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都是可憐人
早晨起來管月心情就特別好,走起路來腳底都像安了輪子一樣。
嘴裏不住的念叨,太陽怎麽還不西下。
小南也跟著她一起興奮,不時的幫著她去看外麵的太陽。
這之前,管月有傳信要羅真言去看看小南的弟弟。
羅真言極善繪畫,還答應把弟弟最近的樣子畫下來帶給她。
說道這裏,小南可要比管月更加期待羅真言的到來。
好不容易過了午時,日頭剛偏,便起了風沙。
天地慢慢變得昏黃一片。
小南擔心。“小月姐,這風沙越來越大,羅大人會不會被耽擱啊。”
管月望望這霧蒙蒙的混沌一片。悠悠道:“一般來說羅真言不會輕易延遲行程,除非風沙太大確實無法行進。”
小南將自己想念弟弟的心收了收,如果晚到就晚到,安全最重要。
“小南,要不咱們去城門迎接吧。”
“啊?”外麵風沙漸大,都能聽到聲音了。“小月姐,這風沙萬一變成沙塵暴怎麽辦?”
“怕什麽,大不了在城門湊合一晚。羅真言千裏迢迢而來,我們迎到城門是最基本的了。”
小南很信服她的話,用力的點頭。
二人將全身上下包了個嚴實,剛出了大帳,就看見一匹馬剛剛在褚宇堯的營帳前停下,與此同時,褚宇堯也出來了。
管月摘下抱在頭上的圍巾,興奮的喊道:“羅真言。”
羅真言看到她,連一身的風沙都沒來的及抖一抖,立即衝過來抱住她。
管月被慣力衝的後退兩步,腦子裏有點懵,印象裏羅真言雖然思維跳脫,但不會如此豪放。
而在不遠處的塵沙中,管月沒看見褚宇堯的臉色很傻子還暗黃。
“羅真言,你身上的沙子都飛到我眼睛裏來了。”
羅真言一怔,瞬間放開她後退一步。
“小月。對不起,咱們好久沒見,我一下失了分寸。”
看是細看羅的表情,似乎是在懊惱,要不是他們都在場,估計他都要抽自己兩巴掌。
管月心裏切道:是你先抱的我,搞的跟我強迫了你似的。
褚宇堯走了過來,“真言,一路辛苦先去我帳子裏休息。我讓你給你準備水洗洗。”又看向管月“這麽大的風沙,你打扮這樣要去哪。”
管月看自己一身滑稽的打扮,笑了笑:“我原準備去城門迎羅真言的,沒想到他比你說的提前的時間更早到了。”
他沒注意,褚宇堯的臉色更加難看了。
“那你等會再來我帳裏,等真言洗完了。”
“哦。”她乖乖的應了聲,“那我晚點過來。”
回到自己的帳子裏,管月就叨咕起來:“最近京中又出什麽事情了?怎麽感覺羅真言也乖乖的呢。”
小南從頭到尾都裹著圍巾,並沒在意。也不知道管月說的是什麽。
“要是小歡會寫字就好了,她肯定能把京中發生的新鮮事第一時間飛鴿於我。”不停的歎息,還說回京後第一件事要教小歡寫字。
“小月姐,小歡不會寫,慕晚總會寫吧。她也沒什麽消息傳來嗎。”
說到慕晚,管月總覺得她比小南和小歡都不好管。或者說與她離心,慕晚心氣高,性格還乖張一些,但,慕晚沒給她信息,說不定給慕晨傳信了,那畢竟是他親哥啊。
本想找慕晨穩穩地額,但是想到慕晨那個直男脾氣,說話又不好聽。她又作罷。
雖然褚宇堯讓她晚點過去,但是她還是等晚上再過去吧。
風沙打到營帳布的聲音,聽起來就像雨聲一樣。
管月迷糊睡了過去。等再次醒過來,一切安靜下來了。
她揉揉眼睛,“小南。風沙是不是停了。”
小南從外麵走進來,“是的,風沙停了,不過天也黑了。”
天黑了好啊,羅真言肯定洗好了,說不定也吃好了喝好了。
管月來到褚宇堯的帳外,守衛卻說他們兩個已經出去了,但是去哪裏了不清楚。
她隨意的走著,在糧草營外聽到陣陣劍聲,走過去一看,是慕晨在練劍。
他身後不遠處的草堆上,褚宇堯和羅真言喝酒。
果然。他慕晨就是不合群的那個。
“小月,這兒呢。”羅真言眼尖,先看到了她。
管月擺擺手招呼了一聲,走到慕晨身邊的時候,他一個劍招擋住去路,她皺起眉頭剛要說話。他先開了口:“注意點,別和男人摟摟抱抱的。”
這話一下子將她點著了,“你真是無藥可救的直男。”
聲音尖銳,嚇了那兩個酒鬼一跳。
“月兒怎麽了,慕晨一向話少,你別怪他。”
她餘下的話被憋了回去,不然,別人以為她欺負她呢。
管月甩了一個白眼,繞過了他。
草堆下扔了一攤酒瓶子,這兩個人都喝了不少,看上去都飄了。
“王爺和羅大人在這裏對月暢飲,好不快哉。”
羅真言像被紮到了一樣,“小月,你怎麽喊我大人,什麽大人,不過是可憐人罷了。”
褚宇堯嘿嘿笑了兩聲,“說的對。什麽王爺,可憐人罷了。”
兩人又碰了酒瓶子,喝了起來。
這兩人都喝高了,前所未有的高。
管月並不想阻止他們喝酒,喝成這樣,心裏肯定都有坎。
她不動聲色生起了火,也拿起酒瓶跟他們喝。
不在京中的這些日子,是發生了一些事。
一日刑部尚書找了羅真言吃酒,說了成親一事。京中一直都有搶狀元這習俗,就是一些朝官家中有貴女的,會找當年的金榜及第的人做女婿。
而陶正道一路扶持羅真言,大家都看出來“醉翁之意不在酒。”
可是羅真言的心意.……
他找了顧安捷訴說此事,顧安捷也直截了當的給他分析兩人局勢:金科狀元通常都是到其他官員中做女婿,有的甚至是皇上親自指婚與適齡公主,是皇上拉攏朝臣或者賞給自己女兒的禮物。
而小月是絕無可能的,首先她這錯綜複雜的關係,別人以為她是九王爺的人,可她又被封了縣主。而這個縣主並不是榮耀,是枷鎖,是皇上隨時都可能犧牲的棋子。
羅真言天真的問,如果自己終生不娶呢?心裏有人,怎麽娶別的女子?
顧安捷勸他快打消這個念頭,他的心思誰看不出來呢?
如果他終身不娶,隻會給管月拉更多的仇恨。
褚宇堯和他的愁異曲同工。
果然,不管你是貴為王爺還是才比狀元,總有辦不到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