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悲慘世界
次日,天還未亮,奧丁便早早醒來,悄悄的收拾了下,本打算就此離開,可那知,兩位老人比他起的還早,他們從家裡拿出僅剩的幾枚銅錢,把它遞給奧丁。
「當年,我那苦命的孩子,就是這樣,偷偷走掉的,是我們無能,不能給他想要的生活,十年了,看著你,我就想起他,做母親,我不想在做錯一次」昏暗的房間內,法瑪爾捏著手裡的包裹,滿臉哀傷的說道。
「哎,多希望你留下來,但我們知道,這並不是你想要的,就像當年我的孩子一樣,如果可以,我真希望當年我不會睡得太死,以至於他走的時候,什麼也沒有」說著話,切諾從懷裡掏出幾枚銀幣。
「孩子,我們家窮,這點錢你拿著,還有這幾件衣服,是我兒子以前穿過的,留著,路上用」他一臉真誠的說道。
奧丁看著老人手中的銅錢,知道這也許是老人家裡僅存的錢財,他把背上的龍吟劍整理了一下,又把腰間的「滅魔」匕首緊了緊,指著穿在身上的比自己大一號的棉襖,強裝笑意,說道「切諾爺爺,這錢我不能拿,有您給我的這身棉襖我已經很知足了」。
「哎呀,孩子,你就拿著吧,這一路上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有點錢財總是有好處」法瑪爾一臉關切的說道。她的眼角溢出了淚水。
奧丁走上前,用不算寬廣的臂膀抱住法瑪爾,用手擦了擦她眼角的淚水,「婆婆,謝謝您,我若還能活命,必然回來看您」
「孩子,路上注意安全,別走大路,哪裡人多眼雜」切諾囑託道。
「恩,切諾爺爺,我記住了」奧丁點了點頭說道。
「孩子,拿著吧,從你昏迷到醒來,我看你經常流淚,我這心呢,唉,你還是個孩子呀」法瑪爾從切諾的手中拿過銅錢和包袱遞給奧丁說道。不過,說著說著眼淚又流了下來。
奧丁的淚水也流了下來,他不再矯情,從法瑪爾手中拿了兩枚銅錢,然後接過包袱,說道「婆婆,爺爺,我有兩枚銅錢就夠了,我也不用去大城鎮,也用不了幾個錢,再說,我若是餓了,也可以獵殺野獸」。
老人一看奧丁如此堅定,也不再強求,只得把剩下的幾枚銅錢收了回去。
「切諾爺爺,法瑪爾婆婆,你們回去吧」門外,奧丁輕聲說道。
「唉,孩子,一路小心」說著話,法瑪爾把頭依偎在切諾懷裡,輕聲抽搐起來。
看到這一幕,奧丁也是肝腸寸斷,想想他與這兩位老人無親無故,他們不僅救了自己的命,還如此待他,從父親離開后,他已經很久沒有感受到這種溫暖了。
想到這裡,他「噗通」一聲跪倒在地上,重重的磕了三個響頭,「婆婆,爺爺,我若大難不死,必然回來報答二老給我的恩情」。
依偎在切諾懷裡的法瑪爾近乎哭出聲來,切諾也是眼含淚水,他揮了揮手,說道「走吧,走吧」。
奧丁站起身,也不拖沓,轉身朝北方走去。
而這一幕,卻被一個賊眉鼠眼的傢伙看了個正著。
兩日後,原本平靜的卡里昂村,突然被一陣喧鬧聲打破,只見一群身穿各式皮甲的人,手拿五花八門的兵器,他們罵罵咧咧的把村裡所有的人,都集中在一塊空地上。
就見為首的一個刀疤臉,站在一個小土堆兒上,喊道「都他媽給老子閉嘴」
他這一吼,原本吵鬧的村民們都安靜了下來。就見刀疤臉拿出一幅畫像朗聲說道,「都給老子看清楚了,畫上的人是大陸通緝犯,你們有人見過嗎?」
他話音剛落,村民們指著畫像,又開始議論起來。
就聽這時,一個略顯蒼老的聲音傳來,「這位大人,你們是什麼人啊,這畫像上的人看起來只是個孩子啊,他,他犯了什麼事啊」說話的正是切諾。
「哦,看來你們這群孤陋寡聞的窮鬼並不知道我們是誰,告訴你們記住了,我們是野驢傭兵團」刀疤臉話音剛落,他一旁的一個小兵趕緊低聲說道「老大,錯了,我們是耶律盜賊團」。
「去你大爺的,我說的就是野驢,說盜賊團不明擺著告訴別人我們是一群賊嘛,我們現在是傭兵,正在緝拿盜賊」刀疤臉一腳把旁邊的小兵踢翻在地上,罵罵咧咧的說道。
那小兵爬起身,也不生氣,一臉賤笑著說道「唉,是是,我們是野驢傭兵團,不是盜賊團」。
