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齊開節下線
“顧安捷。”齊書豐橫行慣了,今日這樣被埋伏,心裏憤恨。
眼睛猩紅,眼眶齜開。
“齊小/將/軍,你這箱子裏裝的是什麽?”顧安捷指著那些半個高箱子,箱子有一米寬。
“你是衝著這些箱子來的?”齊開節看著他,眼神裏充滿了不相信。
顧安捷仍舊低頭打量那些箱子,“這麽大的箱子,要是裝五六歲的孩子,能裝幾個呢?”
齊開節眼裏露出凶光,“有些事情的知情權是要用命換的。”
顧安捷挑釁的瞟了他一眼,拿著玉笛的那隻手,放在箱子上的鎖邊。
“你。”齊開節明顯著急了,想上前製止。
顧安捷右手執劍,直接刺了過去,擋住他。
隻聽啪的一聲,他將內力灌在玉笛上,將鎖撬開。
嘴角露出一絲得意的笑。
齊開節擋道他的長劍,殺了過來。
兩人一番打鬥。
齊開節身子彪悍,用的是錘子,使的是蠻力。
顧安捷用劍身子輕盈,纏鬥間,衣袂飄飛。
這種打法,對齊開節很是吃虧。
十幾個回合下來內力已經有些不足。
趁他喘息的世家。顧安捷趁機打開箱子。
如他所料,箱子上麵用了衣料覆蓋做掩護,他玉笛插入衣料下麵,正待掀開。
齊開節又掄這錘子過來。
看他猙獰的凶相,便知他這次使了全力的。
人還沒到,顧安捷感受到一股勁風。這邊隻得收了玉笛避開。
錘風颯颯,將那隻木箱整個劈開。
顧安捷心下一驚,以為裏麵必然藏了孩子。
這麽颯的吹風。會傷了他們。
沒想到這個箱子,除了布匹,並無其他。
顧安捷皺眉,不會是中了障眼法吧。
他立即打開身邊的一個箱子。
齊開節壞笑,又拎著一個錘子砸過去。
顧安捷心裏跟著一顫,生怕有孩子在裏麵。
然而這個箱子還是隻有布匹。
這麽下去不是辦法,當下用了大招,將長劍拋了過去。
齊開節避開劍,連翻了幾個跟頭。
顧安捷趁著這個機會又開了其中一個箱子。
發現裏麵還有隻有布匹。
他用內力收回自己的長劍。
“那些孩子呢?”
齊開節鯉魚打挺站了起來,“什麽孩子,我不知顧公子說的是什麽。你若懷疑我這裏藏了什麽孩子,那我把這些箱子全部劈開,讓你看。”
顧安捷看著他,試圖判斷他說的是真是假。
他忽然冷笑一聲。
“沒有孩子沒關係,反正我今天此行的終極目標是你。”長劍一指,殺氣立出。
“要殺我也得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
兩下交戰。電光火石。
齊開節練的是硬家子工夫,幾十個回合之後,慢慢就占了下風。
顧安捷穩紮穩打,又是幾十個回合,顧安捷看準了機會,一劍刺穿他的手腕,大錘子,哐當墜地。
齊開節哀嚎著,臉上肌肉抽搐著。
“那群乞兒被你們弄到哪裏去了?”
齊開節冷笑,“想知道你就自己去找啊。”
顧安捷也不想跟他廢話,“反正我今天的目標本來就是你。”
齊開節被劍指著喉嚨,氣也不敢大聲的喘,很怕碰到那箭尖。
“我到底哪裏得罪你了。”
顧安捷眼神一凜,“你去問我附上十一個亡魂吧。”
“等等。”眼看小命不保,齊開節又使出了活命招,“你若殺了我便不知那些乞兒的藏身之處。”
“說。”顧安捷吼道。
齊開節定定的看著他,“他們此刻應該在。”
顧安捷還等著他下麵的話呢,誰知他扔下一個火煙球,便逃跑了。
“給我追。”
一語畢,頭東想起衣角擦風的呼呼聲。當時飛上崖壁的人,順著齊開節套牌的方向追了想去。
顧安捷將地上的錘子踢到一邊。
習武之人的武器就是自己的命,武器丟了,命不久矣。
逃又能逃到哪裏去!
