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人性

  管月前腳剛出東街坊，麵前忽然停了一輛馬車。


  車夫出示腰牌，管月斂起神色上了去。


  車內，隻有十二王爺一人。


  “若不是車夫出示腰牌，小月真不敢相信王爺竟會坐在如此豪華的馬車裏。”


  十二王爺笑了笑，“今時不同往日。我現在已經是眾矢之的，出門低調避免殺身之禍。”


  管月幹笑兩下。


  “月兒笑什麽？”


  管月抿了抿嘴。“小月一直以為十二王爺是溫吞之人，倒是沒想到做事這麽一針見血。”


  褚宇堯有些無奈，不知如何解釋。


  管月掀開簾子，“王爺這是要帶小月去哪裏。”


  褚宇堯第二次被她問住。其實自己出宮時也沒想好要去哪裏，隻是想出來，與她走一走。


  或許，自己心裏也不願意承認，自己是有些嫉妒九王爺的。


  因為那日聽說，她陪著九王爺上朝。


  大概今日也想與她坐馬車走一會。


  見他不說話，管月又看了看他，打趣道：“莫非王爺今日隻是找小月壓街道。”


  褚宇堯有些尷尬，“總覺宮裏憋悶，便出宮來走走。可又不想找表哥。便隻想找你。”


  管月這才想起來，“我在東街坊的宅子是極其隱秘的，王爺又怎會知道小月在那？”


  “我想知道的事情。便會知道。”


  他突然霸氣起來，讓管月有些不習慣。


  其實她還想問，為什麽想知道她在哪裏？


  正思忖著，馬車突然玄空，管月順勢跌坐褚宇堯懷裏。


  “怎麽回事？”褚宇堯有些生氣。


  車夫趕緊請罪，“回王爺。剛剛巷口突然衝出一個馬車，小人技術不佳，隻能急轉馬頭了。”


  管月已經坐直了身子，掀開簾子一看。


  “那個馬車似乎是四王府的。”


  褚宇堯有些驚詫，“在京中如此行車，難道四哥府裏有事？”


  “要不咱們跟過去看看》”


  褚宇堯寵溺一笑。“走吧。”


  馬車快了起來。


  管月撩開簾子，看著馬車進了新街。


  這新街是近年才繁華起來，是外地來京經商在此蓋房定居。


  “王爺，他們來此是找張夫人的。”


  褚宇堯疑惑。“張克維並不住在這條街啊。”


  管月解釋道，“張夫人，因不滿張大人在外拈花惹草，不吵不鬧，於此處購入一新宅，日日對花梳妝。好不自在。”


  褚宇堯也甚是驚訝，“這張夫人也是奇女子。”


  管月抿嘴。深藏功與名。


  “隻是這四王爺府的人來找張夫人作甚？”


  褚宇堯道，“案子很快從查到張克維。張夫人父親是父親比較信任的文監。他們是想讓張夫人能求呂文監。”


  文監是承國文館最高長官，負責整個國家的考試，雖然身居高位，但是遠離權利中心。


  他放出之所以選中張克維做女婿，就是看他鄉下出身，以為身家清白，會做個清廉的簡單的好官。


  無奈，天不遂人願啊。


  “其實。張夫人找過我，要我給她支招，我讓她去找四王妃。”


  褚宇堯看向她，“張夫人找你？”他一開始有些匪夷所思。轉而又笑了。


  這變化的表情，讓管月有些不解。


  “王爺這是為何？”


  “我原本想張夫人如何與你有交集，但是想到軍餉案最初是你要辦的，便知你刻意接近張夫人，那麽她出府買宅子也就是你的建議了。”他這話越說心裏越敞亮，這眼前的人確確實實就是自己心裏的人了。


  “王爺，如果張夫人真的去求自己父親，那文監會聽嗎？”


  褚宇堯思量一會，微微搖頭。


  “人性永遠是難以琢磨的，誰也不知淡泊如呂文監在麵對自己女兒的家庭幸福時會做出何種選擇。”


  管月若有所思的點點頭，一切且走著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