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4 安柔月回宮
東夜皇宮。
朝堂之上,爭吵不斷,東夜皇上坐在龍座上,身後坐著一個女子,臉帶麵紗,和皇後安柔蘭坐在一起。
“皇後是要母儀天下的,既然封了皇後,那便不可隨意廢除。”一人激動的說道。
“不是廢除,而是前皇後既然歸來,那代皇後理當讓位才是。”
“再說,都是安家的人,又有何不妥之處?”
一時間大臣們分做三派,互相爭辯著。
皇上看了大感頭疼。他揉了揉眉頭,大聲道:“都吵夠了沒有?”
見皇上發火,底下的人連忙跪下請罪,但有不怕死的依然不讚成皇上的做法。
“皇上請息怒,此事萬萬不可呀!”李則本就身居要位,且孫女李如嫣已被賜給太子為妃,如今他的身份可是今非昔筆呀,比安大將軍還勢大,朝中有一大部分的人都聽他的,隻因他的後台是夜天啟,東夜的太子。
他一開口,那些人也跟著反對,東皇再怎麽想一意孤行,卻也不能直接下旨,他看了一眼夜天啟。
他這個兒子,越來越深沉了,他也越來越看不懂了。聽說他和皇後走得近。
“啟兒,你怎麽看?”東皇眯著眼睛問夜天啟。
夜天啟規規矩矩的行完禮,對著皇上道:“兒臣以為,此事還需從長計議,畢竟前皇後才剛回朝。很多事情也不清楚,後宮一直由母後掌管著,可以讓母後教教她再議為好。”
夜天啟看似隨意的一番話,卻道出了安柔月已離開東夜十多年,根本就不懂宮中的事情,如何有能力管理後宮。
皇上聽後,眼神微閃,他笑了笑剛準備開口,卻聽外麵太監通報:“軒王覲見。”
“他怎麽會出來?”
“對啊,不是說終身不可踏出王府一步嗎?”
“你忘記了,他娘都回來了,以前的是是非非還不清楚嗎?”
“哎,沒想到事過兩年,又可以看到軒王爺了。”
眾大臣小聲的議論著,但卻全部看向殿門外,隻見一身白衣的男子從容的走了進來。
兩年沒有出現在世人麵前了,夜軒的臉上多了些許笑容,最重要的是他的左半邊臉帶著一塊銀色的麵具,整個人看起來雖不如以往那般冰冷,卻還是讓人不敢直視。
夜天啟也是第一次見他出來,他回頭看著夜軒走近,少了幾分霸氣,多了幾多深邃。
這是他的皇弟,他的母後回來了,在二十年之後重新回到了東夜,不用想也知道定然是父皇放他出來的,那就是說,父皇還是當他是他的兒子,那……
夜天啟看向皇後,皇後正溫和的看著走近的夜軒,夜天啟心想,皇後無論何時,在皇上的麵前還是裝得很賢惠。
這一刻他的心中突然冒出了一個念頭,以前的事情到底誰對誰錯?他堅持了這麽久的答案,到底是不是如此,真相又是什麽?
見夜軒走來,眾大臣都給他讓開路,有的叫軒王,有的則閉口不言,還有的神色尷尬。
“草民見過皇上、皇後娘娘。”夜軒拱手對著上麵行禮,語調依然不急不緩,帶著一股冷清。
“軒兒,你的臉怎麽了?”皇上聽到夜軒對他的稱呼,心中一痛,這是他的兒子,他卻不信他,讓他蒙受了兩年的不白之冤,可此刻他沒有時間去計較這些,而是看向夜軒的臉。
露出的這半邊臉已不是往日的麵容,略顯蒼白,而另一半卻帶著麵具,顯然有問題。這話其他大臣可不敢多言,隻有皇上才敢問。
夜軒的唇角動了動,“謝皇上關懷,隻是不小心傷著了,現已無大礙。”
見夜軒不想多說,皇上立刻下旨,將夜軒的身份複原,一切照舊,夜軒的臉上沒有絲毫的欣喜,隻是平靜的謝恩。
皇上見此,心裏很難受,不過這一切都是他自已的錯,與他人無怨。
稍時,皇上在禦花園舉行家宴。
夜天華依然是一身花衣,盡管去見皇上這樣的場合,他依然不改風格,他是幾乎不出現在皇宮的,因為他的行為,皇上特許他可以不參加任何國事,隻是今日關係到家事,這才差人去請他來。
“二哥,等等我,等等我……”
夜天華不用回頭,也知道是夜彥的聲音,除了他,沒有人這樣稱呼他,也沒人敢在宮裏這樣大呼小叫。
他停下腳步等他。
夜彥一路跑過來,見夜天華的侍女掩嘴偷笑,便咳了幾下,麵不改色的說道:“二哥,我找你有事。”
夜天華無奈,你能不能找個有說服力的理由。
“二哥,我真的有事想問你。”
夜天華見夜彥的表情有些嚴肅,便揮手屏退左右,向一處亭子裏走去,夜彥緊隨其後。
“二哥,你告訴我,那個人是不是你?”夜彥帶著一絲小心翼翼的問道。
夜天華笑意盎然的望著他,“你到底想說什麽?”
