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鼓樓論道,書生劉京墨
“今天在鼓樓有來自十地小世界內的大儒論道,你們要不要去?”
陸行吃過早飯後,對著陸雪妍與羽涅問道。
陸雪妍果斷搖了搖頭,一臉認真:“我要修煉,我的實力太弱了。”
羽涅也跟著用力點了點頭,小臉緊繃地說道:“昨天師哥傳我的功法,我已經有了眉目,今天應該就可以入門了。”
聽見羽涅的話,陸行眼角不自覺地一抽。
大五行真經,這是昨日陸行簽到獲得的功法,八星級別。
是一門純正的玄門功法。
之前就說過,羽涅是魔種道心體質,最適合修煉的就是純正的魔道與玄門功法。
隻是,之前陸行手頭上就一部〈八品天魔訣〉,純正的玄門功法功法根本沒有。
〈太白庚金劍訣〉、〈輪轉秘典〉雖然也屬於道家玄門一係,可是不夠純正,所以陸行也就先暫時讓羽涅修煉著〈山河壯氣訣〉。
如今有了〈大五行真經〉,陸行自然是立即就傳給了羽涅。
可昨天才給羽涅,今天就理解並開始修煉即將入門,這速度有些誇張了吧……
“嗯,總之,你們努力吧。”
陸行幹巴巴地給陸雪妍、羽涅鼓勁,然後讓秋宛白留在這裏照看著她們,自己獨自一人外出,準備去鼓樓參加今日的儒修論道。
啥?你想說陸行不是儒修?
嗬,天真!
別忘了,陸行可是曾經偷偷溜進過嵩陽書院的書樓內查閱資料的人。
他都進去嵩陽書院裏,你認為他不會順便簽個到?
反正,當時的嵩陽書院不過才兩個洞玄境中期而已,根本看不穿陸行的偽裝。
七星獎勵,〈浩養劍訣〉!
胸中浩然氣,長劍即為筆。
以孟子殺身成仁、舍生取義之理念,練一身浩然正氣,執劍作筆,寫盡心中抱負。
雖隻有七星,但卻是儒道劍修的三大至典之一。
因為……這三門至典都是一脈相承的!
七星的〈浩養劍訣〉,八星的〈慷慨劍歌〉,以及九星的〈浩然丹心劍訣〉。
三者一脈相承,都是以浩然正氣為核心修煉劍道,以劍作筆,肅清魑魅魍魎,彰顯人道正統。
恰好,為了參悟出屬於自己的劍道,陸行雖然主修〈太白庚金劍訣〉,但是也有涉獵不少的劍法、劍訣。
〈浩養劍訣〉就因此被陸行練到了大成的境界。
胸中自有一股浩然之氣,冒充個儒修混進鼓樓裏,沒有任何問題。
這不,陸行改換了身形樣貌,以一個俊秀青年的樣貌,身著深藍色儒袍,長發被一書生巾束起,腰配一把百煉精鋼劍,再加上故意催動的浩然之氣,氣質上完完全全就是一個飽讀詩書的儒道劍修。
鼓樓大門前有四名洞玄境的儒修坐鎮,專門阻攔那些非儒修、或者儒道修為不夠的書生進入。
不過對於陸行,他們四人隻是看了一眼,就任由他通過了。
甚至,其中有一名同樣是儒道劍修的洞玄境儒修,還友善地對著陸行點了點頭。
陸行拱手對著四人做了個輯禮後,才走入了鼓樓內。
做戲得做全套,有關儒生禮儀,陸行可是惡補了許多。
沒辦法,誰叫一眾修者之中,就屬儒修最重禮節。
進來鼓樓後,陸行發現已經有不少人都坐在了一張草席上,或三三兩兩地交談,或手捧一卷書籍閱讀,或閉目養神坐於草席之上。
陸行無意與他們交流,便找了個不起眼的角落坐下,剛打算閉目養神等待那些大儒登場論道,旁邊草席上的一名白衣書生卻探過身子,跟陸行打起了招呼。
“這位兄台有些麵生,是現世的儒修吧?”
陸行本不想搭理他,但聽他這般篤定的語氣,反而有些來了興致。
“兄台怎知在下是現世之人,而非十地小世界中的儒修?”
