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出場
第二百零八章出場
那一道道魔音隔著看不見的屏障貫穿而來,邵小凝的怨氣到了一個沸騰的數值。
「她明知道你出不來,非要拉著全體人都等你!表面上體現自己大度溫柔有耐心,實際上呢,還不就是想要大家把矛頭都針對你,有怨氣都朝著你撒?」
越說越覺得憋屈,邵小凝的臉色擺成了一個大大的「不高興」。
喬遷此刻已經換好了衣服,正在糾結要不要出來。
她撩開一半的帘子,有點不確定地問了一句。
「你說這樣可不可以啊?我感覺……是不是腰身稍微有點大了?」
邵小凝抬頭一看,連呼吸都停滯住了。
更衣室里燈光昏暗,但是依然不妨礙借著從窗口灑進來的月光,看到此刻月光之下波光粼粼的女孩。
——是的,眼前潔白一片的畫面,也只能用波光粼粼來形容了。
只見這件禮服緊緊貼合著她的身材,在眼前的畫面中勾勒出了兩條迷人的曲線,所有的光,不論是月光,還是頭頂這個忽明忽暗像是隨時報廢的頂光,都彷彿是為眼前的人量身定做一般,在她的身上如同螢火蟲一樣翩翩點綴,旋轉出曼妙的曲線。
奈爾森不愧是「用光」的專家。
這件衣服,比他以往的任何一個作品都懂得怎麼用光。
所有的光圍繞在喬遷的身邊,就彷彿她此刻是個具有指尖魔力的精靈,隨隨便便一個搖曳,光線就圍繞著她旋轉,組合,產生不同的美感。
一時之間,邵小凝壓根就睜不開眼睛。
別說要仔細看清喬遷此刻的臉了,光是她周圍那一圈騰雲駕霧的「屏障」也足夠讓她晃神。
「太漂亮了!」她驚呼一聲,上前拉住喬遷,「這件禮服比我看到過的每一件都漂亮!剛乍一看過來的時候,感覺周圍一圈星光點點像是與外界隔開的屏障,光用一個『仙』字都形容不了!」
喬遷有些驚訝地看著邵小凝。
面對奈爾森的作品,邵小凝幾輩子的文采大爆發,居然會用「星光點點」這樣高端的辭彙了。
「那我……能出去了吧?」她問。
邵小凝:「當然可以!趕緊出去!我迫不及待想看看喬雪雪那個妖艷賤貨的神情了!」
頓了一下,邵小凝又發現了什麼。
「這背後的拉鏈還沒有完全拉到頂!來來,我來!我幫你!」
邵小凝很積極地跳過去,殷勤地幫喬遷拉上背後的項鏈。
但指尖碰觸到喬遷的肌膚的時候,邵小凝很快像是觸電了一樣縮回手。
「誒?你這裡怎麼——」
她說了一半,像是忽然意識到這裡有個外人,於是沒有再拔高音調。
雖然這個外人雌雄不分,時尚觀前沿,頗有一點國際fashion圈的娘炮潛質,但畢竟生理上還是個男的。邵小凝壓低聲音,用只有喬遷和她兩個人才能聽到的音量開口:「你這裡怎麼有個傷疤啊?這麼長一條,好觸目驚心啊!」
黑暗中,喬遷笑了笑,像是努力在寬慰邵小凝。
「以前的事了,不打緊的。」
她隨口代過,邵小凝也不好再多問下去,剛才的興高采烈勁也消去了一半,沉默無聲地幫喬遷拉高了拉鏈。
奈爾森拖著腮幫子思考了一會兒。
「喬小姐比我們的模特要瘦點,這個腰身是不是有點大了?」
喬遷點頭:「確實大了。」
奈爾森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來一根別針,在衣服的腰身處別了一下。
這根神奇別針很隱形,從外面看看不出來,也不會扎到肌膚。在奈爾森的手下輕輕一動,腰身一收,裙子的輪廓看上去更美了。
「好了,這下可以出場了。」他非常滿意。
喬遷:「謝謝你,奈爾森。」
「謝我做什麼,我做這些都是為了報答你呀,」說著,這位海派設計師像是想到了什麼一般,「對了,不是奈爾森,是Nelson,請跟我一起來念,Nel~son!」
喬遷決定學習邵小凝的那一派。
「謝謝你,奈先生。」
……
場外的人已經等得頗為有點不耐煩了。
以羅曉曼為首的人更加開始抱怨起來,把負能量散播到整個會場。
「廣播放那麼響,她肯定是聽到啦,偏偏就是不出現,耍什麼大牌啊!讓我們全體人都等著她!」
「要說大牌,誰有雪雪大牌啊,雪雪現在不就是耐耐心心地等著嘛!只有哪些不大牌的人才耍大牌,知道自己是什麼貨色,非要刷刷存在感唄!」
「就是啊!」
眾人議論紛紛。
喬雪雪站在台上,臉上露出了一個不易察覺的笑。
比起眾人的著急,她倒是完全不著急。
非但不著急,還慢慢地,饒有興緻地叩了叩自己的指甲,比較五個指甲的一系列顏色哪種比較適合自己的手型。
等到大家都等得不耐煩了,紛紛開始指責起喬遷的時候,她才施施然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儀容。
反正她也料定喬遷不可能有這個膽子出來了。
滿意地達到自己的目標之後,喬雪雪正準備開口,裝作為難地說,既然這樣,我們就先過渡到下一個嘉賓吧。
她正要開口,角落裡款款傳來一個聲音。
「不好意思,讓大家久等了。」
聽到這個聲音,所有人都扭頭朝著那邊看過去。
不看還好,一看,所有人都震驚了!
眼前的畫面實在太多耀眼,讓許多人一時都無法睜開眼睛。
場面瞬間就沸騰了!
「這個……這個……這個不是……」
「這不是喬遷嗎?」
「她怎麼這麼美,我一下子都沒晃過神來!」
當角落裡那一抹身影出現的時候,許多人都追隨著這抹視線,那些等了許久的怨氣也全部都煙消雲散了。
只見這款身影緩緩地出場,帶著所有人的目光,慢慢走向了舞台的喬雪雪的方向。
至始至終,喬遷沒抬頭。
身上穿著奈爾森的最得意的作品,她自知承了人家的這份恩情,就要好好肩負起衣架子的責任。
作為一個「行走的衣架子」,她眼觀鼻,鼻觀心,表情平靜,眼神空無一物,朝著既定的方向走過去。
這種略微淡漠的眼神,反而襯得這件衣服與她更配,兩者合二而不可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