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原片
第137章 原片
「你什麼時候開始……帶著這個？「
靳文也吃了一驚，還以為這從百面女身上找到的「玻璃片」還一直好好封存在林鳥總部，詔時居然將它偷拿出來了？
「順手調換了下，沒有人發現而已。」
詔時一臉淡然，好像偷梁換柱也問心無愧，只是可惜林鳥的大家研究了幾天真正的玻璃碎片。
「百面女？」
阿朗對這個稱呼略微有些陌生，只知道她在X組織中應該沒什麼大名，卻是深淵級中的一人，實力很強又很瘋狂。雖然聯繫他的人沒有透露什麼，卻聽到了某些信息。
聯繫人——那個戴面具、神秘莫測的Z，曾經向百面女發過命令，讓她從某處山區調離回來。
「所以……她去山區是為了尋找這個？不應該吧。」靳文沉思了下，覺得這想法不太妥當。
如果當時X組織的人在場，甚至那個「主人」和Z都在，不可能眼睜睜看著要找的東西被直接帶走而毫無反應，所有人當時都只是好奇地打量了兩眼而已。
阿朗搖頭，他也確實不知道。當時和Z聯繫，糾結到底要不要聽他的指示使用「死神」能力就已經足夠煩躁了。
但這信息對詔時二人來說卻是新信息。Z曾經將百面女派出到某處，有可能在策劃，或者回收什麼。
山區。偏遠的地方，最適合遮人耳目。
「所以你……這幾天都在研究它？靳文有些驚訝，難怪詔時看起來那麼疲憊，有可能徹夜都在用力量或者其他方式解析這東西。
「不準確。」詔時沒否認，「除了研究，還有實際應用。」
「你們稍微看下就知道了。」
經過多天的「實驗」，現在詔時手中的「玻璃片」已經充分能和冥泉相互共鳴，稍微調用下力量，上面的柔光就更加明亮起來，甚至發出些微微的震動聲。
一陣清風似的力量回蕩將在場的三人包圍，這風似乎能直接灌入大腦，讓靈魂更加通透，感知力都上升了許多。
細小的震蕩自意識中傳來。聲音像是遠處開來的火車，嗚嗚聲越來越大，直到集中到這空殼建築物的某處。
「那邊……有人？」阿朗和靳文同時望向建築物東側的方向，那邊是有建立不完善的單獨隔間。
「不但有人，還是熟人。」詔時冷笑，「X組織。」
這也是詔時在這幾天之內的最大發現。最初見到這物品的一刻，就隱隱知道它沒這麼簡單。理由是它竟然能和季心然的力量發生共鳴。
可能在一般人來看沒什麼，但只有詔時和靳文這幾個熟悉的人才知道，季心然的神奇能力發動起來幾乎無聲無息，最敏銳的異能者們都感知不到，可這物品卻捕捉到了。
而且更像是被當時在場的那陣暖流洗凈蛻變，原本渾濁的片狀物體，包容了些清清淺淺、水流一樣的東西在裡面，僅是握著都能感受到清凈溫暖。
詔時將這物品稱呼為「原片」，因為它看起來像是未打磨的東西，卻被季心然帶動，有了些許奇異的光澤。
所以詔時也有個獨立的想法，將它帶出，徹夜用力量去嘗試如何調用它。
靳文和阿朗也嘗試了下，均告失敗，看來這東西已經「認主」了。
「真是一家人。」阿朗哼了聲，似乎有些不滿這東西只有季心然和詔時二人才能使用，「所以呢？你怎麼確定它能捕捉到X組織的人？」
「迴響。」
在詔時的吩咐下，兩人確實聽到了些與眾不同的聲音。
聲音直傳大腦，有種難以言喻的通透感受。好像不僅能聽到聲音，還能察覺周圍人的某種隱形氣場——強大、清澈，抑或隱晦。
在場的三人間也在傳遞這樣的迴響，但均為石落水面、清澈見底的聲音，和遠處傳來的混亂雜響完全不同。
X組織的人，原理不明，卻統統在散發這樣的雜響。
「所以，你……」靳文更為驚訝，「之前幾天，也……」
「嘗試過了，抓到了不少。」
詔時在發現迴響這現象時，沒通知林鳥，而是先行動了一番，在通江區內尋找了幾個可疑、利於暗中交易的地點。
不出所料，果然用分辨雜響的方式抓到了些X組織的人，可惜一如既往沒有活口。就算不殺，奇異的人體自爆也依然阻止不了。
「這麼危險，為什麼不通知我們？」至此為止總算知道了十天內詔時都在做什麼，靳文的語氣有些責備的意思。
一個人為了嘗試，就單槍匹馬去挑戰X組織的各個隱藏窩點，先不說這行動本身有可能遇到危險，對面也應該有所察覺才是。
一句「死神」的傳言，本已經將詔時推於風口浪尖，加上續命師身份的暴露……他卻非但不隱藏，還大肆張揚，有種想徹底惹怒那個組織的感覺。
「通知了，現在也不遲。」詔時說話依然能噎死人，「目標鎖定，再不行動會被發覺。」
「順便帶你來嘗試下。別讓大家失望。」詔時這句話是說給阿朗聽的。
阿朗衝出時帶著種怒氣，像是被人看扁了一樣，直接躍到東側隔間牆壁前，向著牆壁發動了攻擊。
