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我要他死
蘇妍兒覺得今天可能會是自己人生二十多年來最高興的一天。
身旁是不知到到底什麼地位的何瀟瀟,反正是隸屬官方,然後,話語權看起來很大。
旁邊還簇擁著幾個中老年人,各個都是地方大佬,說一句話就能改變江城未來的人。
當然最重要也是最讓蘇妍兒有安全感的,其實還是身後那幾排特警們。對於蘇妍兒來說這幫人才是自己真正接觸的到的武力體現。
事實上,他們加起來都不夠何瀟瀟打個熱身的。
他們先是集結在凌家別墅,一群人看著眼前這個看起來弱不經風的妹子,等著她開口。
時間就隨著一陣風吹過。
一分鐘。
兩分鐘。
五分鐘……
蘇妍兒突然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了。
以前的自己只想著一定不能嫁給凌逸辰,因為僅僅是這個就令自己絞盡腦汁了。而現在當權利,力量握在自己手上的時候,她又開始茫然了。
我應該怎麼做?
十六歲當得知有這麼個婚約對象時好奇的自己。
十八歲當第一次知道婚約對象的變態行徑時候震驚的自己。
十八歲那年第一次離家出走的自己。
十八歲那年第一次跟父母吵架的自己。
十八歲那年第一次看到了父母的軟弱的自己。
十八歲那年第一次嘗試自殺時的無助的自己。
十九歲那年試圖把自己想象代入成凌逸辰的收藏品時的絕望的自己。
十九歲那年第一次站在整個家族對面的孤獨的自己。
選擇變成現在自己這條路時無奈的自己。
被排斥,孤立,嘲笑,當成反面例子的自己……
蘇妍兒腦海里過了一遍自己這麼多年來的經歷,才發現,原來已經累積了這麼多的痛苦。
「我……可以任性下嗎?」
蘇妍兒有些茫然,又有些哽咽地指指自己。
「可以。」
「哦。」
蘇妍兒轉過頭,看了看這個曾經成為自己夢魘的地方,曾經的恐懼,害怕,無助,孤獨,像是泄閘的洪水一樣衝進了蘇妍兒脆弱的淚腺。
「抄吧。」
很難想像兩個字可以有那麼多的情緒,有點哽咽,有點沙啞,卻是很堅決。
眼淚在同時溢出眼眶,在蘇妍兒光潔的臉上留下痕迹。蘇妍兒怔怔地看著這個曾經的夢魘有些出神。
特警們早就被下了聽從蘇妍兒命令的指示,這一聲令下,他們自然地魚貫而入,反應迅速。
門,是直接撬開的。
刑警們在裡面胡亂的竄,粗暴的翻查。一樓,二樓,三樓……
傭人已經被帶到了別墅外面,別墅裡面幾乎被翻了個遍,似乎……正主不在?
也是,白天呢,估計都還忙著工作吧?
「報告!」一個刑警跑了過來,他的神情有些奇怪,對著蘇妍兒敬了個禮:「發現一個地下室。」
蘇妍兒傷感了一會,已經好多了,她知道那裡有什麼,對何瀟瀟道:「你們要不要去看看?」
蘇妍兒既然問了,何瀟瀟自然是要去看的,何瀟瀟要去看,後面一幫地方領導自然也不能落下:「去吧。」
「哦。」蘇妍兒點點頭,跟著說:「我就不去看了。」
何瀟瀟一臉懵逼,不應該是我說去吧,然後你就帶著我們進入地下室查收東西嗎?
「我知道裡面有什麼東西,你們去吧。」
即使是現在,蘇妍兒也不太願意麵對那個「人間地獄」。
算了,既然都說了要去,就去看看吧。何瀟瀟點了點頭,就帶著一票地方領導,由著特警領路,一路彎彎繞繞進了地下室。
於是他們看到了這麼一副另他們這一輩子都忘不了的畫面。
特警看起來有些「慫」,他們連槍都拿的不是很穩。七個赤身的少女匍匐在地上,爬著,有的在舔特警的鞋子,有的在舔特警的槍。
她們正值最好的年華,樣貌姣好,卻是神情獃滯,渾身傷痕纍纍,被栓著鏈條。有的拴在脖子上,有的栓在腿上。
一個特警可能是有些緊張,把槍緊了緊,就見到他面前那個少女順著槍管用嘴吞吐。
她們面無表情。
地方領導們一個個地抽著冷氣,他們聽說過這個凌家二少變態,本來以為只是喜歡S……那什麼而已,誰知道這個人竟然能這麼喪心病狂?
何瀟瀟好像有什麼東西被觸動了,她蹲下來跟眼前正在舔一個特警鞋子的女孩道:「你叫什麼名字?」
女孩看上去大概才16歲,她沒有理何瀟瀟,甚至神情都沒有改變一下。
何瀟瀟內心有些痛,她又問一遍:「你叫什麼名字?」
依舊是什麼反應都沒有,看得出來這個女孩可能連最初的神志都沒有了。
何瀟瀟伸出一根手指,放到那個女孩面前,就看到她轉過頭,開始舔舐何瀟瀟的手指。只是還沒舔到,就被何瀟瀟一巴掌拍歪過頭。
然後她又轉過頭來,繼續準備舔何瀟瀟的手。
「啪!」又是響亮的一巴掌,何瀟瀟的眼淚止不住地流再臉上,一滴兩滴……
「啪!」又是一巴掌,依然阻止不了少女的「執拗」,何瀟瀟再度伸出手,卻看著女孩腫起的臉下不去手。
「你特么倒是給我痛啊!你特么倒是給我記起來自己是誰啊!特么倒是給我記起來你的名字啊!記起來你是個人啊!」
她就這麼流著眼淚,抱住了這個女孩,身體一顫一顫地哭著。只是女孩仍然沒有什麼反應,被抱在懷裡的她神情獃滯地扭過頭,舔了一下何瀟瀟的耳垂。
幾個地方領導早就看不下去了,也呆不下去了,紛紛抄起手機走出了這個掛著【收藏室】名號的地下室。
這個凌家必須消失,這個凌逸辰必須死!哪怕只是為了這令人揪心的一幕。
好一會兒,何瀟瀟才紅著眼睛從地下室出來,臉上的淚痕還沒幹,拳頭捏的死死的。
剛出來,一個領導忍著怒氣報告:「還發現了另外一個……」
何瀟瀟看起來十分冷靜,她氣到極致的時候一般都很冷靜。
她揮揮手:「別說,我不聽,你也不用解釋,這是你們要管的事。現在你只要老老實實的告訴我那個凌逸辰在哪就行了,我要他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