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突襲
第151章 突襲
「救火啊！失火了！」
禮花彈還在夜空中接連照亮，而對面的大樓已經一片混亂，很多窗戶打開，也有反應快的居民先跑了出來。
「你們過去看看。」靳文不能離開現場，只有先命令樓區外十幾名消息員先過去幫忙將人轉移出來。
「不要把人都調走。」詔時適時提醒，「屋頂上的火一時蔓延不下來。集中防守進出口，堵住可疑的人。」
「老大，副長！」有名消息員已經分開人群跑了過來，「有群奇怪的音樂家過來，攔都攔不住！」
「奇怪的音樂家？」靳文一愣。
「拎著這麼大的箱子。」消息員邊說邊伸長了手，「他們說是裝大提琴的，但我覺得像……像……」
「什麼？」詔時追問。
「棺材。」消息員聲音怯了些。
「朝哪裡去了？」
「我不知道，樓下不知道誰放火，他們……」
消息員的話還沒說完，又一聲爆炸傳來。這次的爆炸聲近在耳邊。
像是那裡的流彈炸了過來，落地窗瞬間碎裂，玻璃碎片飛濺。
「有襲擊！」
看客們一時大亂，奔逃中有人摔倒，有人被碎片划傷，整個大廳散成了散沙。
「不要亂跑，危險！」
靳文著急想派手下去攔住這群人，然而幾乎同時，電梯一側也傳來了慘叫。
火焰也蔓延到了這邊，像是地面不知何時被人灑了汽油，忽地燃燒起來了。
這到底是一群人所為，還是兩群。
詔時眉頭緊皺，冥河的寒氣對生物體有效，對火無效，所以只能看著大火思考了兩秒鐘。
原以為只是季心然他們為了混進大廈搞的鬼，看起來他們也確實混進了大廈，但形勢更加不妙。
X組織的人竟然模仿了他們的行為，一時真假難測，發現時已經被火場包圍了。
X組織的人為什麼要模仿？怎麼知道他們計劃的？
不管怎麼說都不是現在應該考慮的事。第一要務是要分散這群人，離開這一樓層。
無論哪個樓層，一時間整個大廈都亂成了一團。這大廈配有自動洒水系統，但也只能一時控制火勢，何況很多人還在逃竄。
逃竄中有人倒下了，胸口血液汩汩流出。
同一個展廳內，售貨員們都尖叫起來，隨即發不出聲音了。
他們的胸口也同樣被劃開了傷口，兇手——一群腳步矯健的刺客甚至未做停留，直接沖了出去。
迎接他們的是林鳥的消息員，在安全通道附近相遇，雙方都展開了刀刃。
「果然他們混進來了。」靳文緊鎖眉頭，協助除掉了幾個周圍的干擾者，「莫紫情和Z，他們在哪裡？」
「上方。」
雖然一片動亂，但詔時的神色看起來非常冷靜，奪魄刃閃爍，無血的奪魄攻擊配合越位，十幾秒內就清空了整個區域內的兇手，同時選擇了最近的安全通道。
如果對面樓的混亂也不僅是為了吸引注意力、讓他們混進去，而是計劃的一部分……那還真是乾的漂亮。至少成功牽制了靳文的兵力。
林鳥的消息員在通江大廈總共有百人以上，電梯不通，被分散在各個樓層，甚至還有無線電干擾，連一手情報都傳遞不過來。
不愧是Z，做事還是這麼滴水不漏。
詔時有種感覺，更像是同為接近深淵之人一種近乎放縱的共鳴。如果他是Z，一定會非常享受這種混亂。
既然享受，就要佔據最高點，全程俯瞰這一切。
逃難的人太多，將通路都近乎堵上，詔時表情平靜，內心還是有少許的動蕩。
季心然他們應該混了進來，在哪裡？
為了躲避追蹤，甚至將手機關機了。這讓他忍不住有種衝動，再次有種想用冥河直接將堵路人撞開的衝動，血肉模糊也無所謂。
這種局勢，他寧可這個攪局的人就在身邊。簡直是加深了混亂。
速戰速決，不然危險重重。
然而事與願違，每當這麼想著，每次都先出現問題。
前方的通路，不用他想怎麼打開，已經被人用蠻力打開了。
一根鋼筋甩出千鈞力度，劃開人的肌膚血肉易如反掌。僅是出手打了個照面，無辜者的鮮血就染紅了地面。
詔時和靳文同時出手，將兩側嚇得坐到地上的人保護起來，然而還是有那麼一兩名可憐的人犧牲在甩動之下。
「阿文，你先走，聯繫消息員。」詔時沒移動位置，「帶你們的人去尋找季心然。」
「可是……」靳文有些猶豫，只是打了個照面就看得出前方這位實力極強，詔時竟然要一個人對付他。
「快去。」詔時壓住了本來也沒想將他卷進來的話，只是語氣很淡，「帶出他們再和我聯繫。」
情勢緊迫，根本沒留下多思考的時間。
「知道了，你自己小心。」
前方的人哈哈大笑起來，看著靳文掩護這些生者逃走，神色似乎頗為不屑。
