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中箭

  可是芯子回宮後,卻心中另有想法。


  既然這位公子可以在皇宮來去自如,說明身份必然不簡單。


  若是能夠說服他,為自己所有……


  想著,芯子摸了摸自己白皙的肌膚,眉頭一挑。


  “妙兒,為我更衣。”


  “我要去見沈雲溪。”


  “可是殿下,皇上不是讓您禁足……”


  “哎呀,你不說,我也不說,父皇那麽寵我,不會在意的!”


  ……


  看著那兩人離開後,蘇小栗歎了口氣,默默循著氣息去找那兩個人。


  “姬予榕……真討厭。”


  蘇小栗一路碎碎念,可是在外人看來,卻是一隻毫無顧忌行走的靶子。


  沈雲溪聽到動靜,手中的羽箭瞄準一個方向,黑色的眼眸一眯。


  咻的一聲,箭似乎中靶。


  沈雲溪勾唇一笑,隨後翻身下馬,要去拾撿自己的戰利品。


  可是翻開茂密的灌木,沈雲溪看著麵前躺著的女子,臉色忽然一愣。


  肉眼可見的,沈雲溪的臉色變得緊張與焦慮。


  隻見一名女子靜靜躺在地上,那隻標有沈家記號的箭正毫不留情地紮入她的右腿上。


  沈雲溪有些顫抖地撩開她的發絲,待看清那熟悉的臉後,不知為何,心中就是一陣緊張。


  不再思慮其他,沈雲溪直接抱起地上的女子,快步朝著馬匹走去。


  待小心翼翼放好女子之後,旋即也翻身上馬。


  “駕!”


  秦慕顏,你可千萬不要有事啊……


  “怎麽了?”


  不遠處的一棵樹下,秦慕芷微微撥弄了下棋盤上的棋子,有些好奇地抬頭。


  方才姬予榕起身過快,她還沒有看清前麵發生了什麽。


  “……”


  可是姬予榕什麽也沒說,反而眯了眯眼,朝著馬蹄印著的方向快步走去。


  “南齋!護送三公主回宮。”


  話落,秦慕芷的步子還沒邁出,就已然不見姬予榕的身影。


  “國師這是有什麽急事?”


  “屬下並不知。”


  南齋搖了搖頭,對著秦慕芷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看得秦慕芷好生無奈,每次都是這般。


  “南齋,其實我與你們主子,是一類人。”


  “屬下不明白。”


  南齋目光閃爍,故作不知。


  “罷了,你日後就會明白。”


  姬予榕那般高高在上,如雪山之巔的孤狐,而她,是他忠誠的信徒。


  除了她,秦慕芷還真想不出,有誰,可以配得上他。


  ……


  循著馬蹄印逐漸消失在了一處郊外私宅,那道白色的身影停留了片刻,轉身離去。


  屋內一間客房內,沈雲溪謹慎地放下了蘇小栗,看向了旁邊的老頭。


  “陳叔,麻煩你幫我看看。”


  從沒見沈雲溪帶女子來這,陳叔的臉上滿是驚訝,可是眼裏的笑意,出賣了他的心情。


  沈雲溪自然也注意到了,臉色一紅,可是在小麥色的皮膚下,有些難以看出。


  “小溪啊,別慌,我來看看。”


  待看清女子腿上的箭後,陳叔忍不住搖頭:“小溪,你怎麽這麽不小心?”


  “人家姑娘細皮嫩肉的,你這箭還紮這麽深?”


  “我……我又不是故意的!”


  沈雲溪也是二丈和尚摸不著頭腦,他明明看著那動靜是一隻狐狸,怎麽會突然變成秦慕顏?


  “哎……”


  陳叔狀似無奈地歎氣。


  “你這傷太重了,這箭都快把人家腿上的筋脈刺斷,若是再晚點,這姑娘日後想要走路可難了喲。”


  沈雲溪一聽,臉上瞬間變得有些懊悔:“陳叔,請你一定要救她!”


  “這事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若是可以,我情願受傷的是我自己……”


  “誒!你別說了!”


  “出去出去!你這個習武之人,別在這給老夫添亂啦!”


  陳叔看不下去這血氣方剛的年輕人在這裏著急添亂,直接想趕他出去。


  可是沈雲溪如何放心?

  這是他傷的,他要負責到底。


  “你出去。”


  “我來。”


  忽然,門打開,走進來一位白衣男子,逆著光,顯得更加高潔偉岸。


  “這是……?”


  “國師?”


  沈雲溪沒想到國師會來這,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可是轉頭看了眼蘇小栗,握了握拳。


  “我出去守著!”


  “此事是我的錯,要打要殺,悉聽尊便。”


  然而姬予榕隻是看著她腿上的那支箭,露出了一抹心疼,可是對著沈雲溪,卻是半點臉色也沒有。


  “如何懲罰,等她好了之後再說。”


  “您請!”


  姬予榕點了點頭,在陳叔的示意下,握住了那支箭。


  稍微挪動了一下,蘇小栗就痛的額間冒汗。


  姬予榕靠近她,輕聲安慰:“不怕,有我在。”


  “你怎麽會到這裏來?”


  迷迷糊糊之間,蘇小栗隻覺得有各種情緒想要發泄,嘟了嘟嘴,碎碎念。


  “好你個姬予榕……竟然敢背著我去找秦慕芷?”


  原來是因為這個,姬予榕心中閃過一絲懊悔,可是卻也有些許驚喜。


  “你很在乎?”


  雖是疑問,但是語氣是肯定。


  此刻姬予榕已經趁著她迷糊,迅速拔出了那支箭,陳叔立馬拿著紗布替她止血。


  隨後消毒,上藥……一氣嗬成。


  姬予榕一直安撫著她,直到蘇小栗徹底睡了過去,風采出門。


  此時已經是晚上,而沈雲溪一直守在門口,如同一根柱子似的。


  “她怎麽樣了?”


  沒有絲毫的猶豫,沈雲溪直接問。


  姬予榕沒有看他,而是抬頭望著彎月,淡淡拋了一句:

  “好些了。”


  “那就行。”


  沈雲溪緊繃了一下午的臉色,終於緩了下來。


  隨後一臉無畏,看著姬予榕的眼裏有著一種決絕。


  “此事是我的錯,如何懲罰,我不會推脫。”


  姬予榕聞言,沒有說什麽,反而拿出了一片花瓣:“你看看這個。”


  “這不是?”


  黃色的花瓣在月光下,微微散發著瑩潤的光,沈雲溪立即認出:“沒錯,這是……”


  “你從哪裏找到的?”


  這片花瓣與上次他交給姬予榕的形狀不一樣,故而他才會如此焦急。


  隨後看向了屋內,帶有半分懷疑與半分肯定。


  “難道是她……”


  “不是!”


  姬予榕直接打斷了他的猜測。


  “本座今日出門,就是為了這——棠棣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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