手中倏然出現把暗黑色的長劍，黑曜石打造一般，光澤閃現。
屋中的六名X組織成員正在等候接貨，順手試驗新發的武器怎麼用，或許感知到了有人接近，剛要迎戰，強力衝擊波已經奔到了眼前。
氣勢摧枯拉朽，一舉將六人擊飛出去，連同對面的兩扇牆壁也一併穿透，半扇區域轟然倒塌。
這不怪X組織的人反應不過來就死的死傷的傷，而是阿朗的能力太過讓人防禦不了。隔空衝擊，任誰都想不到對手能隔著牆直接打過來。
那還是阿朗的絕招，遞進。隔的層數越多，穿透攻擊力越強，何況在隙間內再走一圈，對「穿透」有了新的感悟，原有的魂體也不再有縫隙，比原來強大了十幾倍都有可能。
「阿朗……真的只有測選級？」靳文都看得有些驚呆，感覺阿朗的能力被嚴重低估了。
「曾經。」詔時簡單解釋了句，「不然你以為死神魂體是怎麼嵌入進去的？」
一個人不可能擁有兩種能力，兩個魂體。阿朗也不例外，只是情況略微特殊——他的魂體在保護木蘭時，被某個異能者對手擊散了，作為X組織日後嵌入魂體的秘密條件。
以阿朗的性格來看，被偷襲簡直太有可能。木蘭是普通人，抗不了這樣的衝擊，靈魂直接散成了碎片昏迷不醒，而阿朗活著，魂體卻聚合不起來，出現了千瘡百孔的縫隙。
這也是之前阿朗潦倒度日時幾乎誰都打不過、只能逃走藏起的原因。魂體潰散不但時不時會痛苦，而且原有的穿透力也發揮不出來，只能稱呼為蜻蜓點水。
自隙間重生，現在的阿朗才有種破繭成蝶的感覺。歷練之後，甚至比之前更為強大而成熟，出手的凌厲度雖然比詔時還差一些，但掌控力卻極為驚人。
如果不是深淵級至少也是僅低了一點點的暗夜級——這進步飛速都不能形容，簡直堪稱火箭速。
「倒是不枉費你出手相救。」靳文遠遠看著阿朗，寬慰地微笑了下。
「你也一樣。」詔時也承認了靳文的功勞，因為調動隱藏能力還需要靳文的支援，和以前一樣需要輔助封閉起來，才能不被其他人發現。
「你們兩個是來看熱鬧的嗎？動手啊！」
阿朗覺得臨時工這個稱號還得修改下，簡直是臨時苦力。被驚動的X組織成員越來越多，十幾個人手裡還有上次莊園見到的木槍，都快形成包圍趨勢了，這邊兩人居然當起了評委。
自然不是。只是觀測時間結束，也需要稍微活動下。
詔時也沒客氣，直接調出了奪魄刃和冥河，當他加入的一刻，戰場瞬間發生了變化。
木槍發射出的子彈雖然對能力有干擾效果，但也僅限弱小的能力，就像幾盆水撲滅不了熊熊燃燒的大火。
冥河激流回蕩，無情穿過，在一眾對手的慘叫聲中，很多後排的人也受到了重創，空氣的震擊不再柔和，而是如在體內撞開了多個炸彈。
疾風飛揚，阿朗只來得及持劍補了兩刀，再用衝擊波將最後兩名倖存者送回地面，好好成為標本。
太快了，風捲殘雲一樣，整場打鬥也就持續了十幾秒鐘而已。
阿朗看著二人收起身形，打了個寒顫，詔時的實力他是見過的，但現在的詔時似乎比莊園揭露那群人時又上升了一大截，不知是不是回收了二段死神能力的原因。
光是看著詔時操縱冥河，就已經像是仰望蒼穹，何況詔時還有隱藏起來、說出來都令人難以置信的能力……
而且林鳥的總負責人身手也不弱，還以為只是普通的地下情報者，真是小看這群人了。
「有時間單獨比試一下？」阿朗的戰鬥慾望倒是被激發起來，覺得以他們為對手一定是精彩的一局。
「前提是你不怕被阿文收拾的話。」詔時替苦笑的靳文送了一句，順手從一地的屍體中撿了些東西扔過來。
二人伸手接住，卻是那些木槍。
這次收穫頗豐，不但有這些Z發明的古怪小玩意，還有幾張說明圖紙，也在一地石塊中翻到了。這一趟來對了，不但是X組織的窩點，還是個大根據地。
「你為什麼能預測得這麼准？」阿朗感慨的同時還有些迷茫。
「跟蹤，計算，推測，總得有一樣擅長的。」詔時反而冷笑了聲，「按犯罪者的思路想問題，也很讓人興奮。」
阿朗臉色綠了綠，真是不懂靳文是怎麼跟這麼個危險的人一起搭檔這麼多年的。
「這話，有本事你說給小然聽。」阿郎唯一能拿來壓下詔時的也只有這座大山，「看看她會怎麼教你好好做人。」
提到季心然的名字，詔時也難得地沉默了下，大步向外走出去。臨走前，順手多拆了下房子。
整棟空殼樓在背後傾塌下去，回歸塵土，就算是為了掩埋痕迹和屍體，怎麼看也都太過火了些。
「又不是什麼禁字，囂張什麼。」
阿朗依然不服，回到林鳥的時候還在嘟囔，順便在展開研究之前想先去看看袁小月的情況，然而還沒進屋又被消息員們堵在門口了。
「跟你彙報件事，你別生氣，老闆。」來人是被推到前線，一臉尷尬的阿來。
「小然她……又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