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3 兄弟密談
初一瞪大了眼睛,這是什麽意思,是說他眼睛有問題嗎?是嗎?
可望著影嚴肅的臉,他卻說不出這樣的話。
“你怎麽不去跟著他,師傅可沒讓你保護我。”
影沉默,“他讓我保護你。”
一個人的精力是有限的,例如影主修暗殺和隱匿,初一則將時間和精力都用在了醫術和毒術上麵。
也就間接的說明了,他的武功一般,所以夜軒才會將影留下來。
“他什麽意思?看不起本公子嗎?”
影奇怪的看了他一眼,“無聊。”
兩人的爭吵最後以影輸給初一而結束,當然是因為影實在懶得理他發神經,隱去身形消失了。而初一便自覺的將他的行為歸皆為認輸。
夜軒一路隨十三來到臨洲城外,已是第二天破曉時分。
以他當世數一數二的武功,進入這據說是防守毫無死角的城池卻是沒有費多少功夫。
此時的臨洲城又迎來了一天的緊張,百姓商人都戰戰兢兢的尋找地方呆在一起,生怕出了什麽事沒有目擊證人。
而李府卻依如既往的大門緊閉,就連門口那四個守門將都沒有絲毫變化。依然是一幅要死不活的模樣。
但有心人還是發現了異常,從李府出來的變得多了起來,不過不關他們的事,倒也沒人多嘴。
夜軒站在外麵看了一會,便轉身拐進了一旁的深巷裏。
彼時的明悠臉色有些難看的看著冷沐,一天一夜,都沒有任何消息。
“請主子責罰。”
明悠閉上眼睛,擺了擺手,“罷了,你先下去吧!讓臨洲城恢複正常吧!想來父皇那邊也會有所動作的。”
林靜的失蹤,也讓明悠的勢力全部暴露了出來,但太上皇卻沒有派人來說什麽,明悠猜想,他一定在進行什麽不同尋常的事。
以至於沒有時間理會他。
冷沐起身,卻欲言又止。
“還有什麽事?”
冷沐想了想,還是開口說道:“主子,東夜的太妃娘娘從宮裏失蹤了。”
他也不知道這算不算情報,但他作為明悠身邊最親近的人,當然知道安柔月和明悠的關係,所以他還是說了出來。
明悠的手指不停的敲打著床頭,過了半晌,才沉沉的說道:“我知道了,你去吧!”
夜軒進來的時候,明悠便是一幅眉頭緊鎖的樣子。
見是他,當下一愣,隨即又一笑。
“來人。”
夜軒聽到他喊人,並沒有什麽動作,靜靜的倚在窗邊。
不多時,珠兒便走了進來。
“奴婢叩見皇上。”
“起來吧,朕要好好休息一下,不許任何人進來打擾,知道嗎?”
“是。”珠兒應好,便退了出去。
從始至終對夜軒視而不見。
“你對她很放心。”夜軒挑眉,順勢倚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明悠笑了笑,“不是我,是靜兒對她很放心,那丫頭對靜兒也很好。”
想到林靜失蹤,珠兒著急的模樣,明悠深感,珠兒的單純。
“這外間那麽多人,你怎麽能確定進來的是一定是她?”這才是夜軒疑惑的地方。他雖沒走前麵,卻不是知曉外間有多少人的。
他們在這裏說話,外麵聽不到,卻是因為這個屋子裏麵兩間中間還隔著長長的通道。
也不知道是有人故意為之,還是有其它目的。
明悠聽罷,也沒回答夜軒,其它人恨不得離他遠一點,哪裏肯進來,隻有珠兒比較實在,還當他是皇帝,對他行禮。
想到這裏,明悠自嘲的笑了笑,為自己的身世也為自己的身份。
“你也知道了。”
夜軒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你弄得滿城風雨不就是在等我來嗎?”
明悠的意圖被拆穿卻也沒有半分不好意思。
“沒錯,不過靜兒失蹤卻是真的。”明悠挑眉,“你不會以為我會用這種事情叫你來吧?”
“這個我當然知道。是何人所為?”說到最後,夜軒聲音漸冷,讓人有一種說不出的寒意。
“我們都認識。”
“說。”
“急什麽?他又不會對她不利,眼下我們要考慮的是別的事。”明悠淡定的看著他。
“明悠,靜兒若出了什麽事,後悔的是你,到時候別怪我沒提醒你。”夜軒見他如此淡定,心裏也有些譜了。
額,“這與我有什麽關係?”明悠想了想,突然開口道:“我喜歡的另有其人。嗯,也叫林靜。”
這倒讓夜軒一愣,“什麽意思?”
