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1、七宗罪
「繼續說啊!」農民工突然拍了一下桌子,提高了嗓門暴怒道。
「不敢了,首長!不敢了!」郭德鋼低頭維諾。
「看起來很牛逼的樣子嘛!」妲己學我的語氣小聲說。
「你說什麼?」沒想到這個農民特工還是個順風耳,鷹隼一般的目光馬上甩了過來,是個生面孔,我以前沒見過。
「我說你丫挺牛逼啊!」妲己也拍了桌子站了起來,因為她已經看出來,那倆倒霉貨要死了——農民工偷偷把一顆小圓球從桌子下面精準地彈進了敞開著的茶壺裡,肯定是要幹掉這倆傢伙!
「大膽刁民!」
卧槽?居然整出這麼一句官話!我起身,勾著頭走了過去。
「你幹什麼?坐回去!」農民特工怒道,我沒搭理他,疾手抓起桌上的茶壺,一壺茶水潑向農民特工的臉!
「啊!」農民特工一聲慘叫,捂著臉,「我的眼睛!我的眼睛!」
都尼瑪冒白煙了,這是什嗎毒藥,這麼烈的!我聞了聞茶壺,裡面的小球還未完全融化,好像有點硫酸的刺鼻味道!
「自作自受!」我拿起桌上的證件,翻開,趙國棟,國安部特勤二大隊。
新成立的部門,以前也沒聽說過。
「回去告訴你們領——」我話還沒說完,趙國棟已經翻白眼不動了。
飯店裡立馬炸開了鍋,食客們都往外跑,只剩下郭德鋼和于謙兒還傻愣地坐在這裡。
「還不快滾!等著被人抓啊!」我厲聲呵斥道。
「多謝-——咦,你不是!」郭德鋼眼尖,貌似認出我來了。
我伸出食指壓在嘴唇上,示意他不要聲張:「對了,倆位,把身份證借我。」
「給!」郭德鋼毫不猶豫,掏出了證件,又捅了捅還在直愣愣地盯著我的于謙兒,速食麵頭趕緊掏出錢包,抽出身份證遞了過來。
「謝了,我就用一晚,你們就說丟了,明天去補辦吧!」
「好!將軍走好!」郭德鋼敬了個少先隊隊禮,滿臉興奮,跟看見稀有動物似的!
「嗯。」我拉著妲己便走,妲己卻掙脫開:「老哥,我就是你說的那個千年狐狸精,但是我不吃人的呦!」
「行了,別貧了!」我拽上妲己,混入人群,出了飯店,上車逃竄。
和平飯店。
辦理入住手續之後,一直在房間里藏到天黑,估摸著天佐回家了,我才給他打電話。
「到家了?」我問。
「嗯,你想的咋樣了?」
「我妹在家么?」他們已經結婚了。
「在呢。」
「嗯,好了。」我掛了電話,怕隔「牆」有耳,這些新配的電話,不一定安全啊!
跟妲己下樓,開車去天佐家所在的小區,把車停在了小區外面的一處公用停車場,步行進小區,蹲守在他們家樓下,正巧妹妹正在陽台晾衣服,妲己縱身而上,卻只跳到了二樓,但她扒住二樓的陽台,又往上跳了一下,翻上了三樓,嚇了妹妹一跳!
妲己趕緊捂住了妹妹的嘴。
「妲己嫂子?」
我輕身一躍,落在陽台上,穿過妹妹晾曬的一大堆內衣褲,進了客廳,天佐正在沙發上擺弄著電話,看起來焦躁不安的樣子!
「兄弟?你,你們怎麼來了!」
「你家沒有竊聽器吧?」我笑道。
「放心,安全的!」
妹妹端來兩杯飲料,放在桌子,我給了妲己一個眼色,妲己起身,跟妹妹進卧室聊天去了。
有些事情,還是不讓妹妹知道比較好,免得她瞎擔心。
「剛到?」天佐起身,把客廳的窗帘給拉上了,這是要搞基的節奏么?話說天佐的身材可是極好的,妹妹老幸福了!
