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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密室

  第40章 密室

  怎麼回事?


  季心然摔得很重,不亞於之前被詔時甩出去、撞到座鐘上,感覺全身都快散架了。


  雖然腦袋還不清楚,但至少知道這裡應該是片空間,隱藏空間……莫名其妙觸動了牆上的機關,摔了進來。


  詔時住的這個宅子里,竟然有隱藏屋子?詔時知道嗎?


  季心然從地上坐起,完全有些驚呆了,過了片刻,才想起摸出手機,試圖照亮。


  藉助手機模糊的光線,能看到這個屋子的大致樣子。


  第一個映入眼帘的,就是鋼琴。一架古舊的鋼琴,靜靜立於屋子中央。


  季心然走到鋼琴邊,用手輕撫了下鋼琴蓋上厚厚的灰,看來這鋼琴已經在這裡閑置很久了。


  誰的琴?季心然有些疑惑,難道是詔時買的?從來沒見過他彈鋼琴,但那個人的話……氣質,應該也和樂器很搭吧。


  莫名想了下詔時坐在鋼琴邊凝神彈奏的樣子,季心然感覺無比難為情,迅速將目光從琴蓋上轉向其他方向。


  好多畫。


  之前來宅子時,就已經看到了不少畫作掛在牆上,還有掉下來的。這間密室里的畫更多。


  季心然不太懂畫的藝術,但也能看出,畫工非常精細,種類繁多。有風景靚麗的油畫,有人物速寫,有靜態寫生,還有些畫的色彩十分朦朧,有點像歷史書上印象派畫風的插圖。


  難道詔時……還會作畫?

  季心然有些驚訝了,小心地向外面看了眼,怎麼也感受不出大廳里的那個續命師,還是對畫非常狂熱的人。


  要說他對書狂熱還差不多。滿地的書,書架上裝滿不說,還有些放在箱子和客房裡,平時也經常能看見詔時拿著本書在窗邊看。但作畫,一次也沒見過。


  這些畫,是誰留下的?

  季心然有些好奇這房子的前主人是誰,搞不好都是前主人的收藏,連詔時也沒發現過這裡,於是放心了些,繼續觀察。


  這個前主人何止喜愛收藏畫作。最靠前的牆邊,還有個書桌,上面堆滿了各種素描紙。一堆紙散落在擱置的油畫架旁,角落裡一同擱置的,還有一排石膏人像模型。


  真是愛作畫的人啊。季心然在內心暗暗感慨,忍不住好奇,走向書桌,想看看這位主人是不是還留下了什麼繪畫入門的書籍,說不定能拿來學學。


  然而手機的光亮一映照,視線就稍微呆住了。


  桌上成堆的素描紙里,有一張畫的人物,和詔時極為相似。


  季心然拿起那張畫,感覺手指有些發飄,愣愣地看著。


  畫中的人,少年模樣,單衣飄揚,迎風站在一片高地上,眉眼間隱有笑意。


  長相,從畫里看,簡直就是再年輕些的詔時。可這樣的表情……從來沒見過。


  詔時,會這麼溫暖的笑?


  季心然定了下神,想看看右下角作者的簽名,但那簽名,卻是一行英語,Kitty。


  「Kitty」,是小貓的意思嗎。


  季心然這時才後悔沒有好好學下英語,還好聽過那隻著名貓玩偶,才認識這個單詞,於是放下這張,又去查看桌上其它畫作。


  好多張的署名,都是Kitty,甚至有幾張畫了卡通的小貓頭像代替簽名,非常可愛。


  畫這些畫的,是個女生。


  季心然感覺好像觸碰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有些惶恐,但手指卻停不下來,還在一張張翻找,似乎想找到更多些關於這女孩的信息。


  最後還是找到了,在一摞素描的最底部。


  這可能也是唯一一張珍惜保存的圖,甚至被裱起,放在了畫框里。


  畫中的兩人,並排坐在湖邊,只留下了背影。


  月明星朗,一湖清波微皺,兩人雖未牽手,卻靜靜相依。


  明朗的少年,嫻靜的少女。季心然望著,恍然似乎被帶到了他們身後,和他們一起仰望空中的星。


  反應過來時,季心然發現拿著手機,已經給這幅畫拍了張照片。


  ……不應該這麼做的。但是……不想刪除。這幅畫的簽名,也是小貓頭像。


  只是額外多了一行數字在下方,寫著03,11。


  季心然特意沒照這行數字,但這行數字,已經著了魔,深深印在了腦海中。


  3月11日,是作畫的日子?還是某個特殊的紀念日。


  季心然看著這畫室一樣存在的房子,還有滿牆、滿地的畫,忽然感覺很陌生,像是未經邀請,闖入了別人的領地。


  假使這少年就是詔時,那這女孩……還有畫作的主人,又是……


  身後的牆壁,再次傳來響動,光線隨之傳來。


  詔時立於門口,目光幽冷地刺來。


  季心然下意識退到桌邊,渾身直冒寒氣,這樣的感覺她太熟悉了,畢竟早些時候剛經歷完。


  「你……你聽我解釋。」季心然瞬間變身言情小說女主,像被人誤會、和哪個男人一起被堵在屋中了一樣,上演著悲情橋段,「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季心然。」這已經是詔時第二次帶著殺氣,稱呼她的全名了。


