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發病
本是一個誰也不會在意的乞兒失蹤案，豈料陛下親自下旨。
京兆府尹趙奇感覺今年犯了太歲，前些時候被陶正道抓了個正著，今兒竟然接了陛下的旨意要盡快查辦乞兒失蹤案。
趙齊頭皮都怪撓破了，“最近都沒人來報案，本官如何知曉？本官都不知曉，陛下又怎麽知曉？”
一旁的師爺沒敢出聲，這個問題太容易解釋了。
肯定是有人覺得，這京兆府不會管乞兒失蹤的事情。因此直接上達天聽了。
“大人現在不是追究這個時候，而是盡快辦了乞兒失蹤案。”
趙奇一下從躺椅上坐了起來，“我倒是想啊。聖旨都下了，我豈敢怠慢。隻是這個乞兒案，我聞所未聞，更是連個報案人都沒有，我如何去查。”
好巧不巧，這時。府衙外響起了一陣淩亂的捶鼓聲。
趙奇看向師爺，“這說來就來。”
說完，趕緊起來向外跑。
府衙外站著一群衣衫襤褸，蓬頭垢麵的小乞兒。
“來來來，不敲了不敲了，快到堂上，把案情說與本官聽。”
乞兒們頭一次見趙大人，你看我，我看你，將信將疑跟著進了堂上。
小南站在不遠處，看著府衙發生的一切。
乞兒案發生道現在，饒是京中所有的乞兒都發動起來，還有勢力龐大的顧家也在暗中查探。
然而，仍未發生任何蛛絲馬跡。
顧安捷已經感覺到，這乞兒失蹤案不破則已，破了就是一個轟動京師的答案。
而且會比之前的孩童失蹤案更加壯烈。
不夠說到此，顧安捷真是佩服管月，居然能這件京兆府都懶得的管的事情。直接上告到陛下那。
顧安捷在惠世堂裏看著全國藥材出庫記錄，掌櫃又過來匯報說。
“最近灰泡草突然極其短缺。”
“灰泡草？”顧安捷重複道，“灰泡草是冷門藥材，一般是作坊買去用來將生產的廢棄東西腐蝕處理。最近是怎麽回事。”
“有人直接從藥農哪裏買走全部的存貨。咱們惠世堂的在個地的分號都買不到灰泡草了。”
顧安捷察覺出事情的不妙，“你再讓個分號嚐試去收購灰泡曹，然後順便查查是何人收走了這些灰泡草。”
掌櫃恭敬的應道：“是。”
顧安捷細細思量近來發生的事情，覺得這些事情如果串聯起來讓人不寒而栗。
“去備車。”
“哎。”掌櫃的趕緊去辦理。
顧安捷上了馬車，剛要走。
她妹妹顧安陽突然來了。
“哥，貴妃派人從宮裏傳來消息。說陛下突然發病，讓你即刻進宮。”
顧安捷心一沉，話也沒回，直接命車夫快點趕進宮去。
“哥，哥。”顧安陽還有話沒說完呢，她已經好久沒見到表哥，想進宮去看看。
這次皇帝病發的蹊蹺，管月也覺得不對勁。
雖說是舊疾，發病也也得有個引子。
她跟褚宇堯一起去金殿路上時。特意拖慢他。
待與玉貴妃他們拉開距離後，他仿佛心有靈犀似的，小聲問他：
“你拖慢我是不是有話要跟我說。”
她為了能更小聲的說話，幾乎是貼著他。
“有些話，我怕待會沒法說。陛下的病發的太蹊蹺了，這昨天還好好的。早晨你們上朝不是也沒什麽異常嗎？怎麽這麽突然就病發了呢。”
“我也覺得不對勁，待會先看看父皇的情況。”
“如果待會查出下朝後，陛下並沒有見過外人的話，那陛下身邊的人該查查了。”
這話似乎是驚醒了褚宇堯，“月兒說的有理。”
玉貴妃似乎察覺到他們落後了，放緩腳步回頭頭來看她們。
管月立即從和褚宇堯閃開一段距離。
還沒到金殿，就看裏麵的人進進出出的。
玉貴妃加快腳步向前走，在門口恰好遇到皇後她們。
玉貴妃停下腳步，給皇後行禮。讓其先行。
皇後瞅她一眼，便徑直走了進去。
管月跟著褚宇堯進到金殿，但是隻鞥在外殿候著。
太醫們還在裏麵診治。
管月看著殿內殿外的來來回回穿梭的內侍宮女。總覺得這事不簡單。
她們在殿外等了好一會，還是沒個結果。
心裏突然冒出一個危險的想法：如果陛下這次嚴重了，那九王爺怎麽辦？
如果有萬一。她又將如何力挽狂瀾呢。
想到這，她不自覺的看了看身邊的褚宇堯。
唯一的辦法，就是拖住褚宇堯。
褚宇堯察覺到她的目光，側頭看著她，用眼神問她:何事？
她一下有些慌了想躲閃，恰巧這時內侍來報：顧公子來了。
“快請他進來。”
顧安捷匆忙進來，給他們行了一個簡禮儀，便匆匆進去了。
太醫們見到他，心也安了。
沒一會，顧安捷又走了出來。
“皇後娘娘，貴妃。陛下情況緊急，需要施針。”
“那等什麽。趕緊施針啊。”玉貴妃道。。
“慢著。”皇後卻不同意，“陛下今日早朝還好好的，怎麽這會突然就到了施針的地步。”
玉貴妃冷臉道，“陛下的病為何如此嚴重，是有待追查，但不是現在。待陛下清醒後。再細查，是誰在害陛下。”
說完給顧安捷使了個眼色。
顧安捷剛要進去，皇後又喊住了。
“誰敢。”
兩項爭執不下，可陛下的病情不能等。
管月發了聲，“兩位娘娘，請聽民女一句。”
皇後瞅她一眼，“你算個什麽東西，這裏輪得到你說話嗎？”
褚宇堯突然喝了一聲，“回娘娘，月兒入宮也是陛下恩準的，這裏絕對輪得到她說話。”然後煙波轉向管月，“你說。”
同樣是說話，不同的人態度語氣就不一樣。
“皇後娘娘，民女要說的是保護您的話。”
皇後瞅她一眼，“本宮何用你護。”
管月微微抿嘴，繼續說道：“如若因為貴妃娘娘允許施針，引得陛下龍體抱恙，那陛下醒來自會懲罰。如果皇後娘娘不允許施針，那耽誤病情，隻怕就怪不到貴妃娘娘了。且陛下與皇後娘娘您剛有過不愉快，這下您若阻止施針，陛下醒來後隻怕又得誤會了。”
皇後一怔，差點沒站穩，這姑娘說的甚有道理，此時，不能再讓陛下與自己有隔閡，輕咳一聲，便應允了。
過了好一會，隻聽大殿內傳來禦醫們的驚喜的呼聲。
“陛下，醒來。陛下醒了”
管月心裏的大石頭也全都沒了蹤影，她最擔心的事情都沒有發生。
這時，她偷偷看了皇後的表情，皇後也是一臉放鬆的樣子，也看向了她，不過那眼神裏並沒有感謝。
管月也不需要她的感謝。
顧安捷從裏麵走了出來，步子有些虛浮，腦門上也全是汗。
看來此番確實是驚險萬分。
太醫院院首出來回話，“回皇後娘娘，玉貴妃娘娘。陛下已經無大礙，隻是眼下還沒醒來。過個片刻後，娘娘們和王爺再進去吧。”
這時，高公公過來引著她們去前殿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