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暗想
第141章 暗想
夜晚的冷風穿雲而過，在整個城市投下些波影。
連續作戰，到現在為止，已經到了第三個被拆毀的窩點了。
「你真不打算給X組織那群人一點活路？吃飯時間都不給？」
阿朗看著地上東倒西歪的人，倒是有些莫名的同情，被四處襲擊，估計現在X組織內部已經亂成一團。
風聲鶴唳，關鍵是詔時他們的速度太快了些。在X組織反應過來、做出決策回收兵力之前，全市的X組織據點大概已經被摧毀了一半以上。
就算不考慮人力，光是損失的複製者資源和那些材料也足夠讓X組織元氣大傷了。
詔時沒說話，只是在看這次找到的一些資料，這兩天陸陸續續已經收集了不少圖文。關於魂映器，還有那些木槍。
「你真的那麼著急？」阿朗敏感地察覺到什麼，「和那個女人有關？」
詔時冷眼看了他一眼，不說話，繼續查看資料。
「不打算交代下你和那女人的事情嗎。」阿朗說話一向透明，「她都打算對小然下手了。」
「你是要怎麼相處，才能將前女友處成敵人？」
這句話之後，詔時總算站住，只是周身殺氣四溢。
「你真的很有做消息員的天賦。」詔時瞪著他，「但卻是那種想讓人殺掉的消息員。」
「如果只是私事倒也無所謂，誰對你的私事感興趣。」阿朗抱起雙臂，絲毫不畏懼詔時的目光，「別忘了，她也是X組織的一員，而且還是找上門來的X組織。」
「昨天看到你和阿文說，你們還有特殊的聯繫方式？說我好騙，你們這大漏洞又強到哪兒去了？」
「那是很久前的事了。」靳文在一邊試圖調節下氣氛，「簡單的通訊機關。現在還不一定使用……」
詔時昨天指的「箱子」，是三年前和這位女友之間玩的一個小遊戲，那時候起了個名字，叫「時空箱」。
這箱子是用來走內線郵寄信件或者傳遞些小物品用的，設立在沙洲區和通江區交接的一棵百年榕樹下，示意永恆。
樹還在，旁邊的長廊也還在，唯獨物是人非。
雙方都有密碼，自從三年前這個機關箱子的密碼就沒有變動過，只是昔日打開的人都不在了。
詔時已經讓消息員們四處放出口風，加上在報紙和新聞上暗示了下這顆榕樹，將一封信放在了這時空箱中。
不管什麼時候她能過去看，他要約她見上一面。
「你喜歡小然？
聽靳文講完，阿朗的這個問題問得十分直接，連講述的靳文都嚇了一跳。
「要不是喜歡，你會去碰三年都不想碰的東西嗎。」阿朗反而看了眼靳文，覺得他的反應大驚小怪，「喜歡就是喜歡，有什麼遮掩的么？」
「你學了點推理，全用到這上面了？」
已經回到林蔭酒吧，詔時本不想再管阿朗，但他的話實在是過於刺耳了些。
「我只是看不慣有些人藏著掖著。像你這麼衝動，遲早送命。」阿朗說起這兩天的局勢，有種冷眼旁觀所以清醒的態度，「情感問題處理不好，還行動什麼？」
「有心思就照顧好你的木蘭，還有小月。」詔時冷笑，「你的情感處理得非常好，一箭雙鵰。」
「你！」
「可以了，你們兩個。」靳文哭笑不得，將兩人分開，不然這兩人很有可能將整個地下一樓大廳重新裝修一遍。
及時阻止了兩人行動的，除了靳文還有另一個人，行動還有些不穩但是卻執意想來見面的人。
「小月？」
阿朗似乎沒想到小月能醒過來，放棄了爭執迎過去，先將她扶住，「怎麼醒了……別現在跑出來啊！」
「我聽見你說話……」袁小月聲音還顯示出身體依然虛弱，但看到阿朗，目光倒是有了些精神，「所以想來看看發生了什麼。你們……還好嗎？」
阿朗轉頭看了眼詔時，神色複雜。
袁小月能醒過來，不用說，一定是詔時在背後幫忙操縱了冰倉。詔時採集生命力的過程這兩天他也見了不少，尤其是X組織的異能者那裡採集到的大量生命力，幾乎都用到了這裡。
「我順路。」
生命力也不是那麼好收集的，命流級的更是珍貴，但詔時說話時卻一臉平靜，沒覺得用在小月身上有什麼浪費。
阿朗很少主動表示謝意，尤其是對此刻的詔時更是難有這樣的情緒，所以只是非常不甘心地哼了聲。
「你們在做危險的事？」袁小月看到三人身上還有血跡，「是上次的X組織……阿朗，你還和他們……」