  「不,不用了,不用麻煩你……我自己來。」


  季心然乾笑了下,看了看桌上能用的道具,直接抓了把美工刀就要向手腕上割。


  一道寒氣,直射過來,將刀刃斬為兩段。


  「也對……全都是血,屋子不好收拾,我出去死……」季心然賠著笑,拎起折斷的刀刃,就要衝出門去。


  「你都看到了什麼。」


  詔時一隻手擒住了想逃跑的季心然,單掌貫力,直接將她按在了牆上。


  壁咚。季心然確認聽過這個詞,此刻大腦則是一片漿糊,只悲觀地想著,如果有朝一日能活下去,一定要鄭重地告訴熱愛看偶像劇的佳怡……這個詞,一點都不浪漫。


  「我沒看到……不,沒怎麼看。」季心然樸實地笑著,「沒來得及看,你就進來了……」


  詔時面容一寒。


  「……我自己倒計時。」季心然十分主動,本著多說一句就多活一秒的原則,「就一句話,行嗎。」


  「你要相信我,我只是來書架後面找東西……真的是牆壁先動手的。」


  季心然覺得平生最無辜的就是現在這個時刻,說的是實話,但感覺已經一隻腳邁進棺材了。


  果然,詔時也是一臉「你在逗我」的表情。


  「你找什麼東西。」仗著A大學子良好的素養,詔時克制情緒,先冷著臉問了關鍵問題。


  「我……我找……」季心然冷汗都下來了,四處望望,忽然間看到了那張關鍵的照片,正躺在陰影的牆角中。


  這個發現差點把心臟都嚇停跳。只要詔時現在轉身,就能看到對面角落裡的照片……屆時,才是真的死定了。


  詔時也注意到了她的視線,想要轉身。


  一瞬間,季心然腦海中,電光火石地閃現了許多東西,畫像,kitty的簽名,還有那張照片。


  如果是之前,死,也就無奈地接受了。鬼門關……詔時口中的「隙間」,大概也不止闖了一次。


  可現在,忽然感覺有好多掛心之事,忽然不想被動,想主動一次。


  「不要!」


  季心然不知哪來的勇氣,瞬間拽住了詔時,促使他將視線又重新轉移回來。


  「我……」


  沒法抬頭,根本沒臉抬頭。整張臉都紅透了。


  活了十七年,還是第一次觸碰男生,而且絕對比別人的首次牽手還要誇張——整個身體,幾乎都撲在了詔時伸出的手臂上。


  時間,好像都靜止了。


  如果有後來,季心然一定會從無數片混沌之中,將現在的場景清晰地描述出來。但現在……不能。


  第一次和男生這麼靠近。近到他的手臂,能穿透心跳。


  詔時的袖子上,帶著清新的洗衣液香氣。


  這個人,是多次聲稱要殺了她的人。也是越走越遠,卻曾經感受過隱藏溫度的人。


  「你幹什麼。」


  詔時也是保持這個姿勢很久,才淡淡開口。


  「我……我怕黑。」季心然聲音顫抖,「你別走。」


  居然能想到這個理由,季心然已經恨不得再去撞下牆、找個密室躲一躲了。


  「怕黑?」對面的人,似乎露出絲諷刺的笑。


  怕黑,這是真的。自小就怕。


  小的時候在小叔家借住,經常聽著他們吵架,縮在窗檯邊,看外面燈光閃爍。


  但現在,這屋子的門和牆連在一起,還微微透著些光線進來,又有詔時在,就沒那麼害怕。


  ……因為更需要害怕的,是詔時。


  「別走。」季心然已經多次體驗到絕望,既然作死,索性作到底,「在這裡,再呆幾秒……好嗎。」


  破天荒地,對面的人,竟然沒亮出刀刃,或者多說什麼。


  只是臉上帶著近乎平靜的嘲弄微笑,似乎想看她怎麼收場。


  正在季心然不知道是不是要這麼站到天荒地老時,門外,先傳來一位男人的聲音。


  「你就是續命師……呃,打擾你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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