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赴約
第22章 赴約
通江路，金色陽光廣場。
此刻阿波羅——這位「太陽神」的雕像正屹立於廣場之上，沐浴黃昏的光芒。
風衣男站在賓館高處，手持望遠鏡警戒地俯視廣場。不遠處街道里有警車聚集，廣場上的行人里很可能也隱藏著他們的便衣。
越是不設防的地方，越是陷阱。
那條信息指示的太過明顯，迅速將所有防備力量都吸引了過來。
另一位奪命者，在想什麼。
風衣男冷蔑地笑笑，他當然不會輕舉妄動，也不會輕易赴這個約。
昨晚已經見過他的樣子。雖然沒看清臉，但體型不會錯。只要從廣場上的人中鎖定幾個在一米七五以上，體型偏瘦的年輕人。
一個在打電話，看起來十分悠閑；一個在廣場長椅上看書；另一個和女朋友一起打著羽毛球。
這三個人中，看書的那個最為可疑。只有他始終將頭垂下，未修整的短髮有些長，看不見正臉。
這些特徵，都很符合昨晚出現的人。
風衣男一刻不鬆懈地盯著他，想著如何將目標調過來。
做點「死神」相關的舉動將他吸引過來。不，要是能直接吸引到警方那裡借力殺敵，再好不過。
正在想著，有人敲門。
風衣男警覺起來，手持刀刃接近門口。這間賓館警戒也很嚴，通過貓眼能看見一位五十餘歲的清潔工女人，站在門外。
「客房服務。」清潔工女人見沒回應，又敲了敲門。
風衣男看了眼台桌上的入住事項，確實寫了10樓的客房服務時間段是晚5點到六點之間。
小心地開門，他的樣子反而將門外的清潔人員嚇了一跳。
「大夏天的不熱哦。」清潔阿姨略顯關懷地嘟囔了一句，開始往床上鋪新的被子床單。
風衣男不說話，看著她結束工作，又第一時間回到窗邊，拿起望遠鏡觀望。
那位看書的人不見了。
前後不到三分鐘，去了哪裡？
風衣男有些緊張，將望遠鏡轉了一圈，忽然在廣場角落發現了持書的類似目標。
原來是看累了，背對著他打了個呵欠，將書放在手裡開始觀望起遠處的噴泉來。
接近晚餐時間還在看書的人，怎麼看怎麼可疑。
風衣男聚精會神，但看著看著，忽然有些昏昏欲睡，好像好幾天沒有睡過好覺一樣。
不對。
屋子裡有人動了手腳！
風衣男驚醒，扔下望遠鏡，才發現整間屋子煙霧瀰漫，竟像是要著火一樣。
可這煙霧比一般的濃煙更為致命。絲絲縷縷的寒氣，直向肺腑而來，即使他也有部分冥泉能力護身，依然感到心肺異樣的痛楚。
中招了。剛才的清潔工……風衣男將床單甩在地上，上面掉下一片細小的冰殼。
不能多呆，風衣男慌忙開門躲過屋內的寒氣，尋找緊急通道處的樓梯，一邊想著寒氣的本體。
冥泉有這種能力？體內吸收的寒氣竟像是毒素一樣不斷侵蝕過來，好像要將臟器都瓦解在冰水之中。
風衣男忍著痛楚轉過一個彎，已經有人在下方接應了。
「晚上好。」詔時雙手插兜，打了個招呼，「很準時。」
「你怎麼發現這裡的？」
「很簡單。如果是我想要一個俯瞰全廣場的點，最好將周圍街道也能順便觀察下，也會選擇你這個房間，1006。」詔時指了下房間門。
「這間大廈，這三層外窗是茶色玻璃，最好不過。下一層會有廣告牌遮擋，上一層又都住滿了。」詔時隨便抽出三張房卡，「猜猜同層同方向的10、08、04幾個房間，是誰先預訂的？」