“你覺得這時候,是我們商量這些的時候嗎?”明悠挑眉,有些事他也是一知半解,雖然有一定的答案,卻還是不知道到底是怎麽回事,隻能待解決掉這裏的事情之後,才有機會問她。
“但願她沒事,不然別說我沒有提醒過你。”
夜軒冷哼一聲,卻也沒有在這件事情上與他為難。
“說說吧,現在是什麽情況?”收回心神,夜軒靠在那裏,也懶散了一些。
明悠嫌棄的看了他一眼,“你這幅模樣若是讓靜兒看到,指定把你踹了。”
“要你管。”
額!
“父皇並不想我死。”若不是這樣,他早就不在人世了。
“你是說,後麵有人在指使他做事?”夜軒皺眉,他從未聽聞過,西明皇上和誰存在什麽關係,也沒有什麽特別的背景。
就連隱藏最深的蕭氏皇朝的人也已經在北衛時,死得死,傷得傷,走得走。
那還會有誰可以左右他呢?
“你為何沒有想過這是他心甘情願的呢?”明悠淡淡的反問。
夜軒一愣,“這不可能。”
“沒有什麽是不可能的。”
“世間誰人不知西明太上皇最愛的便是你這個皇子,為此後宮隻有一位女主人,也隻有一個女兒,你說他會害你,那可能嗎?”
“他最愛的人不是我,不害我隻是因為我的身份。”
聽了明悠的話,夜軒突然感覺心裏像抓住了什麽,但回頭一想,又像是什麽都沒有。
他搖了搖頭,剛準備開口,明悠看著他,神色突然變得有些悲哀,“母後,失蹤了。”
“你說,誰?”
夜軒突然站了起來,吃驚的看著他。
明悠神色苦澀,他再不想承認,再多的怨念,也掩飾不了他和夜軒是一個母後的事實,這也是他第一次喚安柔月為母後。
“剛才收到消息,她從皇宮裏失蹤了。你還不知道?”明悠挑眉,按理來說,應該夜軒先得到消息才對。
夜軒皺眉沉思,明悠也不去打攪他。
過了半晌,夜軒抬頭看著他,“你是說母……她來臨洲城了,太上皇是聽了她的話,才對你下手的?”
說到最後,夜軒的神色已經有些嘲諷,明悠就當沒看見,接過他的話,“沒錯。你可能不知道,父皇曾經想歸隱山林,帶她一起走。”
“可你知道她說什麽嗎?”
夜軒沉默。
“她要的是母儀天下,和她最心愛的人站在最高處,而不是碌碌無名的做一個山村野婦,她早已過夠了那種日子。”
“太上皇與你說過,你沒同意。”夜軒問道。
明悠冷然一笑,“我怎麽可能同意,她即已經被封為太妃,便應該注意自己的身份。若她不願,我想你也有辦法讓她出來的。”
“隻是父皇一生潔身自好,我要讓他背上這樣的負擔嗎?”皇家不比普通家庭,要冊封一個太後,那不是一隻小貓小狗,那是比登天還難的。
再說,她是不是真的隻是想和太上皇在一起都不清楚,明悠怎麽可能讓她一個東夜的太妃入主西明的後宮。
再怎麽說,他也要為西明千萬百姓著想,交情、親情這些東西在大義麵前,百萬百姓麵前,熟輕熟重,明悠卻還是分得清的。
“你覺得她是別有用意?但是她又是為誰?”夜軒不是不相信明悠,最起碼不會對他為百姓著想的意念不尊重。隻是有些事情並不是說說的。
人在做一件事情時,都是有目的的,包括說一句話。
但他看不出來,安柔月這樣做,是為了什麽?
權力?她在東夜也算是要什麽有什麽了,財富?作為東夜的太妃,她也不缺。
隻可能為人,但這個人又會是誰呢?
兩兄弟坐在一起,商量研究了半天,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
當然他們也不會以為,安柔月是為了他們兩個其中的一個。
以她當然對夜軒做的事情,早就讓兩人心寒了。
如今當她是母後,也隻是一個稱呼,並沒有特別的親近之意。
“你去問他,會說嗎?”夜軒看著明悠。
明悠搖了搖頭,“我根本不可能見得到他。”
從西明出發,他便再也沒見過太上皇,他等於過上了半幽禁的生活,但沒有將他放在西明,也說明了他不想讓明悠死,不然放在京城的話,還不知道能活幾天。
“如果我讓你見到他,你猜他會說嗎?”
明悠想了想,“如果真是她,他不會說的。”
他對太上皇對安柔月的感情實在無語,也許年輕的時候,是互相喜歡,但是這麽多年在外的生活,安柔月早已不是當初的單純女子,心思深得什麽地步,誰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