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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咒縛

  第107章 咒縛

  「……晚上好。」


  這少女居然還有勇氣向他打招呼。


  詔時二話沒說,擒住她的手臂。


  一邊的蘇白煙都看呆了,目光跟隨了這兩人一路,從沒見過有人速度如此之快,一秒之內貫穿了整個大廳。


  「A先生……放手,還有人在……」


  季心然何止臉紅,幾乎喘不過氣,被詔時直接按到了大廳另一側的牆壁上。


  「我問你。」詔時不管周圍在主館工作的人都投來驚訝的目光,「誰放你出來的?」


  簡直是晴天霹靂的等級,認為已經不可能出現在這裡的人竟然出現了。


  本以為這次能安心解謎,應對局勢,但終究還是想錯了。


  天意?為什麼從頭至尾始終不肯放過,讓人清閑一次?

  「阿文……靳文先生,放我出來的……」


  詔時沒動,右手的力度又加大了兩分。


  「真的……」季心然嚇得幾乎不敢呼吸,伸手拽住他的衣袖,「不信可以問……」


  詔時猛地鬆手,牆邊的季心然被力度帶著向前搶了兩步,差點和他撞上。


  靳文放出了季心然。這種謊言倒退一百年詔時都不會相信,所以只站在這裡短暫地調整情緒。


  並不是不憤怒。而是憤怒過頭,反而轉入了理性的範圍。


  理性地思考莊園布局,去哪裡才能不使用能力,又不動聲色地除掉一個人。


  「這位小妹妹……是誰?」蘇白煙走了過來,看樣剛才開始就很想問這句話了。


  「你好,我叫季心然……你是?」


  被陌生的漂亮女人提問,季心然本能地緊張,望望蘇白煙,又望望一言不發的詔時。


  「季心然,看樣還是個學生。」蘇白煙笑了,「我知道你,C組的入選者,大家還以為你棄權了。你還沒看到剛才抽到你名字時,秦如華那個表情。」


  「……嗯?」


  初來乍到,季心然對這一幕沒有印象,只茫然看著她。


  一路從林鳥趕來,甚至沒時間休息就急忙跑進了主館,只在跑進去前先多做了一件事——借了電話打給陳佳怡的媽媽,讓她火速回家阻止陳佳怡來酒會。


  雖然對不起佳怡,但也只能這麼出賣她了,今晚的酒會可能會有危險,絕對不能讓她過來。


  當然進入莊園時也遇到了奇怪的事,總之用說不清道不明的能力消掉了,季心然的全部念頭都集中在詔時身上。


  想找到詔時,但真見到時又被一堆人嚇了一跳。怕一下子曝光不太好,只好祈求大家都看不見這最後來的闖入者。


  沒想到居然心想事成。抱著這種想法悄悄潛入過來,真的沒有人發現大廳里多了一個人。


  看詔時的反應,季心然已經開始被嚇到。居然又一次繞過了感知最為敏銳的詔時,難道真擁有「隱形」這麼神奇的能力?