他自己不死心的打開了剩下的箱子,裏麵全都是布匹。
聲東擊西,說明對方已經知道了他們的行動。
到底是哪個環節出錯了?
是誰泄露了?
一貫囂張跋扈的齊開節,現在就像一個喪家之犬,拚命的向前跑。
山路不好走,跌倒過幾次,身上多處擦傷也顧不得了。
心裏還想著,等逃回京城一定滅顧家滿門。
腳下一軟,整個人向前倒去,沒想到雜草後麵是個陡坡,他一個人嘰裏咕嚕的滾了下去。
此時,褚宇朗正在山洞裏等著消息。
聽到洞外麵有動靜,神經立即繃緊。
“主子,你在這等一下。我去看看,可能是影子來了。”
齊開節滾了好半天才停下來,剛要看看自己到了什麽地方,麵前寒光一閃,又被一把劍指著。
他提著一口氣,順著那把劍看了上去,那口氣就鬆了一下來。
“三叔。”
三叔押著齊開節進了山洞。
“九王爺,遇到你就好了。”
褚宇朗看著麵前這個狼狽不堪的男人,嘴角勾起一絲笑。
齊開節看不出這笑裏的危險,以為自己得救了,也跟著笑了起來。
“顧安捷膽大包天,竟然要殺我,還好遇到了九王爺。否則我這小命就不保了。九王爺你帶來了多少人?”
褚宇朗看看洞裏,“就三個人。”
“啊。”齊開節還天真,“那咱們快逃吧,顧安捷帶了很多高手追過來。”
褚宇朗俾睨的看著他,“你是說顧安捷在後麵追你?”
齊開節連連點頭,“是是是。”
褚宇朗歎了一口氣,“那是得快點了。”
“六年前,恫空山一戰,是你們泄露了消息吧。”
齊開節大駭,整個人向後躺在地上。
雙腳不住的蹬地,想逃跑,可哪裏跑的了啊。
褚宇朗對身後的慕晨使了個眼色。
“你,你。””第二字隻說了半個,突然就說不了了,他覺得有冷氣呼呼的灌入脖子。
他想說話卻隻能咕嚕嚕的吐出血泡。他眼睛睜的老大,看著慕晨,手裏的劍還滴著血,那是他的血!
齊開節怎麽也沒想到怎麽會就此殞命。
他倒在地上,還有意識,卻隻能白白等死。
心有不甘,直到眼前的一切開始渙散,他漸漸的聽不到外麵的聲音。
“誰?”
外麵有聽到了動靜,三叔警覺地喊了一聲。
“主子,三叔。是我。”
是影子過來了。
“我在外麵看到顧安捷的人似乎在找人。”
三叔給他使了個眼色,“他們要找的人在那呢。”
影子過來看讓在地上的齊開節,眼睛雖然睜著,但是已經沒有了氣息。
“影子,把這裏處理一下,不能讓人知道主子來過這。也不能讓人知道齊開節的死跟咱們有關。”
“是。”影子躬身答道。
顧安捷等在原地好久,手下的人來報:“齊開節在逃跑的過程中失足跌落山下,摔斷了脖子。”
這個結果倒還是很意外。
“屍首在哪,帶我去看看。”
身後突然響起了馬蹄聲,
“顧公子。”
顧安捷趕緊迎了上去,作揖行了一禮。
“九王爺。”
褚宇朗下了馬車,看著眼前的橫屍一地。趕緊道:“本王來往了,顧公子可有受傷?”