“嗬嗬,小生不才,雖在詩詞歌賦之上沒什麽天賦,但唯獨這雙眼睛,讓小生自傲。”
白衣書生指著自己的眼睛,十分得意的道。
陸行盯著他眼睛看了一會兒,雙眼黑白分明,精芒暗斂,但也僅此而已了。
反倒是這白衣書生的裝扮,讓陸行有好奇。
“兄台是從十地小世界來的?那兄台應該更懂得禮儀之道,為何兄台會在這種場合,如此模樣?”
陸行身旁這白衣書生,雖然衣著幹淨,但是頭頂的書生冠戴得歪歪斜斜的,十指與袖口上還有著為清洗幹淨的墨漬,書生服也穿得有些不整,露出小半截胸膛。
“你說這個啊,哈哈,我今早突然來了靈感,看著朝陽中的長安城,做了一副長安百姓圖,一下子沒注意時間,就隻得以這副模樣來了。”
白衣書生這才聊了幾句,就有些暴露本性了。
之前還一口一個兄台、小生的,一下子就變成了通俗的你我。
顯然這個白衣書生也不是什麽循規蹈矩的腐儒,頗為的隨性。
不過也好,跟這樣的人交流更讓陸行覺得輕鬆。
於是兩人便在這角落裏,有一句沒一句的聊了起來。
經過自我介紹,陸行隨意編了個假名,自稱方雲,陸行知道了白衣書生的名字,劉京墨,來自天玄小世界的武周王朝。
商賈之家出身,從小對繪畫有著極大的興趣,後來入了學堂、書院,便果斷選擇了畫道做為自己的主修。
如今二十四歲,修為是洞玄境初期,這在十地小世界中算是比較中庸的資質了。
“哈哈,這也沒辦法。”
“每次我想修煉的時候,總會出現各種雜念。”
“搞得每次修煉到一半,就不知不覺跑去磨墨畫畫了。”
劉京墨摸著腦袋,憨憨的笑道。
“你身上有帶你的畫卷麽?能否讓我一觀?”
陸行倒是對劉京墨有著不小的好感,這種在某一領域上做到幾乎癡迷的人,隻要不是用在歪門邪道上,幾乎不會有人會對此心生厭惡。
“有倒是有,不過方兄最好別抱太大期望。”
劉京墨表情有些赫然,但難得遇見一個這麽聊得來的儒修,他也想對方看看自己的畫作。
取出一個畫卷,劉京墨遞給了陸行,表情有些尷尬。
“雖然我個人十分喜愛繪畫,但不管是書院的先生還是同窗,都說我的畫隻得其形,難得其神。”
陸行打開畫卷,就見到一副熱熱鬧鬧的長安早市之景。
他雖然不懂書畫,但是也能看出這副畫盡管筆法精煉,可畫中人物毫無神韻可言。
可是……
“很不錯。”
“欸?”
劉京墨微微一怔。
陸行將畫卷好還給劉京墨,笑道:“雖然畫中人物毫無神韻可言,但是卻能感受到繪畫者的寄托在畫中的心意。”
“就以這一點來說,這副畫真的不錯。”
“是嗎?嘿嘿……這還是我升入書院後,第一次聽見同輩對我的認可。”
劉京墨接過畫卷,有些害羞的撓了撓臉,憨笑道。
陸行拍著劉京墨的肩膀鼓勵道:“繼續努力。苦心人天不負,我相信,早晚有一天你會一定能以畫入道,成為一代大家的。”
“多謝!不過有方兄你這句話就夠了,成為一代大家什麽的,我可不敢想,我隻是喜歡畫畫而已。”
“這樣就足夠了,這般純粹的熱愛之心,有時候可比天賦更重要。”
陸行這句話落下,劉京墨還沒說什麽,在他們身後卻忽然響起了一道不屑地嗤笑聲。
“廢物之間的互相安慰。”
陸行眉頭一皺,回頭看向了身後的那人。
這人也是一身白衣書生服,而且看服裝上的圖案紋理,貌似跟劉京墨身上的書生服一致。
隻不過這人眼角有些下垂,臉型也看著更有立體感,導致看上去有些陰鬱沉悶。
“景文兄。”
果不其然,劉京墨見到這人後,立即就喊出了對方的名字,顯然是跟劉京墨一個書院的同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