  不不,這絕不可能,就算打死都不敢相信。


  「沒事,總之你能來更好,人越多,尋寶速度越快。」蘇白眼重新打量了下季心然,感覺從剛才詔時的反應中也能猜到一二,捂嘴笑了,「小然好可愛,難道是詔時弟弟的女朋友?」


  「啊?不,不是……」


  季心然差點驚呼出來,還沒等解釋,先被詔時重新拖到一邊。


  「我先出去處理些事情。」


  詔時語氣很冷,根本沒給蘇白煙詢問或者打斷的機會,向大廳外走去。


  季心然被拖出去,才知道要「處理」的大概不是事,而是她。


  眾目睽睽之下,被詔時一路拖下台階,拖過雕像,直向莊園正門。期間也沒發生大事故,就是把剛端上來的幾層蛋糕撞倒掉在小孩子頭上,還讓躲閃的人灑了一地的香檳而已。


  道歉都來不及,周圍的人也沒追上來評理,好像都被詔時周身纏繞的冰冷氣流嚇退了回去。


  「你聽我說……」季心然被拖著,像是軟綿綿的布偶,還在哀求反抗,「真的是有理由……」


  詔時短暫地停了下,看了她一眼。


  「把手機給我。」這也是唯一能驗證靳文是否真的放她過來的方式。


  「我……沒帶。」季心然渾身冒著寒氣,「我怕……帶著它,會暴露你的行蹤……」


  靳文是同意季心然進場,但五叔可沒同意。如果被五叔知道這個「一夜情」的女孩又跑出去,簡直能引起軒然大波。


  所以季心然將手機放在了靳文那裡,這隱蔽的行動如果被五叔那邊的人定位一下就糟糕了。


  合情合理,但不合詔時的脾氣。


  「你覺得我會信任你?」詔時冷笑了下,相信這無稽之談,不如相信樹上會結香檳,因此繼續拖著季心然向門口走。


  「我沒騙你。」季心然喘息有些困難,「而且,靳文先生也是被迫,才……」


  詔時定在莊園拱門前,不再前進。


  這拱門前的空氣有些不對。存在看不見的東西,隱形的腐臭氣息在微微散發。


  即使如此,詔時也沒打算放過她,抓牢了季心然,同時左手伸出,食指一點。


  寒氣對撞,淡淡的蛛網一樣的光痕封鎖了整個拱門,隨即又成片消失。


  不僅僅這裡。蛛網一樣的痕迹也拓展到了外牆一帶,探測出去還能更遠。


  詔時收手,沿著西側外牆望了過去,回身,整片洋館盡收眼底。


  山莊整體都被某個結界封印起來了,無法離開。


  X組織果然已經開始行動,就在這山莊的某個角落。


  詔時低頭看了眼借來的手機,想聯繫靳文,但信號也微妙地全部喪失,處於無服務狀態。


  這結界的隔斷力量很強,絕非普通異能者所為。


  果然六淵中人已經出手了。想到這個稱號,詔時有些微微的情緒變化,看了眼不知情、還在享受聚會的人群,又看了眼身邊獃獃站著的季心然。


  心情簡直糟透了,比大清早被鬧鐘叫醒還要糟糕。


  之前預想過莊園被封閉,所以並不多意外,可封閉的莊園內偏多了個意外之人。別人想躲災禍可能還來不及,她卻一頭鑽了進來。


  「你應該出得去。」詔時試圖冷靜一下,吹吹夜風,「馬上離開。」


  「今天我不會重複第二遍。不離開,我就親手殺了你。」


  一貫的威脅好像在季心然這邊快要不起作用了,因為她還僅是呆看著,露出個苦笑。


  甚至還敢打破禁忌,低下頭,輕聲說一句,「對不起……我做不到。」


  某些情緒瞬間衝破頂峰。


  「很好。」


  詔時淡淡一笑,稱讚了句,隨即喚出奪魄刃,周身寒氣涌動。


  異能者聯盟不先使用異能的約定不遵守也無所謂。預想外的人站在這裡還不肯服從,一切都無關緊要了。


  魂差釋放,這種戰鬥時才會使用的高階技能,很想讓季心然親身體會一次。體會一次什麼叫用靈魂能力的差距,弱小者的魂魄被摧毀、痛入心扉的感覺。


  「你知道,秦淮在哪裡……」


  對面的人像是故意要激怒他一樣,還敢提這個名字。


  詔時身邊寒氣已至頂峰,刃間反光即將脫離。


  「我必須要在這裡,因為……」


  季心然喘息得越來越困難,甚至支撐不住,靠著拱門滑坐下去。


  看樣不需要先動手來制服她。連魂差釋放都不用,僅憑氣勢已經足夠壓倒。


  「怎麼?」


  詔時收起奪魄刃,看了她一眼,姑且將漫天的寒氣收了收。這種程度也能倒下,虧她居然還掌握著所有人都破解不了的力量。


  季心然搖搖頭,表情痛苦,好像暫時說不出話,被什麼無形的力量束縛了一般。


  「你做什麼了?」


  詔時隱隱地覺得有些不對,第一反應就是季心然又拆了什麼奇怪的東西,所以跟著半蹲下仔細查看。


