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3章 奪理

  傅謹言的臉色已經不能再看,秦尤悻悻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轉移話題,「那個,你和我哥怎麼樣了?」


  初然摸了摸鼻子,就算他提到了不該提的話題,也不要這樣以牙還牙吧,她最近糾結著呢。心裏面是想要同意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又好像有個聲音在阻止自己,於是猶豫著,就是不鬆口。


  傅謹言冷著臉走進來,在沙發上坐下,冷眼看著兩個小女人聊天,主要是看秦尤心虛的樣子。


  原來還是會心虛的,他還以為秦尤敢作敢當呢。


  剛剛秦乾勸他,但是並沒有明著說出來讓他不要計較這件事情,顯然是這一件事情讓他也生氣了。


  但不管怎麼說秦尤都是秦乾的妹妹,傅謹言小打小鬧的教訓還可以,如果真的讓人傷了心,秦乾肯定不會讓傅謹言太好過的。


  父傅謹言很清楚這一點,同樣的他也不捨得真的讓秦尤太傷心,但是也不能一點教訓都不給,於是對秦尤時不時看過來的,帶著一點點期冀又帶著一點點害怕的神情視而不見。


  初然並沒有在醫院呆多久就回去了,病房裡面又只剩下了傅謹言和秦尤,請有想說話,但是看傅謹言的臉色又不敢說什麼,傅謹言則是坐在那裡自顧自的做自己的事情,沒有搭理人的意思。


  傅謹言不理她,秦尤自娛自樂了一會兒覺得沒意思,悶悶的縮進被子里又準備睡覺。直到現在傅謹言正在氣頭上,怎麼求饒都不會有效果。


  而傅炎瑞的事情她昨天確實沒想好要不要說,畢竟還沒有傅炎瑞醒過來的消息。秦尤是想著等傅炎瑞醒來了,再給傅謹言一個驚喜的。


  如果昨天傅謹言執意要她說她也是會說的但是傅謹言太了解她。


  秦尤習慣性的拉過被子蓋住了頭,因為無事可做腦子東想西想的,眼眶漸漸就紅了,傅謹言察覺到人的不對勁或者只是想要過來把秦尤的被子扯下去,於是一扯開被子就對上了微紅的眼眶,心不自覺的收縮了一下。


  傅謹言心裡長長的嘆了一口氣,果然還是心疼的,動作不算溫柔,但也不至於粗暴的把人拉進自己懷裡,語氣里透著一股深深的無力感,「被隱瞞的人是我,你哭什麼?」


  「你說過你以後再也不凶我的。」本來眼眶紅了,自己在被子裡面悶一會兒就好了,可現在傅謹言過來安慰人,秦尤就忍不住的更委屈了,眼淚更凶了。


  傅謹言頭痛,他確實說過這話,但是,「你也說過,你再也不瞞著我什麼事情了。」


  「可是我不想,我不想你在手術門口,焦急擔心地等一個生死未卜的結果。」秦尤聲音裡面的哭腔更重了,「如果你在手術室外,我在手術台上會更緊張。」


  明明是同樣的理由,可是看著秦尤紅紅的眼眶,聽著她聲音里的哽咽,傅謹言就什麼脾氣都沒有了,也忘記了要給人一個教訓的事情,「是我的錯誤,我不應該凶你,以後不會了,嗯?咱們不哭了。」


  「你每次說話都不算話。」秦尤揪著傅謹言胸前的衣服,語氣裡面含著的委屈重極了。


  傅謹言一邊安慰人,一邊哭笑不得,也算是真正見識了一次什麼叫做惡人先告狀,明明這一次做錯的人是秦尤,怎麼現在要反省的人變成了他了?


  哭了這麼一會兒,又剛剛動過手術,秦尤也累了,靠在傅謹言的懷裡就睡了過去。傅謹言無聲的笑了笑,把懷裡的人小心翼翼的放回病床上。


  這一件事就此揭過,但是只是在秦尤這裡,傅泗陽和蕭羽事情又瞞著他這件事情的帳,慢慢算。


  於是,遠在秦家別墅正在客廳里接受秦嘯秦乾和傅慎思的教育的傅泗陽和蕭羽紛紛打了個寒戰。


  兩個女人不約而同的看向了窗外燦爛的陽光,分明已經是夏天了,可是為什麼會感到有一股寒氣從心底冒出來。


  昨天大家都上學上班回來,又在醫院裡面經歷了那樣一場鬧劇,回來之後也就沒有精力再指責傅泗陽和蕭羽,所以討伐大會就放到了今天。


  傅慎思無奈的看著自己的姐姐和自己的妻子,「姐,說真的,我和傅謹言就是再怎麼混,他做錯了事情,我也還是會站在秦尤那一邊的,但是你們兩個怎麼能幫著秦尤做這種事情?」


  秦乾和秦嘯今天也都在,秦乾今天早上去給人送了早餐之後就又回來了,因為理論上今天才是秦尤動手術的日子,他們早就已經在這一天把所有的行程都排開,就為了等秦尤動手術。


  當時誰知道,這不過是醫生和秦尤還有蕭羽傅泗陽一起瞞著他們布下的一個障眼法。於是幾個人就都閑了下來,什麼事兒也沒有了。


  「別只顧著怪我呀,我才剛來沒幾天,我來之前你們就已經知道了手術的日子了,我不過是應著你的妻子,」傅泗陽看了一眼傅慎思,轉向秦乾和秦嘯,「還有你們的姐姐和妹妹的要求,才幫忙瞞著的。」


  就算要怪那也不應該怪到她身上。


  傅泗陽覺得他是三個人裡面最無辜的那一個,可是偏偏成了被最先討伐的那一個,憑什麼呀?就因為她男人不在這裡嗎?欺負她孤家寡人一個是不是?


  「你們有沒有想過,如果手術台上萬一出了什麼事情,你們怎麼辦?你們要怎麼回來?像我們還要向傅謹言交代?」秦乾修長的五指捏了捏自己的眉心,沒有指名道姓的指責誰。


  「這不是沒事兒嗎?」蕭羽還有些心虛,「而且我們當時也很緊張的好吧,我們也很擔心如果手術出了什麼問題怎麼辦啊,可是擔心又沒有用,答應都答應了,總不能食言吧?」


  「蕭羽姐,我大概明白了強詞奪理這個詞應該怎麼用,謝謝!」秦嘯懶洋洋的把自己的書拿開。


  蕭羽瞪眼,最後還是敗下陣來,於是兩個同病相憐的女人坐在同一張沙發上,安安靜靜的聽著對面三個……不對,兩個男人和一個男孩的教育。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