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5 西明皇叔
“太子殿下,您終於回來了!”
西明皇城外,一個商人打扮的男子突然接近明悠他們。
“李公公?”林將軍詫異的喊了一聲,又趕緊捂住嘴,看了看周圍,並沒有人注意他,這才放下心來。
明悠一行人自機公山分別後,一路快馬加鞭才趕回來。
此刻正準備進城,誰想本該不離皇上身的李公公,竟然出現在皇城外,而且還這幅打扮。
他們隻得暫時打消進城的打算,暫居在外。
“說吧,發生了什麽事?父皇呢?”李公公是西皇身邊最親近的人,從小看著明悠和明月長大的,故此明悠對他還是很信任的。
李公公先是恭敬的向他和明月行完禮,這才氣憤的說道:“陛下被他們軟禁在皇宮裏了,四王爺聯合李將軍如今已封鎖了皇城,盤查的特別嚴,老奴已在此地逗留多日,終於盼到殿下您回宮了。”
“四皇叔?他不是在紫荊嗎?何時回朝的?”
西皇有兄弟四個,年輕時曾爭得天翻地覆,明爭暗奪,無所不用其極,當時西皇的宗旨是,隻要還剩下一個就隨便他們,拉攏朝中大臣,和江湖之人結交,他均不管束,隻有一個條件,那就是不可打擾百姓的生活,不可和別國扯上關係。
現在的皇上排名第三,從小便隨著母妃一起生活,他的母親被封為淑妃,取意善良、美麗,品德好。雖為江湖女子,卻僅守宮規,一生從未出過宮。
她的教育方式便是自由成長,隻教世間真、善、美的一麵,更多的是講關於江湖的事,而當時的西皇最向往的日子,便是行俠仗義,於是西皇的氣質便不像一個淡泊名利的隱士。
他的其他三位兄弟則不同,四皇子喜歡跟著他,大皇子和二皇子則從未把他放在心上,長大後,他便開始周遊四方。
而當時的皇上也不管束,任由他們成長。
在他當上太子時,大皇子和二皇子起兵造反,奇怪的是大部分大臣卻向著他,最後大皇子和二皇子自殺,四皇子從頭到尾都擁護他。
最後在他當上太子時,更是提出去最偏遠的紫荊,一去幾十年,誰想如今在明悠即將登基之時,他卻回來了。
是來奪權還是看望?
“啟稟殿下,在您離去的第二日,四王爺便回朝了,當時我等提出與規矩不付,皇上卻言兄弟多年未見,多留些日子也無礙。”林將軍上前解釋。
“哦?李公公你繼續說。”明悠隻是點了點頭,他還是了解他父皇的。
“是,殿下。”
“就在半個月前,東夜那邊傳來東皇病重的消息,陛下對此並沒有說什麽,而朝中大臣,說此時正是新舊皇交接之時,可戰。”
“有主戰的,當然也有勸和的。隻是沒過幾日,便有人自請和東夜開戰。”
說到這裏,李公公臉上的神色便鄭重起來。
“而那人正是李將軍,有他出麵,便有很多人附和,陛下自是不答應,可漸漸的幾日上朝,至最後竟然有一大部人請軍出戰。”
“四皇叔的態度如何?”明悠蹙眉問道。
“在早朝上他並沒有表態,可那天傍晚時分,老奴卻見四王爺從陛下的寢宮出來。老奴當時也未多想。”
他的表情有些奇怪,“第二日早朝,李將軍再提出戰時,陛下沒有考慮便答應了。”
“老奴雖然不解,但也不會多言,誰知下朝後,還未回到寢宮,陛下便交給老奴這個,讓老奴交給殿下。”李公公說著便將一塊玉佩遞到明悠的麵前。
“那你也不該放陛下一個人在宮裏呀!”林將軍有些生氣,看著李公公的眼睛都快冒出火來了,在心裏很是鄙視他的作為,隻待明悠一聲令下,他便將這個貪出怕死的家夥一刀砍了扔出去。
明悠接過玉佩,待看到上麵的字時,才輕聲笑了笑。
他望著林將軍,輕聲說道:“林將軍莫生氣,李公公此舉可是立了大功了。”
一室的氣氛立刻變了,本來大家聞聽西明的局勢都有些擔心,如今見明悠神色輕鬆,想來那塊玉佩定然不是凡物。
李公公無視林將軍的表情,歎了口氣道:“老奴不想立什麽大功,隻是陛下吩咐說,隻要老奴將這塊玉佩交到殿下手裏,他才會性命無憂。”
明悠將玉佩隨手扔給林將軍,他拿起來一看,大吃一驚,“這是邊防明玉符。”
得到明悠的肯定,林將軍咧嘴大笑了幾聲,立馬收聲,神色嚴肅的看著李公公。
李公公被他看得有些發毛,心想這個大老粗哪根神經不對了,又想把他怎麽樣,心裏一直打鼓。
誰想下一刻,林將軍雙手抱拳,彎腰對他行禮,道:“剛才是我不對,給李公公賠禮道歉。”
他公公一愣,看向明悠,明悠對他笑了笑,他有些受寵弱驚,聲音有些發抖的退後兩步,“那個,咱家不怪你,你趕緊起來吧!”
