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吳秀才,好久不見
白楚看向憐兒,憐兒看向廟祝,二人齊聲說道:「這謎底便是天心似海,君心難圓。」
秀秀眨了眨眼睛,抿著嘴問道「天心似海,君心難圓,小姐這是怎麼猜出來的?不懂呀?」
白諾看向白楚,也是問道:「哥哥,你是怎麼猜出來的?」
「憐兒姑娘,給我們解釋一下吧,我們都不懂呀。」
「廟祝,憐兒姑娘猜對了嗎?」
「是呀,廟祝,這答案對嗎?」
「廟祝,別賣關子了,快揭曉答案吧。」
圍觀的眾人催促著廟祝,廟祝再次露出苦澀的笑容,取下了第四盞花燈,說道:「這第四道燈謎的答案有很多種,因此花燈上沒有答案,姑娘解釋一下,如果合理,那便是對。」
眾人的目光又一次距離在憐兒的身上,憐兒淡淡一笑,開口解釋道:「情來情去情隨緣,心,這樣的情只能心知道。雁去雁歸雁不散,似,雁不散人字型,當然以人。潮起潮落潮無眠,海,不用說明了。夜深月明夢嬋娟,思,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千金難留是紅顏,君,紅顏怎能千金留,應是「君」子好求。若說人生苦長短,是一個難字,難,人生最難。為何相思情難斷,情掌握在月老手中,情人眼中,月老便為天,所以這天當然最難斷,至於這最後的圓字,便是這詩的意境,求得便是一個圓字。」
雖然憐兒的一番解釋有些牽強,但廟祝還是點了下頭,示意憐兒的解釋合理。
一連猜對四道燈謎,憐兒的呼聲格外的高。
「憐兒姑娘接著猜,猜出所有的燈謎。」
「憐兒姑娘第一才女之名實屬。」
「憐兒姑娘再接再厲。」
「相信憐兒姑娘你可以的。」
憐兒看向第五道燈謎,微微的搖了搖頭,說道:「這第五道燈謎往後便是對子的形式了,憐兒不才,這對對子不是強項,怕是讓大家失望了。」
「鳳落梧桐梧落鳳。」憐兒低頭沉思些許,隨即露出微笑,說道:「鳳落梧桐梧落鳳,珠聯璧合璧聯珠。」
廟祝重複了一番,連連拍手叫好:「鳳落梧桐對珠聯璧合,憐兒姑娘大才呀。」
憐兒微微一笑,接著看向下一盞花燈。
「風聲水聲蟲聲鳥聲梵唄聲,總合三百六十天擊鐘聲,無聲不寂。」
「月色山色草色樹色雲霞色,更兼四萬八千六峰巒色,有色皆空。」
眾人拍手叫好,白楚也不禁開口稱讚道:「風聲對月色,水聲對山色,蟲聲對草色,鳥聲對樹色,梵唄聲對雲霞色,對的妙,總合三百六十天擊鐘聲,無聲不寂對更兼四萬八千六峰巒色,有色皆空,更妙。」
「公子謬讚了。」憐兒謙虛的說道,雖然白楚沒有展現太多自己的才氣,可是從剛剛對自己的那番提醒來看,眼前這人怕才是真正有大才之人。
對面的吳剛看著白楚,便想到了那日在白家村的恥辱,牙齒咬的只響。
白楚也正好看到了吳剛,人群中和吳剛四目相對,眼神的碰撞,火花四濺。
白楚微微拱手,冷笑道:「吳秀才,好久不見。」
吳剛冷哼一聲,別過頭去,一副沒有看到白楚的樣子,白楚也不計較,撇了撇嘴,也不去看吳剛。
秀秀看白楚和吳剛打招呼,眉頭蹙起,問道:「公子,你個那個秀才認識嗎?」
白楚點了下頭,說道:「算是認識吧,幾天前有過一些小摩擦。」
白楚說著,湊近秀秀的耳邊,低聲說道:「這人心眼小的很,脾氣也不好,我很不喜歡他。」
白諾看著白楚和小丫鬟秀秀動作親密,有說有笑的,不開心的冷哼一聲。
憐兒也沒有說什麼,看向下一盞花燈。
「花花葉葉,翠翠紅紅,惟司香尉著意扶持,不教雨雨風風,清清冷冷。」
「這花燈上的燈謎是越來越難了,也不知道這住持從哪裡弄來這些燈謎。」
「這最後的一百兩賞金,怕是沒人能得到了。」
人群中,兩名才子低聲交頭接耳道。
白楚看了眼花燈之上的對子,又看向對面低頭沉思的吳剛,嘴角浮現出壞笑,突然說道:「吳秀才大老爺,這花燈上的這對子,花花葉葉,翠翠紅紅,惟司香尉著意扶持,不教雨雨風風,清清冷冷,在下百思不得其解,不知自稱才高八斗,學富五車的吳秀才能不能不吝賜教一二。」
吳剛聽到白楚這話,猛然抬起頭,蹙著眉頭看向白楚,差點沒罵出聲來。
你這人也太陰了,放著這麼多人的面子問我這麼難的對子,你這不是存心讓我難堪嗎,對出來還好,對不出來——對不出來又如何,誰說秀才一定會對對子了。
「白舉人,鄙人雖然頗有學識,可這對對卻不擅長。」吳剛頓了一下,說道:「白舉人平日里不是喜好對對嗎,不如白舉人不吝賜教一二。」
吳剛心中暗笑,你想讓我難堪,我就讓你也難堪。
白楚冷笑,想讓我難堪,你可別後悔。
白楚撫了下鬢角的頭髮,說道:「既然吳秀才學識有限,那就讓本舉人給你漲漲知識。」
白楚特意將吳秀才,本舉人幾個字加重,譏諷之意不能再明顯了。
圍觀的群眾紛紛捂嘴偷笑,秀秀偷偷陪白楚豎起大拇指。
吳剛面色陰的都快要滴出水了,學識有限,給我漲漲知識,我看你一會對不出來怎麼辦。
「蝶蝶鶼鶼,生生世世,願有情人都成眷屬,長此朝朝暮暮,喜喜歡歡。」白楚看向吳剛,得意的說道:「吳秀才看我這下聯如何。」
「蝶蝶鶼鶼,生生世世,願有情人都成眷屬,長此朝朝暮暮,喜喜歡歡。」憐兒細細品了品,點頭說道:「公子這下聯工整,還頗為的應景,公子大才,小女子佩服。」
人群中,一個才女崇拜的看著白楚,自語道「這位公子好文采,不知道是哪家的才子。」
另一個才女眼中泛著花痴神色,說道:「有才有貌,太完美了。」