  看到某樣痕迹時,頓時稍微變了下臉色。


  不管季心然會怎麼想,詔時伸手分開礙事的長發,才看清在她的脖頸旁邊出現了塊很小的不規則印記,散發黑氣。


  昨晚在外借宿時完全沒看見這印記,也沒感覺到,這印記才是令她痛苦的主要原因。


  詔時伸手觸向那印記,冰寒化水,將纏繞的黑氣盡數封住,甚至一直逼退回身體中,搶在黑氣蔓延更之前,以冥寒封印了全身的血脈。


  這股似能將人引向最深黑暗的黑氣勢頭非常強大,即使四處撞壁,撞得短暫停息,也張牙舞爪,全無對冥寒畏懼的樣子。


  冥寒拖不了多久。本就是和生命本質相反的力量,停留在普通人體內太久也會出事。


  咒印。詔時皺起眉,眉間比平時鎖得更緊些。


  這已經不僅是超能力的範圍,甚至還包括些遠古時代流傳下來、知之甚少的禁忌之術。想要消除,必須先知道原理。


  「把一切告訴我。」詔時的手還停留在印記上,聲音像低沉的暗流。


  「……嗯。」


  季心然苦笑,事情會變成這樣,完全超乎所有人想象。


  事情應該開始於那天夜晚,和秦淮一起遭受那戴面具女人攻擊的時刻。


  失去意識之前確實感受過強烈的、能將意識都吸入進去的混沌氣圈,但醒來之後獲救,將這件事完全忘在了腦後。


  直到夜晚降臨之前,季心然一直呆在林鳥,已經悲觀地放棄前往酒會,只是心神不寧,想著詔時的事。


  眾多人去山莊堵截,不知道他們成功了沒有,但有種直覺,詔時不可能被他們任何一人捉到。


  靳文也要前往,但也是這時發現了季心然有些異常。


  「沒事吧,小然?」靳文過來攙扶了下,讓她先坐到椅子邊。


  季心然搖頭,感覺有種說不上來的窒息感突如其來,也不像是地下空氣稀薄的原因。


  「你坐著不要動。」靳文一直對她的體質也很擔憂,想撥打個電話去叫醫生,忽然間手機先收到了其他人的通訊。


  「有人要找你……老大。」消息員之一,內線從香草山莊發來聯繫,「是……是張留言。」


  「什麼留言?」靳文感覺事態不太對,「你慢慢說。怎麼了?」


  「我給你發過去。要出大事了!」


  靳文疑惑,掛斷電話,看著隨之傳來的圖片,隨即臉色凝重起來。


  「生死咒……這咒印的名字,信息都寫在紙上。施術人……也在莊園中。」


  季心然還在微微喘息,這也是她必須前往這裡的原因。


  留言是Z寫的,表明他知道一切,也知道百面女給秦淮和季心然下了生死咒的事情。


  生死咒,一體相連。咒印今晚發作,如果兩人相隔太遠,離施術人太遠,將直接一同赴死。


  百面女就是拽著繩子的人,將這兩個人偶牽在手裡,強迫季心然必須出現在香草酒會之上。


  這也是Z布局的一部分。這個局從那天酒店追蹤的一刻,就已經開始生效了。


  而此時布局的Z也應該站在哪裡,帶著微笑,欣賞全部的棋子終於到齊,以季心然作為突破的一環。


  「……阿時。」季心然疼得稍微吸了下寒氣。


  詔時回過神,才注意到一直攥著季心然的肩膀,像是要將那個名字攥碎一樣。


  「你會怪我嗎?」季心然有些不安,但卻也忍不住,微微笑了笑。


  詔時掃了她一眼,將手撤回,不知她面對這麼險惡的環境,性命都被人掌控,還有什麼可以笑得出來的。


  「……終於有個理由正大光明來酒會了。」季心然不太敢看他,臉上沒什麼血色,卻微微紅了些,「我之前還想要是能過來,協助你解謎就好了……」


  「你是白痴?」


  詔時實在不想管神經錯亂的人,但又不能扔下,只能壓著性子稍微多問了一句,「留言還有什麼。」


  季心然愣了愣。


  「還有什麼內容是你沒說的。」詔時連確認都不用,也知道季心然壓下了些事情,「既然布局,總需要給演員們一個先後登場時間,還有演出的時限。」


  季心然低下頭,似乎還不太想說。


  「快點。」詔時看了眼表,時針已經指向八點半,「我還有正事要忙。」


  「十二點……前。」季心然聲音很輕,「Z說……他會在十二點到來之前見證所有精彩的事件,再結束一切。」


  詔時稍微攥了下手心。


  結束一切,包括棋子。Z的意思,是要在尋寶結束后才肯亮相。


  換句話說,十二點前沒能解開這謎題,逼迫他們現身……季心然就會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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