他當真是被嚇到了,這個林恒一直以來都是以孤傲著稱,為人沒有一點心眼,雖不會做人卻會打仗,會練兵。
最佩服的是當今太子明悠,連西皇的話都經常頂撞,對於公公之類的更是不看在眼裏,平時都是鼻孔朝天的,誰會想到有一天,他會向他最看不起的人行禮。
李公公還愣在原地,林將軍卻興高采烈的起身,問明悠。
“殿下,我們接下來該怎麽辦?直接掉動城防兵殺進去嗎?那末將願前往。”在他看來,當然要先衝進去殺了那兩個亂臣賊子才對。
明悠抬手阻止有些興奮的林恒,“再等等。”
“還要等到什麽時候,陛下還在他們手中,多呆一刻便多一分危險。”林恒聽到明悠還要等,便心生焦急。
“是啊,皇兄,父皇可還在他們手中啊!”從回來明月一直乖乖的坐在那裏聽,雖然擔心但也明白這是國家大事,不容她多言。
此刻聽到明悠的話,卻有些忍不住了。
明悠搖了搖頭,問道:“你們知道有多少人向著四皇叔和李雲?”
“你們知道多少人主戰,多少人主和?”
“朝中局勢如何?一路上已經傳出要與東夜開戰的消息,那此刻進程如何?”
“或者已經結束,是勝是改?”
一連幾個問句,問的林恒啞口無言,讓他麵對麵打仗還行,要讓他去玩陰謀詭計,他是一竅不通。
“那,太子殿下,我們現在該怎麽辦?”雖然被批了,林恒卻麵不改色的繼續問道。
明悠想了想,“夜探皇宮。”
是夜,西明皇上的寢殿裏燈火通明,棋子落下的聲音在這寂靜的夜晚,倍顯清脆。
一盤殺下來,西皇對麵坐著的男子大笑著起身,對著西皇拱手道:“皇兄承讓,皇弟我又勝了一局。”
不等西皇說話,他徑自放下手抬起頭來,一雙如鷹般銳利的雙眼,放射出冷冽的氣息。
嘴唇微薄,年近四十的模樣看起來英姿淩人,他笑起來的樣子,也不知道迷倒了多少少女的魂。
西皇望著這張與他相似的臉,低聲歎道:“我並沒有讓你,朕有些累了,皇弟你也早點休息吧!”
前一句說得情真意切,似有千般真誠,後一句卻是萬般無奈。
“不急,就讓皇弟多陪皇兄一會吧,今夜恐有賊人前來。”西皇向前的步伐硬生生的止在原地,他轉過身,望著他曾經最疼愛的皇弟。
不知為何今日他們會走到這一步,他眯著眼睛問道:“明悠回來了!”
他說的是肯定句,男子笑了笑,示意他坐下來。
西皇並沒有動,“明允言,你到底想怎麽樣?”
明允言聽到西皇叫他的名字,放下手中的棋子,站起身來,也收起了臉上的笑意。
“我的好皇兄,你可真健忘,我想怎麽樣,不是告訴你了嗎?”
“你做夢。”西皇冷哼一聲,轉過頭去。
明允言也不在意,他走到窗前,望著外麵一望無際的黑暗,似笑了笑。
聲音悠悠的傳來。
“他還沒來嗎?也許他已經來了,你說這皇宮這麽大,我為何明知他回來了,依然把你放在這裏呢?而且還是通火通明,一眼便能望見的地方。”
“你是故意引他來的?”西皇蹙眉。
“沒錯,想來殿下一定很愛您吧?那就讓我看看在他的心目中,是您的性命重要呢?還是邊防明玉符重要?”
說完他就大笑著看向西皇,仿佛在嘲笑他,他的心思是瞞不過他的。
西皇一聽,心裏有些惱怒,麵上卻不顯。
他一聲冷哼過後,才說道:“你明知道明玉符早已消失,父皇在位時,便已不知去向,如今你就算抓住我,也是沒用的。”
“是嗎?我們之間又何止一個明玉符的關係。”
“你什麽意思?”西皇感覺明允言話裏有話,當下問道。
什麽意思?
明允言大笑了一會,再回頭時,眼神犀利,眼裏的恨意是不加掩飾的。
“你不知道嗎?你不知道我這麽多年是怎麽過來的嗎?”
他一步步的向前走來,西皇看著他眼裏的恨意卻不懂他的意思。
“哈哈哈哈,我恨了這麽多年,你竟然一無所知。真是天大的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