夜彥後退幾步,吃驚的說道:“真的是你,真的是你。”
“那你為何會去南陵?”夜天華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夜彥緊接著說道:“是大皇兄讓你去的,是去監視我?”
夜天華蹙眉,“是哥讓我去的,但和你無關。”
夜彥狐疑的看著他,有些不確定,不過他也知道夜天華是從來不說謊的。
夜彥心中某個念頭一閃而過,暗忖,該不會是衝著林靜而去的吧?
“二哥,你是衝著林靜而去的對嗎?”
不等夜天華回答,他便堵住了他的後路,“你從來不會離開皇城,除非是大皇兄讓你去,而和大皇兄有過節的,在南陵除了林靜沒有別人了。”
夜彥直直的看向他,“所以,你不用騙我,我都知道。”
“彥兒,無論為了什麽,我和大哥可曾傷害過你?”夜天華難得說出這樣的話,夜彥也知道自己的表現太過激動了。
可是,可是……
“二哥,我都知道,隻是為什麽,為什麽你們就不能放過三哥呢?為什麽一定要置他於死地,我們是兄弟,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呀!”夜彥第一次在他麵前如此失控,讓夜天華有些不知所措。
“彥兒,有些事你還不明白嗎?”
夜彥拍掉夜天華搭在他肩上的手,退後了幾步,瞪著他那雙紅通通的眼睛,道:“我什麽都明白,可就算三哥不是父皇的兒子,那又如何?難道我們從小到大的情誼都是假的嗎?”
“我不懂,我也不要懂。”
夜彥低頭抹了抹鼻子,抬頭間聲音漸冷,“二哥,我一定會阻止你們的,一定會。”說完便大步離去。
夜天華靜靜的站在那裏,心底有太多的無奈,無處訴說。
你可知,這非我所願,非他所願,隻是有些事一旦開始,便隻有一條路走到底,也許盡頭一片光明,也許盡頭就是地獄,無論哪一種,我會一直陪著他。
夜天華是最後到的,他向眾人行完禮,便規矩的坐在夜天啟的下麵,皇上坐在首位上,左右兩邊各坐著皇後和一名容顏清秀的女子。
看年齡不過三十來歲,眼裏帶著些許明豔的靈動,不言不語的坐在一旁,夜軒則坐在她的下方,夜彥次之。
皇上讓侍衛宮女都先行下去,他才開口道:“此次除了天雪和景玉沒在,我們一家也算團聚了。好久都沒有這麽開心了,來,先陪朕喝上一杯。”
眾人起身相陪,夜彥放下酒杯道:“父皇,三哥沒事了吧?”
夜彥有些擔心的望著夜軒,他自從南陵回來,便沒有再見過夜軒,聽說他生病了,初一不允許任何人見他。
看著夜軒臉上的麵具,夜彥有些難過,不知皇上是怎麽處置他的。
皇上放下手中的筷子,看了夜彥一眼,才對著夜軒道:“軒兒,可還怪父皇?”
夜軒立刻站起身來,道:“兒臣不敢,也不曾怪過父皇,兒臣知道,父皇定然是誤信了別人的話,才對兒臣有所誤會。如今都已經過去了,還望父皇不要放在心上。”
“好,好,好!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我們都不要再提了。”皇上連說了三聲好,對這個兒子越發的滿意。
“軒兒這麽懂事,真是皇上之福啊。”皇後適時的開品。
皇上笑著點了點頭,“都是當初用朕實人不明,錯信了別人,還是皇後有先見之明,才不至於讓朕犯下不可彌補的錯誤。”
皇後暗忖,要知道是如今的局麵,她倒希望那時沒有為他求情。隻是如今再說什麽都晚了。
“姐姐,這一別二十年,你到底去了哪裏?”安柔蘭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當下問坐在另一邊的安柔月。
安柔月看起來有些冷漠,很難讓人將曾經的東夜第一美女聯係在一起,曾經的她一舞動天下,引得兩朝太子為其傾心,而如今雖然依然貌美如花,可卻少了那分張揚,留下的是一種寧靜悠遠的美。
安柔月淡淡的看了一眼安柔蘭,道:“過去的我也不記得了。妹妹想來過得很好了。”
“皇上可是無時無刻不在惦記著姐姐。”安柔蘭像是沒聽懂她話裏的意思。
“多謝皇上的厚愛,臣女擔當不起。”
皇上的臉色變了變,看向安柔月的眼中更多的是愧疚。
“月兒,我們先吃飯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