「好一個英雄主義喲。」來人個子很高，瘦高挑，一臉沒睡醒的表情，眼泡腫得很大，像是多年的老煙民又熬了幾個通宵，你一個人要怎麼挑戰六淵？
「我不在乎。」詔時懶得跟他廢話，深淵級不深淵級，現在在他眼中已經全無印象，有的只有黑暗之中升起的彎月，「我只在乎你是否將路讓開。」
「好大的口氣，我鏟子哥來會會你。」六淵之一，代號「鏟子」的這個人手勢一擺，將鋼筋柱子架在胳膊上，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
話音未落，奪魄刃已三閃之內，到達前方。
「聽人把話說完啊！」
鏟子第一次遇到這麼沒禮貌的對手，但對手釋放的極冷刃氣是動真格的，於是不得不認真起來，也更加狂暴，鋼筋的前端都猶如被火繚繞一般通紅。
和這邊的戰場相比，通江大廈第十層也沒好到哪裡去。
季心然好不容易從人群中擠出來，再想上樓就特別難了。電梯不能使用，整個樓梯都被逃難的人佔滿了。
大廈里竟然有這麼多人，簡直超乎想象。季心然簡直目瞪口呆，今天靳文說會通知大廈方將無關人士都疏散，盡量也不要召開音樂會，為什麼還是有這麼多人？
「都不相信唄，要是你會聽信一個無緣無故的理由，讓這麼多賣貨的損失一天的營業額？」洪尚在旁邊插言，「要我是老闆也得把你轟出去，扔精神病院里。」
說得……倒也是。在通江大廈里營業的店鋪可不僅僅是一家，調不走啊。
季心然苦笑，不知道靳文帶來的消息員們都在哪裡，然而剛想著，周圍一陣驚叫。
不知從哪裡冒出的黑衣人忽然佔領了大廳，一共十餘人，直向這邊而來。
X組織的人？
本來是玩具展廳，季心然下意識地抓過小霞、艾美向貨架旁邊躲，而洪尚、楚洋和林軒辰則在前方迎戰。
不愧是能強化隊友的能力，加強后的洪尚絕對可以幾拳之內就放倒一個，而楚洋則是獲得了地上光圈裡的力量，熟練用著各種充能后的物品投擲過去，玩具車也能當做炸彈在黑衣人方向炸開。
都是異能者，所以打鬥略顯難纏，才打了一半，樓道那邊又有新的黑衣人湧現過來。
這次……到底來了多少X組織的人？
季心然呆了呆，感覺Z像是讓一群人傾巢出動了一樣，以前從未見過這麼多複製者涌在一起，各個樓層都有的話……豈不是被X組織全面包圍了？
雖然大部分X組織的複製者都只是有微弱強化身體素質的能力，也都是訓練得當的高手，又幾個回合下來，楚洋和洪尚這兩人身上也都見了血。
凈化能力……屏障。
季心然試著主動將體內流束一樣的力量用出，匯向前方的戰鬥中，果然一排黑衣人在下一秒紛紛靜止了下，好像撞到了什麼無形的東西被反彈了一般。
力度越大被反彈得越大，甚至還有人被自己戳出的一刀反了回來，刺進喉嚨，當場就不會動了。
「小然，你沒事吧？」
小霞扶住季心然，順手幫她拍了下後背。
沒事。季心然忍住想吐的衝動，眼前還是有些發飄。雖說不是親手殺的人，但……但確實是因這力量而死的第一個人，眼看著這一幕依然有些承受不了。
畢竟之前十七年都以為是普通人，普普通通地活著……對這轉變也依然適應不了。
看得出艾美和小霞也在儘力干擾，但X組織就像發現了目標一樣，不斷向這邊衝過來新的增援。
Z的目標是你。忽然想起沙狐的話，季心然心念一動，要移動一下，將他們的視線引開些嗎？
「小然！」
關鍵時刻，又有聲呼喚從旁邊傳來，一劍劃過，阻斷了兩名黑衣人對貨架邊女孩們的襲擊。
以氣制敵是特殊的攻擊方式。兩名黑衣人試圖抵抗卻沒什麼效果，被直接穿透，中了擴散的劍氣，身上多了攔腰截斷的傷口。
「你們……」季心然沒想到在這裡看到阿來、阿泰和周興這幾個人，「怎麼從學校那邊追過來……」
「先別說這些，跟我們走。」阿來的語氣也很急促，「去和老大會合。」
總部消息員們的戰鬥力本就很強，尤其是精英級，再加上林軒辰的協助更是事半功倍，不時便殺出一條血路。
阿來帶著他們直奔樓上而去，逃命的人也怕帶劍的人，自覺讓出條道路。
「對不起，我……」季心然有種感覺雖然是來幫忙的，但卻好像被家長親自抓住了一樣。
「回去再談，沒事的。」阿來寬慰了她一句，「老大就在上面……」
一聲慘叫，讓本來正要路過十四層的季心然瞬間停在了安全通道邊。
「救命啊！」
熟悉的女孩聲音穿透餐廳區域，直向這邊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