“有勞九王爺,顧某無礙。隻是追蹤了一路,這車上裝的並不是乞兒。”
褚宇朗看著淩亂的木屑還有布匹,又去看了幾個完好的箱子。
“齊開節是半路來護送這個車隊的,看來他們用了障眼法。”
“那齊開節呢,把他抓過來問問。”
顧安捷歎息道:“他與纏鬥落敗,向前逃跑,剛剛我手下人來說在前麵的山坡下找到了他的屍身,摔斷了脖子,已經死去。”
褚宇攬微微頷首,沒有說話。
“顧某正準備前去查看,殿下要不要一同前去。”
褚宇朗向後微微側頭。“既如此,本王跟著去,真有什麽事可以互相照應。”
夜晚,山林漆黑,一隊快馬疾馳著,嘚嘚的馬蹄聲更是增添了深夜的寂靜。
顧安捷看著自己人的信號,來到了事發點。
身邊人舉了火把過來。
顧安捷蹲下來仔細查看屍身,尤其是致命傷。
現狀很慘烈,脖子“摔的”還差一點就全脫離了。
他從身邊拿起樹枝又仔細撥開脖子上的傷,三叔有些按捺不住了,想插個話,被褚宇朗用眼神製止。
看了一會,顧安捷才站起來。
“行了,你們把屍身放到一個被容易發現的地方。”
隨後又安排人去馬車被毀的地方清理。
齊開節帶的人一個不留。
車馬行的人,統一送到南方。
顧家在各地都有藥園子,裏麵需要宮人管理藥苗。
這些人就是被送到那些地方做工。而他們的家人過個一年半載,也會被送走。
回去的路上,顧安捷一直在想整個事情的環節。
“王爺,從發現齊家的異常開始,我的人早就晝夜不分的盯著車馬行還有箱子鋪。可仍然撲了空。”
褚宇朗也派人一路跟著,不成想也被耍了。
“會不會被他們發現了。”
‘如果他們察覺,大可以取消,為什麽還提前行動呢?’
褚宇朗百思求解,“顧公子,這車子是從車馬行出來的嗎?”
“是,從箱子出貨到齊府,再到車馬行,我的人都是一路跟著的。”
褚宇朗皺起了眉頭,“會不會那幫乞兒,還在齊府。今晚這一出,隻是一場戲。”
“齊家是絕對不會承認的。”顧安捷悠悠的說道。本想這借著今晚破了乞兒案子,一舉扳倒齊家,如此看來,又要落空了。
但是齊開節一死,也算是了了心中一件事。
顧安捷心裏稍稍安慰。
到了城門口,他們一堆人化整為零,分開入城。
府中,管月在門房處等著褚宇朗回來。
小歡勸了幾次讓她先休息,自己在這看著。等王爺回來再去通知她,可管月就是不肯。
她的眼睛睜的大大的,這次褚宇朗什麽都沒說就走開,還帶走了慕晨。
她這心裏一直放心不下,一定要親眼見到他們回來,否則,她無論如何是睡不著的。她倒是勸小歡回去睡。
她不去睡覺,小歡又哪裏肯。盡管已經困的打哈欠流眼淚。
外麵又聽到了打更的聲音。她所希望,緊跟其後的是馬蹄聲。
可報更過後,又是一片安靜,心裏的希冀又一次落更。
小歡已經困的趴在桌上睡著了。
門房當值的人給她拿了點心過來。“月姑娘,吃點吧。你這麽幹熬著很傷身體。”
管月看了那些點心,毫無胃口。
搖搖頭。
門房歎了口氣,又把點心端走。
不知等了多久,桌上的蠟燭逐漸變矮。火光漸漸微弱。
這時,外麵似乎響起了馬蹄聲。
聲音有些遠,管月以為是的幻聽。
“你們聽見馬蹄聲嗎?”她問門房的人。
門房的人屏住呼吸,這時,聲音越來越近。
“聽到了,聽到了。”門房欣喜的道,“這麽晚,一定是咱們王爺。”
管月站了起來,她靜靜的聽著那悅耳的馬蹄聲,心裏越來越歡喜,這些歡喜又蔓延到嘴角。
終於,直到那馬蹄聲到了門口。
她歡喜的跑了出去。
褚宇朗下馬,見她從門房裏跑出來。
很是奇怪,她看了看那天色:“這麽晚,你不睡覺,在門房做什麽?”