「老頭說的沒錯,畫像上是一個小孩,但他偷了華爾老爺家的東西,現在,華爾老爺很生氣,他出了一百萬金幣懸賞這個小賊,你們有人看到過嗎?」刀疤臉大聲問道。
「沒有,沒有」村民們都搖頭輕聲說道。
「大人,大人,小人見過,小人見過這個小孩,啊不,小賊」就在這時,一個極不和諧的聲音傳來。
就見一個賊眉鼠眼的傢伙從人群中小跑了出來。
「嗯?你見過?在哪?」刀疤臉沉聲問道。
「就在我們村」賊眉鼠眼的傢伙獻媚地說著。然後他發現自己似乎說錯了,趕緊改口說道「不過他走了,就在兩天前」。
「朝哪裡去了?」刀疤臉鄒了鄒眉問道。
站在人群後面的切諾和法瑪爾對視了一眼,想道「壞了,這黑皮是如何知道的」黑皮正是那賊眉鼠眼的傢伙。
「大人,嘿嘿,我告訴您消息,那您看,嘿嘿」就見那黑皮嬉皮笑臉的說道。
那刀疤臉輕繆地笑了笑,從腰間拿出一枚金幣,往他腳下一扔,「說」。
那黑皮趕緊撿起金幣,用牙咬了咬,發現是真的后,趕忙揣進了懷裡。
「大人,兩天前,天還沒亮的時候,我就看見一個小孩,啊,就這個小賊,從切諾家裡走了出來,然後就不知去向了」黑皮一指切諾夫婦說道。
「你胡說八道」切諾暴呵一聲,從人群中走了出來,「大人,這黑皮純屬胡說八道,他是為了騙取您的錢財」切諾施了一禮,快速說道。
「你叫切諾是吧」刀疤臉昂著頭,問道。
「是,大人」切諾不卑不亢的答道。
「哪個是你老婆吧」刀疤臉一指法瑪爾問道。
切諾遲疑片刻,答道「是,大人」
「嘿嘿,很好,來人,把那老婆子帶過來」刀疤臉命令道,不一會兒,兩個年輕傭兵就把法瑪爾粗魯了架了過來。
「大人,您」切斷話音還未落,就聽刀疤臉玩味地說道「你們兩人中,總有一個在說謊,那麼,是誰呢」
「大人,大人,我沒有說謊,金幣,金幣,我不要了,我,我願意加入您的隊伍,以證明我沒有說謊,是切諾,這死老頭,他在說謊」黑皮一邊說一邊趕忙從腰間掏出金幣,恭敬的遞給了刀疤臉。
「嗯,很好,那麼現在,把這個老太婆給我吊起來,狠狠地打」刀疤臉接過金幣,惡狠狠地說道。
「不,不,你們不能這樣,老頭子,快救我」法瑪爾大聲呼喊著,駕著她的兩名年輕傭兵,不由分說就把她捆了起來,吊在了一棵樹上。
「大人,我們真不知道啊,求您放過我老婆吧」切諾跪在刀疤臉身前,近乎用哭泣的聲音哀求道。
「還不說是吧,給我打」說著話,刀疤臉一腳將切諾踢翻在地,就聽一旁傳來「啊,啊」的慘叫聲。
村民們也是被這慘叫聲嚇得哆哆嗦嗦。
「老切頭,你就說吧,法瑪爾可經不住吊著打啊」
「就是,老切頭,你要知道就說吧」
「這挨千刀的黑狗,老切頭」村民們紛紛勸道。
切諾半躺在地上,看著一旁被吊在樹上抽打著的法瑪爾,他一咬牙,希望小奧丁已經走遠了。
「大人求您別打了,我說,我說」切諾無助的哭求道。
「你早說不就得了嘛,哼哼,山裡的核桃,非得砸著吃,把老太婆拖過來」刀疤臉一臉得意的命令道。
不一會兒,法瑪爾如同死狗一般被拖了過來,被那傭兵往地上一扔。
切諾趕緊過去抱起奄奄一息的法瑪爾。
「現在可以說了吧」刀疤臉問道。
「他,他往北邊去了」切諾一臉憤怒地說道。
「北邊哪裡」刀疤臉再次追問道。
「不知道,他也沒說」
「很好,你們私藏通緝犯,按照華爾大人的命令,你們該殺」刀疤臉陰冷地說道。
「我已經告訴你們了,你們不能這樣」切諾意識到了什麼,大喊道。
「哼,要怪就怪那個小賊,怪不了我」刀疤臉陰笑著說道。就見兩個傭兵走到老人身前,不由分說,手起刀落,切諾和法瑪爾倒在了血泊中。
周圍的村民,敢怒不敢言,那黑皮獃獃的看著倒在血泊中的老人,這不是他想要的。
「把他們的耳朵割下,哼,這可值一百個金幣」刀疤臉剛說完,就見那兩傭兵拿出匕首,割下了老人的耳朵,裝進了背包里。
「現在,把你們的好吃地拿出來,伺候好我們,否則,把你們全殺了,以私藏罪犯之名,你,過來帶路」說罷,他一指黑皮。
那黑皮彷彿被嚇壞了,他乖乖的帶著這幫傢伙朝村裡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