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出事（二）

  “吱呀”一聲，木門緩緩打開。


  一個衣衫襤褸，身材瘦弱的婦人站在門旁邊。灰白的頭發蓬亂著。灰濁的眼睛看起來是有眼疾，滿是皺紋的臉上淚痕都沒幹。


  看樣子她已經得知女兒的死訊。


  “你們是誰啊？”聲音蒼老無力。


  “老人家。我們是雲姐兒的朋友。”


  一聽到女兒的名字，老人家又哭了起來。


  “你們進來坐吧。”


  這是個破敗的小院，裏麵什麽都沒有，這兩天天氣陰鬱，聞起來有股子黴味。


  這小院隻有一間像樣的屋子，說像樣也不像樣。處處堆放著雜物。


  京師真是多樣化，北邊是鍾鳴鼎食之家的聚居地，南邊卻是賣兒鬻女的貧苦人家。


  管月鼻子一酸。“老人家，小玲那麽孝順，在天之靈也不願見你如此傷心。”


  老婦人嗚咽道：“雲姐兒在宮裏的俸銀都不花。都托人送回來給我。這麽好的孩子怎麽就遭了難呢。”


  管月和褚宇堯互相看了一眼，小聲道：“老人家。我懷疑玲朵的死是有人故意害她。”


  正在抹眼淚的老婦人突然停下了手，“你說什麽？雲姐兒隻是一個做雜事的宮女，怎麽會有人害她。”


  褚宇堯道。“老人家。我們也覺得蹊蹺。雲姐兒本來隻是一個雜役館的小宮女，為什麽突然被叫去救火。這定是有人故意害她。我們想為雲姐兒還有雁娘討一個說法。”


  老人又傷心的嗚咽起來，“我可憐的孩子，可我一個眼睛看不清的瞎婆子。怎麽給她討公道”


  褚宇堯道，“很簡單。隻要您去京兆衙門去告即可。”


  老婦人半信半疑，“雲姐兒是在宮裏被害的，宮裏歸皇上管，這京兆衙門也歸皇上管，怎麽能討公道？”


  褚宇堯笑了笑，“老人家，皇上是天下萬民的君，有時候有些事情他很難知道，您去京兆衙門告狀，這京兆衙門說不定就告訴了皇上。皇上知道他的子民在在他的眼皮下無辜被害，是不會不管的。”


  老人家歎了口氣，“我大半輩子隻有這個女兒，如今慘死，我老婆子也豁出去命了。”


  管月安慰道，“老人家你要保重身體，這樣雲姐兒才會安心啊。”


  褚宇堯拿出一袋銀錢，“老人家，這些錢你且收著，狀子，我很快就送過來。我會找人來給你治眼睛。”


  老人家一聽就要下跪，“恩人啊。”


  褚宇堯趕忙扶住他，“不可不可，老人家快起來。”


  他們去了雁娘的家裏，說服了雁娘的娘親。


  回去的路上，管月心裏有些疑惑。


  “王爺，你這讓他們告禦狀，這妥當嗎？如果陛下知道是您慫恿的，又當如何呢？”


  褚宇堯斜勾起嘴角，“隻要查明真相，父皇知道也不會怪罪我，他看不到的事情，我便讓他看到。讓他知道他的子民過著怎麽的生活。”


  管月看著他，如果他做了皇帝也一定是個好皇帝。


  心下念此，立即打住。


  自己的主子是九王爺，眼前的這位再好日後也是要對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