「沒有聯繫了。你只要調整好自己就行。為別人獻出生命這樣的傻事，以後不要再做。」
袁小月抬頭看著阿朗，似有很多話要傾訴，而眼神也帶著似水的柔情。
這種場合還能停留在原地，純屬是不讀空氣。
「去分析下資料吧。」靳文不自然地咳了聲，「收集的物品我都放在工作間里了。」
「走。」
詔時跟著靳文離開，順路帶走了大廳內的其他消息員，一時之間整片場地變得極為安靜。
這些人。阿朗還沒追上去，先被袁小月牽住了手臂。
「我願意。」袁小月輕聲，像是在宣讀誓言一樣，「如果是你……一直都願意。」
場內一時很安靜。
「這不值得。」阿朗的回答略低，面容上也看不出什麼特殊神情，「你應該知道。」
雖然不想承認，但就像詔時說的一樣。情感問題上難分高低，兩人都一樣的混蛋。
「我知道你喜歡小蘭。」袁小月說話時語音尚有些顫抖，似乎不想提起這個名字卻又繞不過去，「何況現在秦淮已經死了……她更缺依靠了，對嗎。」
阿朗將目光偏離她的臉，望向牆壁。
「你有你的選擇……我也有我的堅持，不行嗎。」袁小月笑得有些蒼白，依依不捨地將手放開，依靠在牆壁上，好像說幾句話已經用盡了力氣。
「你需要休息。」阿朗繞開話題，「我送你回去。」
「應該謝謝詔時他們收留……欠得太多了。」袁小月暫時沒動，想起酒會和那個名字，「小蘭最近怎麼樣？」
還能怎麼樣。依然在床上躺著，靈魂碎裂，連詔時都無法修復。
如果當時續命師能做到，或者別人能做到……也許之後答應Z去參加酒會、執行「死神」能力擊殺秦淮這些都不太會發生了。
「你留在林鳥……不會是還想要抓小然，用她的靈魂……」
「我在你心中印象就這麼糟糕？」
阿朗臉青了下，但也不能怪小月有這樣的擔心。畢竟之前他也真真實實地動搖過，要不要帶走季心然交到X組織，用她來換小蘭復原。
但在酒會相處過，動搖得就更大了。尤其是當看著季心然強行使用看不懂的能力將小月救下、哪怕因此可能會丟命時，這個想法直接消退。
何況她還是詔時的女人。犧牲季心然的想法一開始就不應該有。
「不，只是覺得那時候你特別倔強……十一頭牛都拽不回來。」
「為什麼還多了兩頭？」
「因為你比一般人還要固執啊，我還想多加一群牛還有羊呢。」
又不是要去涮火鍋。阿朗黑線，剛要說些什麼，卻忽然聽見對面輕聲一句，「即使現在……你也盼望看到木蘭能醒過來，比誰都渴望。」
「是因為你們是青梅竹馬嗎，所以這份感情誰都比不過。」袁小月像是賭氣，又像是認命，「假如有辦法能讓她復原……你同意嗎。」
「辦法？什麼辦法？」
阿朗一愣，要是有辦法他早行動了，為什麼小月忽然冒出一句「辦法」……還需要他同意？
「你別管。同意嗎？」
「不是……你搞什麼，小月？」阿朗徹底迷茫，憑直覺已經覺得哪裡不對，「你是不是聽到誰說什麼了？」
「沒有。」袁小月眼神閃爍了下，「只是想著要是不用犧牲別人，也能讓她復原就好了。」
這話聽起來怪怪的。即使阿朗沒有那麼強的解讀力，但還是能敏感地察覺出些問題。
「我不需要任何人為小蘭犧牲。」阿朗拽過袁小月，將她往客房方向拖，「你累了，回去躺著，別想沒用的。」
「又不用你……」
「你更不行。」阿朗直接打斷了她的話，將她塞回了房間，強迫她躺下。
「你聽好，以後別做危險的事。」阿朗鋪的不像是被子，更像是枷鎖，「我有些忙，沒太多時間天天看著你，你最好收斂下多餘的想法，再有一次我就不客氣了。」
袁小月坐在黑暗中，許久還在觀望那扇被鎖好的門。
忽然間就流淚了，像是承受了太多壓力，終於在寂靜時崩潰。
結果都給了，還有什麼必要對人這麼好。這段不清不楚的關係，總要有個結局。
「再說……也不是特別危險的事情。說得好像你會多擔心一樣。」袁小月擦乾眼淚拿起手機，上面的搜索記錄里還有些最近興起的傳言，某個場所在「靈魂」方面非常出名。
先過去看看而已，總沒有什麼壞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