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5章 檢查
剛剛檢查的時候就差點把持不住。
雖然說上半身還是幾乎全裸，不過要好太多了。
秦尤看到傅謹言取了葯回來，也是鬆了口氣，之前自己一點小傷，這人就要帶她去醫院。
其實傅謹言在特種部隊那麼多年，很多小傷，他自己完全可以處理，也可以看得出來嚴不嚴重。
大概是在乎她。可是那樣的在乎有些小題大做了就。
「會有些疼，忍著點。」傅謹言的手握上秦尤的右腳，聲音還是有些緊繃。
秦尤點點頭，沒有回話。
「疼……疼……你輕點！」雖然已經有心理準備，秦尤還是忍不住叫出聲。
傅謹言聽著秦尤的聲音，有些下不了手，好在最後總算是扭回來了。拿來冰塊，放在臉上慢慢敷著，十分鐘后才拿開。
挪到上面一點，「轉過去。」
秦尤聽話地翻了個身，趴在床上，任由傅謹言給自己上藥。
半個小時后，終於處理好傷口。
「還有沒有哪裡不舒服？」傅謹言不放心地又問了一句。
「心裡不舒服。」沒好氣地回了一句，被子蓋過腦袋，睡覺。
傅謹言看秦尤彆扭的樣子，低低笑，他知道，秦尤是因為自己剛剛的冒犯而不開心，嘴邊的「又不是沒有坦誠相見過」識趣地回到肚子里。
因為秦尤的受傷，兩個人的丹麥之行只能推遲幾天，在維也納多呆幾天。傅謹言倒是無微不至地照顧著人，每一餐都親自下廚。
這些事情，秦尤看在眼裡，漸漸地對傅謹言的態度好多了。
終於養好傷，兩個人出發去丹麥。
傅謹言覺得秦尤剛剛受傷，坐火車時間太長不方便，就定了機票，秦尤全都隨著傅謹言。
到了丹麥，照舊是定了一間套房。
秦尤咬牙切齒，「傅謹言，你故意的！」
「乖，我不動你。」傅謹言低頭輕輕吻了吻秦尤的眼睛，輕聲哄著人。
秦尤推開兩步，瞪了傅謹言一眼，最終還是沒有要求換房間。
又是一個進步。
傅謹言嘴角微微勾了勾，果然堅持跟著秦尤旅遊是好的，如果自己當初被秦尤一冷落就回去了，現在估計都追不回來了吧。
心情很好地跟在秦尤後面。
傅謹言早算好時間，來到酒店的時候剛剛好是在傍晚，兩個人吃了飯，可以在周邊走一走就回去休息，也可以回房間里玩一會兒就睡覺。
秦尤選擇了待在房間里，直接洗漱了上床。
「快過年了，你不回去嗎？」等傅謹言洗漱好從浴室出來，秦尤合上手裡的雜誌，看著傅謹言。
「我已經不過年四年。」傅謹言低著頭擦頭髮，聲音聽不出情緒。
秦尤抿了抿唇，沒有再深問，「隨便你。」滑進被子里就睡覺。
「秦尤，你不在身邊，跟誰都不是過年。」傅謹言坐在床邊，「先起來，我給你吹乾頭髮。」
秦尤有些不耐煩地睜開眼睛看了傅謹言一眼，頭微微挪了一下位置，頭髮全數散落下去，都快垂到地上。
傅謹言搖了搖頭，坐在床頭，把秦尤的腦袋挪到自己腿上，插上吹風筒的電，給人吹頭髮。
「我不在的幾年，你都是這樣照顧自己的？」傅謹言隨口問了一句。
「偶爾。」秦尤閉著眼睛回答，其實是經常，經常躺在窗邊的藤椅上等頭髮干，等到直接睡在藤椅上知道半夜驚醒，「有時候鄒凱看到了會說兩句。」
兩個人已經能夠很坦然地提起那些年。
頭髮還沒有吹乾，秦尤就睡著了。
吹乾秦尤的頭髮，傅謹言把人的頭挪回來枕頭上，他的頭髮也已經幹了，收拾好就順手把燈也關，鑽進被子里，把秦尤攬進懷裡。
「不要！不要走！不！」秦尤驚叫著醒過來，看著滿室黑暗，更加惶恐，手往自己這邊的床頭櫃摸索過去，想開燈。
還沒摸到床頭燈，「啪」的一聲，光亮裝滿了房間，秦尤被拉進了熟悉的懷抱，「抱歉，剛剛忘記了就把燈關了，做噩夢了？」
秦尤縮在傅謹言的懷裡，愣愣的，沒有回應。
「秦尤，我在。」傅謹言側頭，下巴輕輕擱在秦尤的肩膀上，安撫性地輕輕吻著秦尤的臉頰。
秦尤慢慢回過神來，縮了縮脖子，輕輕搖頭，「我沒事，睡吧。」
傅謹言摟著人睡下，有些憐惜地一下一下拍著秦尤的背。
以為秦尤要睡著了的時候，秦尤輕輕動了動，「睡不著。」
「給你講故事吧？」
「你以為哄三歲小孩呢？」秦尤扯了扯嘴角。
傅謹言隨手拿了床頭櫃的雜誌翻著，挑了一篇開始讀。剛剛還嘲笑傅謹言把她當三歲小孩的人卻很快就睡著了。
傅謹言聽著平穩的呼吸聲，在秦尤的發頂輕輕印下一個吻，「對不起。」每一次看到秦尤從夢中驚醒的模樣，他都很後悔，恨不得抽自己兩巴掌。
這是他這麼多天陪著秦尤，第一次再看到秦尤從夢中驚醒。
這一夜，再無事，兩個人都睡到太陽曬屁股了才醒。當然，窗帘拉著，他們也看不到陽光。
傅謹言先醒來，把手慢慢地從秦尤的脖子下收回來，輕手輕腳下床，洗漱。
沿著阿美琳堡宮、阿美琳公園和市政廳大廈，一路邊走邊看風景。哥本哈根不大，兩個人走著，很快就走到了小美人魚像，周邊遊客很多，秦尤也沒有要上去合照。
好像這一路來，她就沒怎麼拍照，相機沒帶，手機到現在都沒有開機。
「如果是我，我不會的。」秦尤看著美人魚像，出神地開口。
「什麼？」傅謹言沒聽懂。
「如果每一步都像走在刀刃上，我不會繼續。」秦尤繼續出神，「王子太遠，要走到他身邊，太痛。」
傅謹言伸手，自然的摟上秦尤的腰，「沒關係，你不用走，我來走。哪怕艱難險阻，我也一定走到你身邊。」
秦尤繼續看著小美人魚像，「可是我和它一樣傻。」哪怕明知是傷害，也依然義無反顧。
都是一樣的，不過是看痛在什麼地方。
是她心口不一了，現在不是一樣，站在她曾經的王子身邊么？哪怕，過程那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