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考試
從莊子回城正好是午飯的時候。
顧安捷看了看褚宇堯那眼神就沒離開過管月，心下會意。
“今天叨擾月姑娘半日，現在正是餐時，不如讓顧某做東，王爺作陪，懇請月姑娘賞臉”
管月回來的一路上都在想著韓家老夫婦的話，自是沒在意褚宇堯的眼神，這會突然聽見顧安捷叫她，猛搖頭，也是一臉惘然，看向褚宇堯。
而褚宇堯見她此時一臉懵懂的樣子，甚是可愛，嘴角的笑意不覺又擴大一些。
而管月見他笑以為自己失禮了，忙問顧安捷道“啊？顧公子，您剛剛說什麽？”
顧安捷眉頭微動，還是很有涵養的重複道：“今日恰巧王爺作陪，顧某想請月姑娘用餐，以答今日叨擾月姑娘之意，還望月姑娘賞臉。”
管月一聽你趕忙還禮，“豈敢讓十二王爺作陪，還是感謝顧公子心意，小月回府用飯也是一樣的。”
顧安捷卻堅持促成這頓午飯，“如果月姑娘餓著回府，讓九王爺知道，那便是顧某照顧不周了。”
這話說的倒是讓管月無法拒絕，她心裏失失然，麵上恭敬感激：“多謝顧公子，多謝王爺。”
顧安捷吩咐車夫去第一樓。
這第一樓的名號，在京師是如雷貫耳，隻是一直都沒能吃到。
隻記得有一次，露濃的客人帶了第一樓的招牌菜過去，整個醉春苑都能聞到那菜香味。
“那有勞顧公子了。”
第一樓的夥計見到顧安捷，臉上喜不自禁。
“顧公子，您裏麵請。”
顧安耳機對誰都是彬彬有禮，“有勞了。”
夥計點頭哈腰，“天字一號房收拾的很幹淨，顧公子裏麵請。”
那夥計看向十二王爺，雖然不認得，但是從衣著氣度，且和顧安捷來的人都不是普通人，十分圓滑的對她做了個請的手勢：“兩位貴人請。”
管月順著夥計的指向，一邊上樓，一邊觀察這個第一樓。
從外麵裝飾，到內部設計擺設，這裏真如他的名號一樣，堪稱一絕。
天子包間使用上好的千年檀木隔斷而成，屋子內不用熏香，也十分好聞，打開窗子可以看見層疊的京中盛景，在這裏即使不吃他們家飯菜，隻是坐上一天，也是心曠神怡。
“月兒，他家的茶水也是不錯的，你嚐嚐。”
她正陶醉欣賞著包房，褚宇堯已經將茶水倒好，遞給她。
管月受寵若驚，“使不得，王爺千金之軀，這是在折煞小月啊。”
褚宇堯難得有機會和她靠的如此近，“這是不會在宮裏，自然也沒有王爺。”
管月知道這段飯不會吃的自在，褚宇堯十分坐一會十分殷勤的給她夾菜，盛湯。以至於讓她懷疑，這王爺不是被人伺候的嗎，怎麽現在老是伺候別人。
車子到了九王府門口，管月捂著有些消化不良的胃下了馬車。
褚宇堯撩開簾子叫住了她，臉上的笑意與溫柔已經褪去了。
換上一臉嚴肅，“月兒，你既然已經插手，直到這場戰爭結束，你我都是出於風暴之中，處處要小心。”
管月一愣，心裏竟然有些遏製不了的感動，她微微欠身：“多謝王爺。”
隨後又欠身謝過顧安捷。
回到院子，小歡已經把小南接了過來。
原來髒兮兮的乞兒，換上得體的衣服竟也讓人挪不開眼睛。
“姐姐。”聲音有些怯懦。
管月微微點頭，又問了小歡：“王爺回來了沒有？”
小歡搖搖頭，“沒有，我跟他們打過招呼了，如果王爺回來，麻煩他們來告知一聲。”
管月鬆了一口氣，“小歡，幫我泡一杯消食茶，中午吃的不太舒服。”
小歡這才發現她一隻手捂著腹部，“這顧公子每次找姐姐，姐姐都不舒服。”
管月沒有說什麽，誰知她的消食茶還沒喝上，前院就來通知王爺回來了，就在書房等著呢。
這麽快，管月心道。她放下茶盞，“小南跟我走”。
褚宇朗跟管月前後腳回的府，確切的說，他在巷口，看見管月站在門口跟馬車上的人說話，雖然那時顧家的馬車，但是褚宇郎中知道車上是十二在說話。
從他進府一直到書房，臉上都帶著寒氣，直到現在看她慢慢向自己走來，臉上的寒氣，心裏的寒冰都逐漸融化。
“王爺。”管月恭敬的行了一禮。
褚宇朗壓製普通跳動的心，微微頷首，看著她微微低頭，隻覺她臉色又不好。
“王爺，這是小院，我打算讓她在東街坊做事。”
褚宇朗的眼神忽而又淩厲起來，看向管月身後側的小南。
“你過來。”
小南隻稍微抬了一下眼皮便走了上前，“小南見過王爺。”
管月捂著胃，“王爺，我有些不舒服，先回去了。”
“怎麽了？”褚宇朗關切問道。
“回王爺，中午吃的東西頂著了，我去吃點消食茶就好。”
褚宇朗一聽不是什麽大事，心下也就寬了。
管月回到院子，小歡見她一個人回來很是擔心。
“姐姐，你讓小南一個人和王爺說話，能行嗎？”
管月隻想著自己的胃，“她若應付不來王爺，也沒要留在東街坊了。”
事實上，她說的不錯。
管月走後，褚宇朗和小南聊了一會，等小南走後，三叔走了進來。
“主子，沒想到這個乞兒如此膽色，能不卑不亢實屬難得。”
褚宇朗對這個小南也比較滿意，說到底還是管月做的好。
將小南兩個弟弟接到府中，加以照顧，既能免去他們的饑寒，又多了個把柄在手上，又能讓小南死心塌地。
可謂一舉多得。
想到這裏褚宇朗心裏眼裏都是讚許。
“主子，該走了。您這本來說好取了東西便回去，要不是聽說月姑娘找你，你也不會耽擱這麽好一會。”
褚宇朗笑道，“無妨，你去告訴他們一聲，我今兒下午就不過去了。”
三叔一愣，“王爺您這是？”
“這段時間忙著京畿巡防，也沒顧上她，今天得問問她最近做了什麽。”
其實，想到在府門口她仰頭與車裏的十二王爺講話，心裏有些酸。
三叔欠身道，“那老奴去守備營告知他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