管月走上前去,看著麵前這個穿著黑色勁衣的他,又颯又冷,可就像去擁抱她,伸出雙手,可是又打住了這個想法,最終給他行了個女禮。
“王爺沒說什麽事就出去,小月擔心,就想著在門房這裏等能第一時間知道王爺回來,所以就在這裏待了一會。”
褚宇朗看出她剛剛那伸出的雙手是想抱自己,他伸出手摸摸她的頭發。
管月感覺一股暖流順著腦門直接到了心裏,將原本平靜的心激起漣漪。
“你跟我來吧。”褚宇朗收回了手,又示意身後的人跟的遠一點。
“今晚聽說齊府突然有行動,可能要將那些乞兒失蹤轉移。我便跟了出去。”
“怎麽樣,怎麽樣?找到那些乞兒嗎?”
褚宇朗搖搖頭,“我和顧安捷一路追蹤的,追到之後卻發現那是個幌子。並不見那些乞兒。”
“好狡猾啊。”
“齊開節從我府上離開後,就追上那個車馬行,和他們一起南下。顧安捷就以為那裏有乞兒,結果發現裏麵全是布匹。顧安捷本想殺齊開節,可被他給逃了,可能這人就該死吧。逃跑時黃埠在路,摔下吧脖子摔斷了,死了。”
“死,死了?”管月不敢相信,大腦空白了一下,“齊開節死了。”
褚宇朗停了下來,“是的,他死了。”重讀確認道。
真是不敢相信,一個小站跋扈的人,就那麽死了,曾經還以為他是個禍害會活千年呢。
果真。多行不義啊。
“這以後可能會掀起無數風浪,但是不管如何那也是以後的事情,你先回去睡覺吧。”
原來正好到了通往她院子的路口。
“王爺,慕晨不是和您一去出去了嗎?怎麽沒見過他?”
“入城的時候,為了不引人注意,就分開走,他很快回來了。”
管月這才放了心。
“那王爺也早點休息吧。”
管月剛走進小路,突然想到小歡還在門房呼呼大睡。
趕緊去找,誰知剛一轉身就被人一把抱住。
心裏嚇了一跳
這時,耳傳來悶悶的聲音。
“別動別出聲,是我。”
是慕晨的聲音。
管月用力推開他,“你怎麽了?”
慕晨的手有些發抖,看了看眼前的她,最終隻說了一句:“對不起。”說完轉身就走。
“誒。”看他步履蹣跚,想叫他,可他頭也不回就走了。
她踩著夜色去門房找了小歡。
那廂顧安捷回了府邸,門童跟他說,十二王爺也在,還帶了一個女子回來。
“是月姑娘嗎?”
門童搖頭,“那女子我們都沒見過。”
“行了我這就過去看看。
房間裏,顧府的一眾下人都在伺候著褚宇堯。”
“你不回宮,在這裏做什麽?”
褚宇堯笑了“當然是等著你滿載而歸的消息,怎麽樣,那些乞兒是不是找到了?”
顧安捷搖頭,“沒有,咱們疏漏了什麽被他給發現?”
“表哥的意思是,乞兒沒找著。”
“是的,咱們之前看的那些箱子,但是的裏麵隻有布匹。還讓齊開節專門押著。”
褚宇堯歎息一聲,“這個本來就說明了問題,他們齊家可不是在做生意的,運那麽多布匹做什麽,布匹也不是珍貴東西,至於讓齊開節去運送呢?隻要撬開齊家的嘴,乞兒的事就算有了著落。齊開節呢?”
顧安捷沒有說話,就用眼睛看著他。
褚宇堯這下明白了,“你殺/了他?”
顧安捷搖頭,“我相殺的,但是被人捷足先登了。”
“除了你還有要殺他?”
顧安捷冷笑一聲,“殺他的人,最後還把他弄成十足摔斷了脖子而死的。”
“有趣。不過,齊開節雖然死了,但是有一個人留著或許有用。”
“誰?我進門,他們就告訴我你待個姑娘進來。”
“就是之前皇後送給齊開節的那個外室,說不定能從她問出乞兒的事情。”原來褚宇朗離開
顧安捷有些累,“行,先留著吧。明天再說”
今天實在是太累了。
此時,一個幽深的院子裏。一個身材魁梧健碩的白人正在喝茶,說是喝茶,眼前的茶並未動,熱氣都不冒了。”
這時,外麵進來一人。“王爺,這些個孩子已經弄好了。”
此人嘴角露出滿意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