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醉酒
從書房出來，正好迎上黃昏的金光。
有些刺眼，她微微眯起了眼睛，舉起袖子遮擋了一下。
又是一個門房走了過來。
“月姑娘，門口有個書生找你。”
管月放下袖子，“書生，有說是誰了嗎？”
門房一拍腦袋，“瞧我這腦子，那書生報了姓名，叫羅真言。”
管月笑了，不知怎麽的，隻有和這個人在一起。才會放鬆，沒有壓迫感。
她加快步子跑了出去，羅真言果然在門口。
管月發現，這次金國之行。羅真言變得更加曆練沉穩了。
但是心中還是有一股銳氣的。
“月姑娘。”羅真言對她拱了拱手，“我今日來是有好東西要給你看的。”
“哦？”管月來了興趣，“什麽東西啊？”
她這一笑，才有十四歲小姑娘的樣子。
羅真言從袖中掏出一摞畫紙，“這時我在去金國的路上畫的，我想你會喜歡的。”
管月知道他的畫技的，但是這麽多畫，不能在這看的。
“這麽好的東西。得找一個地方坐下來慢慢看。”
“現在到了吃完飯的時間，不如咱們去吃飯吧。”
“好啊，羅公子請我看畫，我請羅公子吃飯。”
羅真言笑道，“怎能姑娘破費，喜歡我的畫就是我的知己。”
管月笑了，“那你認知己還是很簡單的。”
“我請姑娘去第一樓吃飯吧。”
“第一樓？”管月驚異道，“那裏很貴的。”
羅真言一拍胸脯，“不怕，我有錢啊。”
管月要做馬車，羅真言不肯，反正也沒幾步路，不如就這樣硬著夕陽，披一身的光，不是愜意的很？
“羅真言，馬上就要科舉考試了，你可有信心？”
羅真言信心滿滿，“之前讀書雖然讀的多，總覺那些東西在我腦子裏就隻是文字。此次金國之行，雖然辛苦，但是絕對值得。我也明白了聖賢所說的讀萬卷書行萬裏路。”
管月忽然想到一事，“不對啊，羅真言。你這次金國之行，也算是立了大功。陛下肯定給你封賞，要不你直接要個官做做，就不用參加考試了。”
羅真言笑道，“陛下確有此意，但是這麽做就對其他考生不公平了。”
“如何不公平？你也算是深入敵國，入了虎穴的人。其他人又沒有。”
羅真言搖頭，“我隻是有幸被陶大人選中，此事如果換做其他人未必不能完成，說不定會做的更好。”
“你說的很有道理。”管月點頭，“那這次你的獎賞是什麽？”
“白銀二百兩。”
“什麽？”管月大驚，“你，你就這麽直接跟陛下的也要錢的嗎？”她說著說著就要笑出來了。
“嗯。就這麽直接要的，當時陛下問我這白銀二百兩可還夠用，要不給我五百兩。我說不用了。這二百兩夠我用到科考結束。若金榜題名，就有了俸祿，若名落孫山，剩下的錢就當做回家的路費。”
管月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引得路人頻頻側目。
這似乎是羅真言第一次見她這麽開懷大笑，倒也是覺得甚是溫暖，也和路人一樣，就那樣看著她笑。
管月笑的肚子疼才停下，“你當真是我來到這邊。遇到第一個如此有趣的人，真是有趣，我喜歡。”
她這句“喜歡”到是讓羅真言聽了去。
“真的？”
管月忍了人笑，當然真的，你真是太有趣了。”她以為他問的實在這個。
羅真言心裏融化了。
不得不說，羅真言的畫真是一絕，
那一張張的畫，仿佛真把那邊疆美景。異國風情，草原星空，仿佛就在眼前。
今日，管月高興，也就飲起了酒。
酒過三巡，人也醉了，直接坐到了地上。
羅真言也陪她坐了下來。
“羅真言，我就是和你在一塊玩時才能喝酒，平時哪敢啊？”
“為什麽不敢啊，九王爺不許嗎？”
管月搖搖頭，“也不是，隻是我有很多事情要做。怕喝酒誤事。”
羅真言歎了口氣，“你隻是個姑娘，承擔的太多了。”
管月苦笑兩聲，“也沒什麽。總要活下去不是嗎？其實啊，告訴你一個秘密。我來自未來的世界。”
“嗯。”羅真言隻是輕描淡寫的這麽一個字。
“其實你不相信正常，你們都以為我是瘋子。”
羅真言又喝了一大口酒，“我沒說不信啊。”
管月也醉了。眼前的人都是重影的。
“嘿嘿，還以為你讀書會把腦子給讀的迂腐了，你倒真真是個會會讀書的人。”
羅真言轉身去後買的桌子上拿下一壇酒，又給自己滿上，給管月也滿上。
“喝酒喝酒。”
管月已經飄飄然了，“人生難得這麽暢快淋漓的時候，能喝的時候自然就是多多的喝。”說完又把整碗酒一口悶了下去。
這酒也好生奇怪，喝著喝著眼前就出現了一個人影。
“你是誰啊。”她醉醺醺的問道，“為什麽在我喝醉的時候出現？”
“你怎麽不說話”？管月又笑了，“我喝酒喝傻了，你隻是個人影怎麽會說話。”
“不夠啊，這人影都是心底所想之人，那我想的人是誰呢？”管月自言自語，但是看出那個人影似乎在笑。
“你會笑？你再走近些，讓我看看你是誰？我每天奔波在生死邊緣，都不敢喜歡誰。更不敢相此刻這樣肆意喝酒。”
那人影倒也聽話，果真向她靠近了兩步，又蹲了下來。
管月扔了手裏的酒碗，伸手就捧上人家的臉。
“我還是看不清你的臉，你到底是誰啊。”
說完就趴了前去。
管月再次有了知覺，是因為胃裏翻江倒海。
她頭疼的厲害，睜開眼睛，發現自己在一個人的背上。
再抬頭。發現今天是難得一見的滿月，月光清幽甚是和美。
“喂喂喂，快放我下來，不不不，快帶我到最高的地方去看月亮。”
背她的人笑了，將她慢慢放下來，摟在懷裏。
“今日馬車壞了，倒是給了這麽一個美好的時刻。”
話音落，管月隻覺身子一輕，整個人飄飄然的。
自己被帶到了一處屋簷上，雖然不夠高，卻也可以了。
管月看著麵前的人，“十二王爺，是你啊。”
褚宇堯衝她微笑，“是我。”
管月傻笑起來，雙手作捧狀。
“今晚月光甚是清幽美麗，我想送你。”
褚宇堯似乎被這話震了一下，心裏暖暖融融，他正要伸手去接時，她卻突然收了手。
又是看著他傻笑，“這麽美的月關個，給你一捧怎麽夠。想讓你擁有這全部的月光。”
“有你這一捧，就夠了。”
管月嘟嘴搖頭，“不夠不夠。”她此時感覺有些困，賢人還有句話叫作：“不堪盈手贈，還寢夢佳期。”
說完一頭撲倒在他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