「中午就到了,長話短說,免得給你帶來不必要的麻煩,」我喝了一口飲料說,「聽說坊間流傳我的七宗罪,你知道么?」
「呵呵,」天佐苦笑,繞開茶几上的一個牛皮紙袋的封口繩,從裡面拿出一個文件,打開,從夾層里取了一張紙,「我也聽說了,準備晚上跟你打電話『彙報』來著,便列印了出來。」
我接過一看,非常簡潔的七行字。
1、禍國殃民;
2、分裂國家;
3、亂輪、銀亂;
4、挪用國家公款、通敵;
5、生活腐化,巨額財產來歷不明;
6、充當非法組織保護傘;
7、大搞封建迷信,藉機斂財。
「這怎麼個解釋?我怎麼就禍國殃民了?」看得我一頭霧水,這是在說我么?
「這是咱們的人從偶然看到的機密文件草稿上發現的,只是七個標題,下面都有具體內容。」天佐拿過紙,似在回憶。
「第一條,禍國殃民,說的是喪屍病毒事件本身與兄弟你脫不開干係,如果不是你那晚闖入滬市的生化研究所,喪屍就不會大範圍傳播。」
「純屬扯淡!」我氣憤道,跟我有一毛錢關係么?
「第二條,分裂國家,指的是如果你沒有把解藥帶回來,讓喪屍變成了喪屍人,國家就不會分裂成南北兩個!」
「原來還是三個呢!」我無奈道,真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第三條,說的是你跟你小姨,還有白傾城母女倆長期保持不正當關係,此為亂輪……」
「我沒動過寶兒啊!天地良心!再說龍一涵跟我也沒有血緣關係,不過銀亂這點算我認了,那第四條怎麼解釋?我沒動過公款啊?」大丈夫敢作敢當嘛,何況我們都是自願的!
「……好吧,第四條指的是你在島國出差期間,大肆揮霍,造成國家財產流失了近兩百萬元,而且你驅逐了共和國在島國特情人員,並與島國在華人員交往甚密,疑似通敵!」
「那都是辯機和尚的錢,又不是國家的!」卧槽,輸錢這事兒上頭都知道了?
「這就是第五點了,生活腐化,巨額財產來歷不明。」
我點了點頭,說實話,我的生活確實有點腐化,而且我都不知道我那些錢是怎麼來的!
「第六條,充當非法組織的保護傘,該組織涉嫌賣銀、盜賣文物、走私軍火等,已經被國安部秘密立案,說的應該是就是辯機和尚的公司吧?」
我又點了點頭,除了他還能有誰?
「第七條不用解釋了,指的是我利用紫陽宮吸引信徒的事兒吧?」我說。
「應該是!」
還別說,如果把這七條傳播到民間,我估計大多數群眾都能信!
我又想起了在中原合縱國的時候被審判的時候,電視里主持人義憤填膺地宣讀我的罪狀之後,圍觀我被絞死的群眾們那獸血沸騰的表情!共和國的民眾總是這麼好操控,因為他們沒有信仰,意識都是無根的。
這一點確實很可怕,而且,宣傳攻勢,貌似已經秘密開始了,否則郭德鋼一個首鋼工人,不會知道的那麼清楚。
「這七條,不單單是對你啊,兄弟!」天佐憂鬱道。
是啊,不單是我,這麼一「連坐」,辯機和尚、蔣音師姐、川島、倉井、包括小姨、白傾城、寶兒,都得跟著遭殃!因為自古有姦夫必有銀婦!大樹倒下,猢猻能散去,就算燒高香了,被大樹砸死的那批,不知道會有多少呢!
「咱們的人什麼反映?」我問,咱們的人,自然只得是我在魔都的親信們,以及天佐在魔都的勢力。
「都在等你一聲令下!」天佐眼中放光,「哥哥我不才,在東北也算浸淫數年,那邊的兄弟,都沒說的,你直接帶著就能入關!」
「趕緊打住!千萬別做傻事!好不容易安穩下來!」我馬上制止了天佐的危險思想,他這是要武力逼宮,先下手為強!
「難道就等著生米煮成熟飯,讓郭大寶他們『順應民意』,把你給逮捕,然後處決?這七條,任意抽出一條來,可都能置你於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