謙帶下去。


  不會殺，畢竟是親兒子。


  城外，忠勇王公子的墓地前。


  管月聽說是老十去做質子，無奈的笑了笑。


  葉仁英問她笑什麽。


  “宮裏若說沒有背景的王爺還有幾個，為什麽是老十，因為他曾經依附於四王爺，他若去了北金。齊書豐沒準還能照拂點。這虎毒不食子，誠不欺我。”


  葉仁英看看她，“小月，有些話不必說透。太聰明。可會掉腦袋的。”


  現在他直接叫她名字。


  “我隻是有感而發，這些話我隻會在羅真言和你麵前說。”


  她在心裏隻認他們做朋友。


  “這就好。如今已經找到凶手，也可以告慰亡靈了。”葉仁英，將一壺酒倒在了地上。


  管月卻道：“隻是，不能嚴懲凶手，不知這孩子在天之靈會不會不高興。”


  “不會，他知道，這是為了大局。”


  其實，大局就是忠勇王以為他兒子死於意外，不會怪罪於陛下，如此，便不會生出不臣之心。


  然而，褚宇謙有一句話是對的，忠勇王是不會善罷甘休。


  很快，遠在恫空山的忠勇王收到了自京中的飛鴿傳書，當下儀仗拍碎了案幾。


  拔劍怒道：“欺人太甚，你的兒子殺了我兒子居然安然無恙，而我還在這裏替你賣命？”


  眼看要衝出大仗，身邊的幾個副將趕緊過來攔住他：“冷靜啊，王爺。冷靜，此事還要從長計議啊。”


  久經沙場，禦敵無數的老/將/軍，想到自己那年幼便枉死的兒子，不禁留下了老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