「你殺了三個人，同時？」風衣男緊盯著他。
「借的，用能力稍微處理下，只是有些遺憾不能還給太平間了。」詔時向窗外看了眼，「不過等他們解開門口『故障』，至少還要一天時間。」
聽到這複雜技術被如此輕描淡寫地講出，風衣男面容僵硬。
「對了。」詔時似乎又想起了什麼，「最好配合下。現在狀態下你的魂體消耗越多越有危險，不如乖乖讓出魂體，我饒你不死，如何？」
「當然。也是要交向警局的。」詔時微笑。
這和判了死刑又有什麼區別。
風衣男活了三十餘年，卻在大學生模樣的人手下敗下陣來，無論是實力，還是智力。
這位當年在校也是一流學生的人自尊受到極大的傷害，忽然吼了聲，持刃衝上。
刀刃忽地冒出冷色光芒，直向外端延伸出銳利霜氣，走廊外牆頓時碎裂，擊破出大洞。
似沒想到他能如此涉險，詔時以陽氣護體向樓梯下退去，同時以陽氣支配冥泉之力，擋下他的攻擊。
兩人移動速度都很快，從十樓一直退到六樓。
有說有笑的情侶正挽著手要走樓梯，忽然看到兩個人影竄過，似在激烈搏鬥，頓時嚇得呆在了牆角。
「拍電影么？」牽著女友的男人呆望著退下的兩人，久久才想起來向樓梯上看，「攝像機呢？」
一直退到二樓狹間，風衣男停下來，大口喘著氣。
賭徒心理是很可怕的。左右都是死，不如直接燃燒魂體，和他拼個魚死網破。
但寒氣還在侵蝕，讓他的嘴角都帶了血。
「你瘋了。」
詔時給出了個評判，按了下左臂，微微皺眉。
再躲閃，也終是不及魂體直接燃燒的爆發，僅以儲存的陽氣維持不足以和他對抗。
能力被剝奪，他只能用冰倉存些生命力，用來強化和他對戰。但通過測試看來，即使命流級的力量也只能和他打個平手。
唯一的生命結晶，被碾碎去做「寒毒」了。即使現在看來，毒素有效。
風衣男像頭瀕死的野獸，再次一刀刺來。
詔時又捏碎一隻冰倉，將大部分燃魂衝擊擋下，同時向走廊里退去，一路牆體紛紛露出縫隙。
聽聞聲音，一群保安正從一樓趕來，還有人報了警，恰巧附近就有等待抓捕犯人的警車。
被帶走，誰都不好過。到了一樓大廳會有更多目擊者。
情況略微超乎想象，詔時回了下頭，風衣男趁機打碎玻璃，從二樓跳了下去。
趕上二樓的前台服務生驚得叫了出來，因為看見兩個人相繼跳樓，邊喊邊去叫人，然而等一群人趕來時，人已經不見了。
緊隨不放。
詔時一直用到命流護體結束，將風衣男追入某個街角小巷，進去后卻微微一愣。
隱藏的菜市場，正是晚市打折的好時候，買菜的群眾人來人往。
在這裡出手會傷及無辜。詔時暗自收起刀刃，還是看著那位風衣男潛入人群中遠去。
在寒毒附體的狀態下燃燒了魂體，就相當於寒風中拆牆，自尋死路。
但那是擁有三分之一「死神」能力的對手，冥泉的效用他很清楚。手握冥泉，死而復生也不是沒有可能。
恐怕此舉只能大幅度削減，並不能一擊致命。而且要趁削減之時儘早解決。
路上看到他的行人紛紛露出驚恐的表情退讓，詔時也沒去管，徑直走向一家小店，出來時手裡多了樣東西。
他尚有顧慮，不能放手一搏，需要先將該做的事結束。
咖啡書店。詔時看著手機里的信息，冷笑一下，隨即向某個方向走去。
巷子樓，道桓南路，咖啡書店。這些信息加起來，尋找個人易如反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