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活到現在的弟子
老人看上去十分蒼老，老人斑遍布全身，肉十分少可以稱之為皮包骨，頭髮也掉的差不多了。
如果不仔細看，說不定會有人誤認為這是乾屍。
「好久不見了，紅龍。」
「我卻一點也不想看見你，老師！」
兩人見面的第一句話瞬間揭開了兩人的關係。
眼前的老人就是殺手組織『零』的創建者紅龍，同時也是殺手之王零的唯一的弟子。
「這麼說來你已經兩百多歲了？怎麼可能？理論上說人類的壽命應該只有一百五十左右才對……」
陸離驚訝了，因為人類的年齡十分短暫，理論上能活到一百五十歲，實際上很少有超過一百歲的。
精靈和矮人如果沒有意外，基本上可以活到兩百歲以上，五百歲的精靈甚至並不罕見。
「那是你孤陋寡聞！實力強大的人類活兩百年根本不是問題，八階以上的職業者甚至可以活三百年以上，和精靈矮人差不了多少！還有，老夫今年兩百七十二了！」
紅龍冷哼一聲，他沒有為自己建立了兩百年的組織遭遇毀滅性打擊而感到憤怒，彷彿那是別人創立的組織。
「這還真讓人驚訝，是什麼東西能讓你這麼長壽的呢？這兩百年以來你的七階實力幾乎沒有寸進，我可不認為你能憑藉自己的力量活這麼久。」
零語氣不變地詢問，他似乎真的想和這名許久未見的弟子好好聊一聊。
但他的這名弟子的語氣卻十分不善。
「你還不是一樣！語氣、服裝、實力甚至長相，一點變化也沒有……難道你治好了傷就躲到了極北把自己冰封起來了嗎！」
紅龍的印象之中，零幾乎無所不能，逃過三個禁咒的連續攻擊也不是不可能，躲過絕命攻擊之後將自己藏起來，直到傷好了再出來。
「不，我已經死了，因為某些緣由暫時回到了這個世界。那種程度的攻擊之下，除非我事前已經離開了那裡，不然只有死路一條。」
零沒有說謊，即使紅龍背叛了自己，他也沒有心懷怨恨，甚至語氣依然溫柔。
可是這種溫柔對紅龍來說就是狗屎，恨不得離得遠遠的。
「你不就是想報仇嗎？別猶豫！可是我也會告訴你，即使沒有到達八階，我也不再是以前的我！」
紅龍起身將手裡的書一扔，在陸離被書吸引了注意力的一瞬間，紅龍已經來到了零的面前，不知什麼時候抓在手上的匕首瞬間刺進了零的身體……
不！那只是零的斗篷而已，真正的零早就離開他原來的位置，站在書桌的旁看著紅龍剛剛丟下的書籍。
順帶一提零的長相併不是十分引人注目，黑短髮黑眸，白凈的臉最多有點小帥。
「《永生不死的種族》？你看這種書籍做什麼？以前你最喜歡的書籍呢？《一千零一種殺人技巧》、《完美潛行的要點》，那都是你最喜歡研究的東西啊。」
「兩百多年的時間，我再怎麼不如你也研究透徹了，還留著它們做什麼？」
白色斗篷化為白光緩緩消失，彷彿從來沒有出現過，看到這一現象，紅龍終於相信了零的說法。
自己的老師只是憑藉某種奇迹回到了這個世界而已。
「這裡也有很多類似的書呢，《可以延長壽命的植物》，《恢復年輕的煉金藥劑》、《長生不老的旅行者》、《靈魂轉生》……我說他是不是越活越怕死了？那些人體實驗區域該不會就是為了研究這本書里的東西才弄出來的吧？」
陸離原來還饒有興緻的查看這裡的藏書，畢竟零與紅龍兩個人的恩怨他也插不上手，可是看到《靈魂轉生》這本書後，他的心裡忽然出現了一陣不安。
拿出來翻看兩秒，陸離的臉色快速地黑了下來，於是把手裡的書拋給了零，也出現了上面的話。
「是又怎麼樣！這個世界誰不想活久點？老夫想活久越大，想長生就只能從其他地方著手！」
「就因為這樣你害死了多少人？有多少小孩因為你被抓去做實驗？有多少家庭因為你而家破人亡？」
「關老夫屁事！」
紅龍漠然地回答道，絲毫沒有拿無辜人做實驗的愧疚感，倒不如說，這個人活太久了，早已經不把其他人當人看了。
「你說什麼……」
「他們為了老夫的永生而獻出生命，這是他們的榮幸，只是一些低賤的傢伙，有什麼好關注的……」
噠噠噠噠噠噠……
話還沒說完，一陣急促的槍聲突然響起。
只見陸離陰沉著臉手持衝鋒槍，不停地對著紅龍掃射。
他實在受不了了，心中的殺意正不斷冒出催促著讓他殺了這個視人命為雜草的惡魔。
不認識的人又怎麼樣？那也是一條條鮮活得生命啊！為什麼他們過著自己平淡的生活卻要受到這非人道的待遇！
陸離想起了在裂谷城裡那些被囚禁的小孩們，想起那些因為實驗失敗最後卻被迫變成了死靈的無辜人們，心中的怒火越發旺盛。
那群小孩里有普通人家的孩子，有流浪兒童，還有剛剛背負起家庭重擔的小男子漢，他們被陸離救下了，能得以回歸家庭，可是變成了殭屍的其他人呢？他們的家庭怎麼辦？
琪琪的家庭被毀了。
天星因為實驗的關係變成了極其扭曲的雙重人格。
他們又該怎麼辦？
這怎麼可以一句『關我屁事』了結？這是毛線的榮幸！
彈夾空了立刻卸下，裝載新彈夾接著攻擊。
陸離知道自己的攻擊根本打不中紅龍，即使再老，對方也是七階的殺手，還得到了零的真傳，能打中才奇怪。
即使這樣他也要攻擊，不這樣這一身怒氣根本無處發泄！
「可惡！臭小鬼！有完沒完！」
已經變成一道殘影躲避著子彈的紅龍看陸離換了彈夾接著攻擊，大有絕對不停手的趨勢，立刻失去了耐心。
殘影消失，紅龍再次出現時已經來到了陸離的面前，手中匕首深深地刺進了陸離的心臟……
「下地獄好好後悔你的無禮吧！」
紅龍冷漠地說道。
「想讓我下地獄，再等幾千年吧！」
陸離同樣冷漠地回答，換好新的彈夾再次扣下扳機。
噠噠噠噠噠噠……
「怎麼會？」
紅龍以一名老人絕對不會有的速度躲開了陸離的近距離射擊，離開了繼續躲避著到處亂飛的子彈。
「為什麼心臟一點事都沒有！」
紅龍十分不解，手感告訴他確實刺進了心臟，可是別說傷口，連衣服都沒破，陸離什麼事都沒有。
「當然是技能，你以為我沒有底牌會傻乎乎地跟進來？」
槍一收，陸離終於停止了射擊，而這時候他的周圍已經布滿了還在發熱的彈殼，顯然浪費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